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豪很是惆悵，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他到底是相信徐婧還是不相信呢？

    她詫異地抬眼看我，我急忙打著哈哈說是天氣原因。

    “筆拿反了。”

    汪晴探過手糾正我的動作，最真切的面板接觸之下，我的呼吸立即像是狗喘一樣呼哧、呼哧……

    小電影裡總是這樣一碰就開始亂醉情迷，各種揉捏、招式和挑逗，然而到了我這裏，僅僅也就這麼一碰……

    沒了下文。

    這純屬只管起飛，不管降落。

    第一天上課就讓我眼暈、頭暈、心暈、靈魂也暈，空氣裡全是她的香味夾雜著幾許曖昧，我總期待著再碰一下她的手，就碰一下。

    可到了結束也沒再有機會，她起身要回家了，我急忙跟著出去，假意送她，實際希望能跟她多待會兒，看能否有啥奇蹟發生。

    出門、坐電梯、下樓、打車……

    她甜甜地叫我好好領會今天教的，但我壓根沒心思，失落地望著她鑽進出租車消失在夕陽下。

    轉身把家回，夕陽如烈火焰焰。

    還不待我走進大樓，就瞧見旁邊的花壇上蹲著五六個男孩在吸菸，其中一人是班上總愛找我索要保護費的藍方。

    瑪德，運氣咋這般不好，居然遇見瘟神？

    我低頭假裝沒瞧見，想繞開他們，誰知藍方卻是領著人跳出來把我圍住。

    他跟我住同個小區，遇見他倒不奇怪，只是這下被他圍住，我恐怕要慘了。

    “咋滴，看見哥也不過來打個招呼？”

    藍方吐一口眼圈打在我臉上，吸進肺裡嗆得我直咳嗽，他們立即放聲指著我大笑。

    他摟住我的肩，“這周保護費是不是該交了？”

    看著面前六個人，我登時有些害怕，膽小的勁又起來了，我囁喏說：“前……前天不是纔剛交嗎？”

    每次被他們索要保護費之後，我都會氣憤一晚上，甚至YY怎麼揍他們報仇的，還想著下次絕對要反抗。

    但真到了下次，我又溫順地給了。

    “操，哪那麼多廢話，叫你給就給，哥幾個保護你的還少了？”

    藍方跳起來一巴掌就拍在我頭上。

    我真想跳起來大罵“保護你瑪德”，欺負我的就是他們，這他媽就是所謂的保護。

    “我……我沒錢……”

    我惶恐地低頭，想跑，但又被他們圍著，瞬間猶如跌落谷底。

    只要沒錢，少不了一頓暴揍。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藍方罵了聲操就用肘部砰的撞擊我的胸口，打得我後退撞到花壇邊緣，胸口發悶時有點喘不過氣。

    “你他媽敢說沒錢？老子先收點利息，下次再不給就叫你好看，操……”

    藍方領著人衝上來就對我一頓拳打腳踢，眼前全是他們的拳影，我很快就被打翻在地，抱頭不讓腦袋受傷害，但最後還是免不了的鼻青臉腫。

    “呸，下次翻倍，五百塊，要拿不出來，老子就他媽廢了你，叫你永遠不舉……”

    藍方扔掉菸頭用鞋底摁滅，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腥臭味刺激我的胃差點沒吐了。

    看著他們揚長而去的背影，我心中憋悶而屈辱。

    這種被人欺負的憤懣感，我再也不想體驗了，可一想到他們那麼多人不是我能打過的，心裏油然而生一股恨意。

    “草泥馬，五百塊？我他媽在哪兒弄五百塊？”

    我碎罵著像條狗般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準備回家，誰知還沒邁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喊我，轉頭卻是瞧見汪晴小跑了過來。

    “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極力想遮掩灰頭土臉的樣子。

    要被她瞧見這樣窘迫的我，她會不會也像班上那些小姑娘瞧不起我？

    “哎呀，你這是咋了，怎鼻青臉腫的？”

    汪晴拉開我的手，滿臉擔憂地用纖細手指觸控我臉上的傷口，痛得我嘶地倒吸口涼氣。

    “沒……沒事，不……不小心摔的。”

    我總不可能告訴她我被打了吧？太他媽丟臉了。

    幸好沒被她撞見我被打時的模樣，那就更窘迫了，恐怕只要是女人都不會喜歡我這樣懦弱膽小的傢伙。

    人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或許也就這麼個道理。

    汪晴扶著我回家，這才知道她的包落家裏忘拿了。

    坐電梯上了樓，在上下搖晃中，她的大白兔不斷撞擊著我的手臂，這他媽簡直就是治病良方。

    身上的痛遠不及這撞擊的酸爽來得實在。

    她扶著我走進客廳坐到沙發上，取來藥箱溫柔地替我處理傷，她也沒追根究底地問。

    肌膚接觸之下，我的心顫了又顫，她的手好冰涼，很光滑，那十根指頭簡直宛若玉石一樣，真恨不能握住永遠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