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如此篤定這件事情，隱約間秦怡卻分不清這個想法是深思熟慮之後的出來的答案、還是因為自己對四皇子滿是痛恨，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秦怡無法那樣肯定的對這位丫鬟說。

    而趁著這個機會，丫鬟開了口，“臨時讓娘娘想條件、娘娘一定也會犯難吧。不如這樣，我提出幾個條件，還請娘娘看看能不能答應下來。”

    誒，自己什麼時候說要跟這個丫鬟合作了？

    還沒等秦怡說什麼，丫鬟已經將自己的條件羅列了出來，“首先，我希望娘娘能夠不跟秦姝娘娘計較過去的事情；其次，我希望這件事情之後，娘娘能給秦姝娘娘一個好的安息之地；最末，我希望娘娘能夠不難為我的父親。”

    一連三個條件，卻沒有一個提到過自己；哪怕秦怡已經知道了這個傢伙是如何被秦姝拯救的，卻也還是被這三個條件驚訝到。

    “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麼？”

    “如果我提出關於自己的條件，就能讓娘娘相信，我實際上是想要和娘娘合作的麼？”

    丫鬟帶著幾分苦笑的反問，讓遲疑著的秦怡搖了搖頭；哪怕到現在，秦怡還是沒有信任這個丫鬟。

    對此，丫鬟顯然早有察覺了；沒有半點失望的，丫鬟開了口，“不說我的事情了，不如說說娘娘這邊的事情吧。”

    秦怡連跟她合作的念頭都沒有堅定下來、又怎麼可能會跟她談論二皇子那邊的事情呢？所以秦怡對她的話聽而不聞，對此，丫鬟自然早有準備。

    “秦怡娘娘現在面臨的處境我已經猜到了。”

    丫鬟的話、讓秦怡有些震動，可即便如此，秦怡依舊是一言不發。

    “秦怡娘娘本想著從秦姝娘娘哪裏知道些四皇子的弱點，甚至為此，秦怡娘娘還穿出去了那樣的訊息。”

    那樣的訊息、指的恐怕就是二皇子拉下臉來邀著自己回去的傳聞了吧。

    “也不知道當時的娘娘是頗有信心、還是打算破釜沉舟，可秦姝娘娘雖然痛恨四皇子、卻也心念四皇子，所以秦怡娘娘已經無法從秦姝娘娘這裏得到訊息了。我想秦怡娘娘應該回到二皇子的府邸了，這一次的失敗必然會影響到秦怡娘娘和二皇子之間的合作關係；所以，秦怡娘娘現在的處境已經困難的很了。”

    後面的部分雖然有些出入，但大體上面卻也是對的；現在的秦怡的確是有些進退兩難。但這些事情，秦怡並沒有打算跟這個丫鬟討論的打算；所以秦怡依舊是沉默著。但丫鬟並沒有打算讓秦怡開口說什麼，依舊在哪裏自言自語道，“而我的出現，讓這件事情出現了轉機；從我口中知道的答案能夠彌補秦怡娘娘和二皇子之間的關係。這麼說來，秦怡娘娘應該比我更需要這一次合作，不是麼？”

    秦怡依舊沒有說話，哪怕秦怡也必須承認，這個丫鬟分析的對。這也是為什麼、秦怡對這個丫鬟並不信任，卻還是出現在了這個地方的理由。

    一再的沉默並沒有讓這個丫鬟有任何的灰心，“而且，我想二皇子那邊也一定做好了秦姝娘娘會是四皇子誘餌的可能；就算是秦姝娘娘提供的訊息，二皇子也一定會小心利用的。那麼，秦怡娘娘也沒有必要擔心我的訊息是否靠譜了，不是麼？”

    說完這句話，丫鬟頓了一下、之後纔是帶了幾分利誘和威脅的開了口，“既然娘娘想要過上安穩的日子，不打算再插手對付四皇子的事情了；那奴婢也多說什麼也沒有意思，請允許奴婢先行告退。”

    如果之前的種種只是讓秦怡有些心動的話，那麼這最後一句話，終於讓秦怡有了動作。

    “等等。”

    實際上，丫鬟根本動都沒有動一下；“娘娘可是有什麼事情？”

    “我回到二皇子府的話，該怎麼聯絡你？”

    “娘娘可以送信給我的父親。”

    她的父親？難不成她的父親也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來了麼？

    見秦怡臉上又一次浮現出了遲疑之色，丫鬟帶著幾分苦笑的開了口，“放心吧娘娘，如果父親肯管我這邊的事情的話，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這般田地了。”

    關於這個丫鬟和她父親之間的關係，雲夢似乎並未提起過；或者說，當自己詢問的時候，雲夢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擔憂，卻還是一筆帶過。難不成，這個丫鬟和自己一樣，也不受自己的父親喜歡麼？

    這個想法劃過秦怡腦海的時候，秦怡一時間竟然跟這個丫鬟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這份感情並沒有影響到秦怡的理智，沒有半點猶豫，秦怡拒絕了這個提議，“我想你的父親應該算是四皇子那邊的人，如果我真有什麼信件送到你父親那裏；出於自保也好、出於換取功勳也罷，你的父親一定會將這些東西送到四皇子那裏的。”

    丫鬟不是不知道這種可能，但除了自己父親那裏；聰明到一度牽著秦怡鼻子走的丫鬟，卻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從某種方面來說，這真的可悲；而意識到這一點的秦怡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說丫鬟任何的不是，僅僅是這樣開了口，“或許，我可以將這些東西夾帶在貨物之中送到你手裏。”

    貨物？

    從皇帝陛下沒有下那道聖旨之前，兩位皇子之間就已經再防備著這些了；現在有了這道聖旨，兩邊的皇子更是對這件事情加強了戒備。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供貨的商鋪跟這兩位皇子沾邊，便是會被嚴查的物件；即便秦姝娘娘已經被放逐了，也同樣如此。

    這一點，秦怡娘娘也應該很清楚的；為什麼她還會提出這樣的辦法來？

    心中有著懷疑，丫鬟卻也不曾開口反對、只是看著秦怡，等著她給出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來。

    “這個供貨的人雖然跟我有些交情，卻不是四皇子能夠排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