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懷疑人生
得知這是雞鬼後我又陡然地有所反應,記得我和麪癱鬼在樹林裡對付水月時我就殺了只雞,那現在我遇到的這隻雞鬼難道就是?
天,肯定是了,不然哪那麼巧啊,這時候碰到只雞鬼,顯然是這雞剛死,然後下到陰間來準備去往奈何橋投胎呢。
饒是心裏已經確定這點,但我還是對著哥倆問上一句∶“誒誒,那這隻雞鬼是不是你們先前從樹林那拘下來的啊?”
只要它哥倆回答是,那這隻雞鬼定是我殺死的那隻雞了,可纔剛一問完我就反應到這應該不可能吧,因為在雞死時我並未看見雞的鬼魂出竅,也並未看見這哥倆來拘過這雞的魂。
好吧,可能是因為我當時還沒死,所以看不見。
但即便如此,這哥倆也不至於來拘二次吧,我當時的情況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快死那女鬼手裏了,那這哥倆就不能再等等,好把我和雞鬼一起拘往陰間?
估計是它們腦子短路吧,要不就是太過勤快,沒走過路,覺得在同一地方拘一次魂過不了癮,得拘兩次才行。
算了,我這問都問了,具體還是聽這哥倆說吧。
“不是,我們拘魂只拘人的魂,從不拘禽畜的魂。”兩哥倆幾乎異口同聲地答我,答話這麼默契真可以算得上是兩口子了——同性兩口子。
我一聽這話自是驚了個呆,敢情這哥倆壓根就沒有去拘這雞的魂,既然這樣,這雞鬼又是如何下往陰間來的?
我就問他哥倆,哥倆說陽間的禽畜只要一死,魂魄就會自動落往陰間,不用去拘。
而我們人則不一,人要一死,魂魄是不知去向的,必須由它哥倆去拘才行。
好傢伙,竟是這麼個說法,這一聽來倒感覺這禽畜反倒比我們人要高階一點了,還有著這種自動識往陰間的功能。
當然,我現在並不在乎這個,主要在乎這雞鬼跟我有仇,因為是我殺死它的,這要讓它發現我了不得劈死我啊!
當然,它不一定劈得過我,因為咱倆都是新生鬼魂,沒啥法力。
但主要是我有點害怕這傢伙的長相,本來就是隻雞,卻非得有著人的形態,在這形態上又還保留著它雞的形貌。
我去,這看著真就跟個雞妖一樣,我老怕怕了。
我便把我心中的這點疑慮跟哥倆說了,然後立馬又說爲了讓它不發現我,咱還是走慢點算了,不急。
哥倆一聽大笑,我這心裏自是緊張死了,趕忙讓它哥倆停下,說它倆這是幹嘛呢,生怕這雞鬼發現不了我啊。
哥倆還在散發著餘笑,比較輕聲,我也就沒阻止,疑惑地問它哥倆為何發笑。
哥倆說了,笑我呆,笑我傻,笑我不懂這禽畜的死啊。
我一懵,問它哥倆我到底哪裏傻哪裏呆哪裏又不懂這禽畜的死了。
哥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但緊跟著就解釋說了。
說這禽畜降生陽間並不是爲了生活,而是爲了彌補前世之孽,因為它們前世造孽太深,所以今生要做畜牲彌補,成為人類的一道美餐給人提供營養。
當然也可以在其它方面彌補,比如是幫人類的一些忙,就比如我殺死的這隻雞,它就是爲了幫我們人類的忙對付一隻厲鬼。
而只要它們一死,就說明它們的前世之孽已經彌補完成,可以下往陰間投胎做人,免去再做畜牲之苦。
並且它們只要一死還會恢復神智,知道這是老天已經收回了它們的畜牲命,這一死,下一世必定可以投胎做人,還一定會特別感謝那個殺它之人。
哥倆跟我說的差不多就這些,我一聽完傻了,傻得我不要不要的,實在想不到你把人給殺了,人還會特別感謝你。
當然我這殺的並不是人,而是隻雞,但也差不多就這意思了。
我就覺得……我有點懷疑人生了,這要換作我被人殺的話我準得對這人剝皮抽筋不可!
但話說回來,我是人,不是禽畜,剛哥倆說的那套理論是針對禽畜而言,不能一概而論。
而我在得知這一理論後當然是不再心虛,還心虛個啥呢,這雞鬼不僅不會報復我,還會謝謝我呢。
而且我估計它此刻心裏也一定高興極了,說不定走著走著還能在路上蹦兩支舞呢。
剛這麼想完,我就突然發現前面這隻還在行走的雞身體在左蹦蹦右蹦蹦的。
我∶“……”
我是神人啊,這隻雞竟然還真在路上蹦起舞來了,可它是隻雄雞啊,怎麼還會蹦舞?
額……估計它們雞界也經常舉辦舞會吧,不論雄性雌性都可參加。
“常老弟,你看,這隻雞鬼顯然是高興得不行,都在路上蹦起舞來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這隻雞鬼會報復於你。”黑無常注意力非常線上,跟我一樣發現了雞鬼蹦舞,便不由指著雞鬼對我安撫一句。
“是啊常老弟。”白無常亦道∶“這隻雞鬼現在是在高高興興地去往奈何橋投人胎呢,心裏喜得不行,是絕不會報復於你的,我們也就繼續走吧,不礙事的。”
我沒有說話,而是在低頭冥思。
片刻之後我才一下將頭抬起,跟哥倆說∶“既然它不會報復於我,那咱就一起奔上去跟它嘮嘮吧。”
我是這樣想的,這畢竟是隻雞鬼,跟我們人的身份很不一樣,那它說話什麼的肯定很有意思。
而我這人又好新鮮,要跟它嘮兩句的話肯定有著一種很不一樣的聊天體驗。
想啊,我是人界動物,它是雞界動物,我跟它的交流就是一場人雞之間的跨物種交流,這樣的一場交流肯定老有意思了,我可以瞭解一下它們雞界的生活啊。
唉呀呀,真的不錯,光是想想都有趣得很。
當然了,我想了解一下它們雞界的生活只是單純地爲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可不是表明我下輩子想當雞,這才提前好好打聽打聽,不是這意思啊,絕不是!
哥倆聽了我這話後卻是不怎麼想,說這就一隻雞鬼有啥好嘮的啊,跟它嘮有損我們身份。
我聽出來了,想不到這哥倆還挺自恃清高的,不屑得跟只畜牲交道。
我就不悅了,教育它倆說你們可不能這樣,大家現在都是鬼,身份都差不多的,嘮嘮又怎麼了。
我是它哥倆的救命恩人,我這一說,哥倆自是無話,默默接受了我的教育。
我都不知道我這面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還能教育這哥倆,最主要是這哥倆還聽了。
不得不說,這感覺讓我很是受用,挺爽的還。
“對了常老弟。”突然間,白無常像反應到什麼似的,說道∶“我們還真得去找這隻雞鬼嘮兩句,因為這雞是靈物,雞鬼也不例外,雞鬼有感知陽間事物的能力,你跟它嘮兩句後一定能知道那個術士和那女鬼現在纏鬥得怎麼樣了,你可以向它好好了解一下這個情況。”
一聽這話,我喜色一片立馬就說∶“好啊!那還等什麼,咱趕緊上去跟它嘮兩句啊,免得它走遠了。”
哥倆自是點頭答應,跟我一起奔向雞鬼。
想不到啊,這竟然還有意外收穫,我本來只想找這雞鬼嘮兩句,來一場人雞之間的跨物種交流,瞭解一下它們雞界的生活,也聽聽它們雞界發生的一些趣事。
誰成想,這雞鬼還有這本事,有著可以感受陽間事物的能力,簡直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因為我這心裏真的很想知道麵癱鬼和水月現在纏鬥得怎麼樣了,它倆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麵癱鬼又到底還能不能解決水月,然後好把還陽牌給我送來助我還陽。
只是在奔往雞鬼的途中我不由對著哥倆說了一句∶“誒,這種事情好像不用麻煩雞鬼也行吧,你哥倆就可以直接去陽間幫我看看情況了。”
哥倆還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這話沒錯,它們是陰間鬼差,可以自由穿梭陰陽兩界,而我的前世又還是它哥倆的救命恩人,像這種事情理應幫我去看看。
但是,它們只有在拘魂時才能去往陽間,要隨意去往陽間被上面知道它哥倆是要受罰的。
還說如果它哥倆現在真要回去幫我看的話影響不好,定會被女鬼發現引來懷疑的,說不定到時候還會來它哥倆府裡鬧事。
這樣一來,麵癱鬼可就不好解決它了,也不好把還陽牌拿來給我還陽。
我一聽,還真是這麼個理,但我想這哥倆主要是擔心前者吧。
罷了,饒是它哥倆擔心前者,這後者也同樣重要,重要性絲毫不亞於前者,我便也不再糾結這事。
況且就讓這隻雞鬼幫我也好,我本來就想跟它好好嘮嘮。
我這人特擅交友,臉皮也厚,奔到雞鬼身邊後我就立馬停下腳步拍了它的肩膀一下,與此同時叫它一聲∶“誒,哥們。”
當然這時候的它已經停下舞步,而是很正經地往前走著,不然我要想拍它肩膀都還不好拍呢。
“啊!是你!”這傢伙剛一側頭看我就被我給嚇到了,手指著我無比驚慌地道。
聽他話也顯然是認出我來了。
我心裏卻是想笑,這可真有意思,我還就擔心它的樣子嚇人會把我給嚇到,誰成想反倒是我把它給嚇了。
我為何會嚇到它我現在還不知,但它為何沒有嚇到我,我這心裏非常清楚。
因為它的樣子並不嚇人,頭部雖然還保留著雞的一些形貌,但卻一點不恐怖,反倒是有種喜感,給我感覺它就像是套了件雞的純棉玩具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