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過往的罪證(二)
而二皇子的話卻在繼續,“現在想想、這件事情實際上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而是一切順理成章啊。”
鄰國公主並不明白二皇子這句話的意思,聽到這件事情沒有奇怪的地方,還以為是二皇子又想到了什麼,所以纔將之前的論斷推翻了,竟是連想都不想的就開口了,“殿下,就是這樣的。”
“你也認同了?”
二皇子冷笑著的臉、讓之前還有些心生期待的鄰國公主呆住了;這個時候,這位鄰國公主終於意識到了,二皇子之前所說的那些、絕對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鄰國公主雖然停下了,二皇子卻沒有,“既然你覺得這件事情我看的透徹,不如我就將我的想法說出來,好讓你驗證一下事情的經過,你看怎麼樣?”
面對二皇子的這句話,鄰國公主卻不敢有半點的迴應;既不願意同意、卻也不敢阻止。
“首先,是你先跑到我這裏來,哭訴自己的愚蠢,獲取了我的原諒。”
說道此處的二皇子、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鄰國公主,彷彿在懷疑意識到自己愚蠢的鄰國公主,為什麼會又一次做這樣愚蠢的事情?而面對二皇子的目光,鄰國公主又羞又恐慌,羞的自然是自己的沒有長進,恐慌的則是鄰國公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而面對鄰國公主的無聲,二皇子則是繼續往下說道,“而你從我這裏知道我打算讓秦怡暫且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你將這個訊息傳遞給了四皇子。於是四皇子便是讓秦姝回到侍郎府添油加醋一番,鼓譟著秦士林將秦怡抓回去執行家法。你們的想法很好,可沒想到秦怡手下還帶著一個從我這裏出去的丫鬟,而這個丫鬟將訊息傳遞給了我,才導致了你們的功虧一簣。心有不甘的四皇子便是將這個診治的大夫抓了回去,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明明二皇子這一切基本上都是推斷,可彷彿二皇子就在四皇子的面前、看著四皇子排程這一切一樣,絲毫沒有偏差。鄰國公主意識到了、自己所面對的這個男人,絕不是靠著自己的小聰明就可以對付的。但鄰國公主覺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哪怕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瞞不過二皇子了,鄰國公主卻還是開口說道,“殿下,您說的倒是很通順,可時間上應該是來不及的吧。”
“來不及?”
二皇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幾位可笑的事情,“秦怡雖然沒有猶豫,可想要將這種事情說給自己的孃親聽,總歸是要找些理由和藉口,這足以讓秦姝快馬加鞭的回到侍郎府了。或者說,秦姝一開始就在侍郎府,是你們傳遞訊息的人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至於那些激怒秦士林的東西,還有那幫家丁,更是你們提前準備好的。”
鄰國公主不說話了,並不是鄰國公主放棄了,而是被二皇子的手段嚇得不知道該從哪裏狡辯了。明明只是提出了論斷上的一小個錯誤,卻不但沒有讓二皇子對自己的說法產生懷疑,甚至讓二皇子將自己的論斷進一步的完善。如此恐怖的能力,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能夠應對的。
此時的沉默,無異於承認;哪怕早就猜到事情恐怕就如同自己猜想的那樣發展了,可當鄰國公主這樣預設的時候,二皇子卻還是忍不住憤怒了起來。用著陰沉到幾乎能滴出水來的語調,二皇子看著鄰國公主,“我想,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也不可能是完璧了吧。”
鄰國公主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二皇子,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放在臺面上來說的;不然當時的自己也不可能因為無法證明事情真相,卻又做出了同樣羞辱秦怡的舉動而被放逐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可說出這話的二皇子卻沒有半點改口的意思,僅僅是開口說道,“既然你將身心都交給了四皇子,那麼你何必尋求我的庇護呢?”
說完這句話的二皇子從鄰國公主身邊大步走過,看起來,這件事情竟是一番訓斥後輕鬆結尾;但鄰國公主卻已經明白了,從現在起,二皇子對自己的幫助就到此為止了。更糟糕的,二皇子可能還會將之前羞辱秦怡的事情報上去;別看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可影響力卻一直都在。
哪怕眾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但只要二皇子不主張、那麼自己的父皇便會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可如果二皇子主張了,自己的那個父皇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跟鄰國再一次發生矛盾麼?尤其是上一次的事情,已經將自己的用處浪費掉了之後。意識到這一點的鄰國公主哪裏還顧得上什麼公主的顏面,便是撲向了二皇子;可就在她沒有動出兩步的時候,早有一個女子攔在了他的面前。
“公主殿下,我想這一場宴會我家殿下是不歡迎您了,您看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將您的馬車喊過來。”
攔在鄰國公主面前的,便是二皇子的探子頭目、夢蝶;對於這個人,鄰國公主之前多是耳聞,只見過那麼一次兩次的。但就算夢蝶說得如此直白了,鄰國公主卻也不肯死心,再加上鄰國公主又看不起夢蝶的身份,竟是對著夢蝶大喊一聲,“快給本公主讓開。”
“公主殿下,有句話叫聽人話、吃飽飯,我想公主那應該再三思一下。”
夢蝶語調中的威脅意味不可謂不明顯,但鄰國公主既然沒有將夢蝶放在眼裏,哪怕是這樣直白的威脅,也依舊不怎麼放在心上。一心想著找到二皇子好好將這件事情說明的她,現在見到夢蝶阻攔在自己面前,便是開口辱罵了起來。夢迪臉上的笑容雖然不變,可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不耐,但哪怕如此,夢蝶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
看著二皇子的背影越來越遠,鄰國公主更是無法忍耐,竟是衝向了夢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