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久候多時的刑芳
五夫人雖然不曾將自己的擔心說出口,可光看她臉上的神色,秦怡就已經猜到了幾分。並不想讓五夫人有任何誤會的秦怡,哪怕五夫人不曾詢問,秦怡已經主動開了口,“而現在,機會已經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五夫人先是送了一口氣、不是來收回承諾就好;而下一秒、當五夫人意識到秦怡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不免又多了幾分驚訝。驚訝過後,自然是歡喜以及擔憂;歡喜的是,這麼快這件事情就有了美目,而擔憂的是,時間會不會有些過於倉促了?
但現在自己尚且還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想要思索對策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於是五夫人強行將心中的擔憂和恐慌壓了下去,強作鎮定地開了口。
“秦怡姐姐,你說的機會指的是什麼?”
“殿下想要舉辦一個宴會,而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宴會麼?意識到事情真的超出了自己和父親的預期發展起來,五夫人心中的狂喜再也忍耐不住了。
“太好了!”
“可是……”
秦怡帶著幾分猶豫和遲疑的開口,讓五夫人愣在了原地。
難不成,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在裡面?還是說,秦怡想要坐地擡價?秦怡和孫老闆合作的事情,五夫人已經從自己的父親哪裏聽說了,坐地擡價的可能並非沒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該如何做?什麼纔是自家能夠承受的底線?
心中有了無數擔憂的五夫人,卻不得不裝作鎮定的開口詢問,“秦怡姐姐,難不成是有什麼心煩的事情?”
秦怡裝出這副模樣來,便是要引五夫人這條大魚上鉤;現在五夫人忍不住詢問了,秦怡也可以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了。
“這一場宴會、二皇子決定交給我來做了。”
意識到並不是自己所擔心的那些,五夫人心中的石頭再一次的落了地;放鬆之下,五夫人說話都沒過大腦,“這不是個好事情麼?”
話一說完,五夫人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可秦怡一直就盯著這些,又怎麼會給五夫人改正的機會?
“好事情是好事情,可我之前沒有舉辦過宴會的經驗;萬一要是發生了什麼問題,豈不是丟了二皇子的顏面?”
從這句話中,五夫人隱約間已經察覺到秦怡想說什麼了;但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裝作沒有聽到可不現實。只是這樣一個絕好的賣人情機會,五夫人不甘心這樣錯過;哪怕明知道秦怡絕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依舊是開口問到,“不知道,妹妹是否有能幫到姐姐的地方?”
若是秦怡開口請求幫助,多少是要欠五夫人一個人情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怕是以後的生意中秦怡都不得不有所退讓了;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秦怡才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說這些事情。
現在五夫人還想讓秦怡陷入這樣不利的局面,秦怡又怎麼會甘心?只見秦怡搖搖頭,“沒事,這件事情我想孫老闆能幫上我的忙。”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纔說那件事情的五夫人就擔心秦怡跟孫老闆合作;之所以明知道會有這樣的可能還做出了這樣的嘗試,無非是抱有幻想,覺著秦怡總歸是要欠下人情的、說不準就會選擇跟自己合作呢?
但沒想到,秦怡寧願將這一切託付給不曾見過幾次麵的孫老闆;也不願意交給更為親暱的自己。
如果說光是幫忙的話,交給孫老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這件事情背後,卻有諸多的福利在裡面。而這是五夫人不能接受的,可之前自己沒有答應、秦怡也明說了要交給孫老闆了,以至於讓事情變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五夫人從不是個臉皮薄的老實人,在面對這個結果的時候自然不甘放棄;“秦怡姐姐何必捨近求遠,我們家也曾經舉辦過許多宴會,對這方面也是很有經驗的。”
“這麼說來,妹妹是願意幫忙的了?”
秦怡臉上的神色明明不曾有過變化,但五夫人總覺得,秦怡此時的神色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可就算秦怡真的露出嘲弄的神色來,五夫人也不敢說什麼、更何況秦怡並沒有這樣做呢?而面對秦怡的詢問,五夫人心在滴血、嘴上卻還不得不陪著笑臉,“那是自然。”
“那真的是多謝妹妹了。”
五夫人微笑著,卻心痛的說不出話;其實五夫人也知道,秦怡剛纔的那一套說辭不過是逼迫自己認輸的籌碼,可就算是這樣,五夫人卻依舊不敢有任何的冒險。
不同於五夫人的苦痛,秦怡表現得卻很是歡欣;這件事情有了一個免費的助力,而且因為五夫人想要將自家實力展現在一眾達官貴族面前,必定會選擇最好的東西,自己幾乎可以不用為此而擔心了。不過看五夫人臉上的神色,顯然對這件事情有些痛心疾首;自己可不想再在她面前、以免引起五夫人更多的苦痛。
萬一要是引得五夫人做出什麼錯誤決斷,那可就不好了;見好就收的秦怡自然是提出了告辭,“有妹妹這一番話,我也總算可以放心了;不過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在這裏叨擾妹妹了。”
五夫人強撐著露出微笑,招呼來了下人、讓下人送著秦怡出了門;等著秦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五夫人才有些不甘心的重重砸了一拳在桌子上。
不同於五夫人的不甘,得了甜頭的秦怡就連心情都好轉了不少;就連在回去清秋院子的路上,都不由哼起了小調。而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人再攔下秦怡了;很快,秦怡就回到了清秋院內。讓秦怡沒有想到的是,邢芳居然沒有離開。
聽到響動,邢芳難得將目光從本子上挪開;而見到是秦怡推門進來,邢芳更是難得的將手中的本子放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這一番舉動再自然不過;可放在邢芳身上,卻只能用詭異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