第六百三十九章 暗流
可仔細想想、卻又覺著二皇子不太可能這樣做;自己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二皇子的好意了,就連在這個傳言發生之前,自己也剛拒絕了二皇子的示好。在這個前提之下,二皇子依舊讓自己將這件事情對鄰國公主隱瞞;想來,也不可能因為另一次的拒絕就改變了之前的態度。
但真要將二皇子告訴鄰國公主的這一可能排除掉、就越發沒有辦法解釋鄰國公主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了。難不成,是之前幫著把門的人轉告給鄰國公主的麼?能做這件事情的、自然都是二皇子信任的人,看起來似乎有絕無可能;但仔細想想,二皇子手底下的那幫謀士也曾想著轉向鄰國公主,說不定是那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轉告給了鄰國公主。
這種可能只能說有、但既然這個人知道了自己的假孕,那麼也一定該知道二皇子是不希望有人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即便只是告訴了鄰國公主,卻也是對二皇子命令的一種背叛。這種事情、沒有一個人會容忍的;真會有人爲了討好鄰國公主而冒這樣大的風險麼?
翻來覆去、秦怡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可能;到最後,秦怡索性不在這件事情胡思亂想。
鄰國公主的出現雖然很讓秦怡頭疼、可與此同時,鄰國公主的出現卻也提醒了秦怡,是時候該重新規劃一下跟鬆秋之間該如何交談了。現在最讓秦怡感到頭疼的、還是鄰國公主和鬆秋之間的關係;明面上,鬆秋和鄰國公主之間已經切斷了聯絡。
但一如之前所擔心的那樣,秦怡不得不懷疑鄰國公主和鬆秋之間是否還有什麼關聯。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擺在秦怡面前最現實的問題、是五夫人不打算繼續幫忙這件事情;因為要瞞過四皇子的緣故,能有這一條件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自己能夠接觸到的,就更是沒有了。
一想到這些,秦怡就有些頭疼;自己該不該跟二皇子談談這件事情,讓二皇子跟五夫人談談這件事情呢?二皇子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只是這樣一來,秦怡畢竟要跟二皇子見面;哪怕是臉皮厚道一定程度的秦怡,也沒有臉皮在拒絕過二皇子之後,再去找二皇子說這樣的事情。
一想到二皇子,秦怡心中就滿是複雜;而就在秦怡為這件事情犯難之時,卻從門縫看到一個小丫鬟滿是遲疑的將一個信封送到了雲夢手中。接過了信封,雲夢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而隨著雲夢將信封開啟,臉上的神色更是掛滿了遲疑和擔憂。
也不知道雲夢和那個丫鬟又說了些什麼,丫鬟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雲夢、卻什麼都沒說就退了下去。事情如果光是到了這裏,秦怡或許還不會多想;可接下來,雲夢卻將信封收入了懷中、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沒錯,雲夢的確是暗探、也有可能收到機密的信封;但秦怡卻敢篤定,這一封信件絕不是給雲夢的,真要是給雲夢的,又怎麼會當著麵投遞呢?排除掉雲夢之後,那麼這份信要送的主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而云夢那樣著急的樣子,多半也能猜到這分信件裡面寫的,絕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連蒙帶猜、秦怡想到了這些,既然都已經察覺到了這些,秦怡自然不可能讓雲夢拿著屬於自己的信件離開。所以秦怡開了腔、攔住了門外轉身要走的雲夢。
“雲夢。”
被喊道的雲夢身子滯了一下,哪怕只是微小一下、卻越發證明了秦怡心中的猜想。
“雲夢進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雲夢像是做了一番掙扎、最後還是低頭走了進來,“娘娘,您喊我?”
秦怡點頭、卻並不著急將信件的事情點明,而是帶著擔憂的問道,“自從上份送往鬆秋哪裏的信件已經過去許久了,怎麼還沒有得了回信?”
在聽到鬆秋以及信件這兩個組合詞的時候,雲夢臉上的神色都出現了些許的動搖;如此一來,秦怡之前些許的懷疑也得了結果。
對於雲夢對自己的忠誠,秦怡從不懷疑;可秦怡想不明白、雲夢為什麼要將鬆秋送來的信件藏起,上面到底又說了些什麼?
而就在秦怡對信件上面的東西做著猜測的時候,雲夢也已經對秦怡剛纔的話做出了迴應,“鬆秋姑娘估計還在懷疑娘娘的誠意吧?就算娘娘懷孕了,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纔給了這麼個迴應,換誰也都會對這件事情是否有誠意而感到擔心吧。”
雲夢已經極力表現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了,可說話時候的磕巴、以及迴避自己目光的行為,都讓雲夢看起來像是心虛不已。換做平常、秦怡即便看穿這些,也不一定會點破;但剛剛秦怡看著雲夢將信件收入了自己懷中,現在雲夢又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也就怪不得秦怡對鬆秋這份信上寫了什麼產生極大的好奇了。
“雲夢,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雲夢不說話了、似乎雲夢也察覺到秦怡娘娘今日有些咄咄逼人、與往日截然不同;可就算這樣,雲夢卻還是沒有將送來的信件拿出,只是站在那裏。
這個結果讓秦怡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無奈、秦怡開了口,“難不成鬆秋送來的信件很讓人為難麼?”
這句話來得太過突兀、以至於雲夢瞪大了眼睛,彷彿再問秦怡怎麼會知道這些一樣;哪怕雲夢很快就將這樣的神色收斂了回去,可秦怡早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嘆了一口氣之後,秦怡開了口,“我可以不去管那個信件你打算交給誰,但有件事情我必須知道。”
說著這話的秦怡、目光死死地盯著雲夢;而云夢自知有愧,便是迴避了秦怡的目光,但云夢沒有走開、似乎是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面做出些什麼補償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秦怡總算安了心,秦怡可以原諒雲夢這樣的隱瞞;但秦怡必須要知道,在公務和自己之間,雲夢會做什麼樣的選擇。現在,秦怡知道了;而那個問題也該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