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黑白無常
這話一出,水月真的傻了,可以看出它臉上的表情已經是百分百相信麵癱鬼所說的話了,只是那心裏卻不敢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我在一邊看著,心情感到頗為複雜。
首先,我跟水月一樣,百分百相信麵癱鬼說的話,因為畢竟我都已經死了(假裝水月不知道有還陽牌這事),並且又還答應跟它去投鴛鴦胎(有後麵這點前面假不假裝都無所謂了),那麵癱鬼的確沒必要拿這事來騙它,他之所以說出這事完完全全是爲了我倆好,就爲了讓我倆不要著了孟婆的道。
不過他剛也都說了,孟婆好像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所以就算我們去投這個鴛鴦胎那也著不了孟婆的道,畢竟它現在都不在奈何橋了嘛,我們去的話別說還能投這鴛鴦胎了,隨隨便便投個胎都怕是問題。
那要這樣看來,麵癱鬼不說這點都行啊......哦不行不行不行,還是說了好,最起碼不會讓我們抓瞎啊。
其次,得知這事我真不知是喜是憂,不去跟水月投這個鴛鴦胎固然是好,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拿著還陽牌回陽間陪孟雅了,當然這得偷偷地來啊,絕不能讓水月知道,不然它肯定還得纏我。
是,這鴛鴦胎我是可以不讓你投了,但我可沒說可以讓你繼續活著回去——水月肯定是這樣的想法。
而這估計也是我憂的地方了,既不能陪水月投鴛鴦胎又不能回陽間快活,那這豈不是就把我夾在陰間不動了,要不就隨便拿個胎給我去投?
不會吧,我可不要這樣,要知道我這輩子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小有成就,還是憑自己幸苦打拼來的,有房有車有美女,又還傍了一個家裏資產過億的富二代哥們,那這就已經算得上是人生巔峰了好吧,所以我豈能放棄這樣一個如此美好的人生而又去隨便投個胎呢!
最主要是,我是一個爸爸媽媽的孩子,我愛爸爸媽媽,我捨不得爸爸媽媽,要讓我離開爸爸媽媽的話我會“嗚嗚”大哭的,沒爸爸媽媽在身邊的日子我會怕的......我去,這麼欠揍的話我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
當然,如果要是給我一個好胎來投,比如某某首富之子,一出生就能走向人生巔峰像王思聰那樣被全國美眉叫上一聲“國名老公”的話,那這樣的胎請給我來一打,我會留著慢慢投慢慢享受的,有必要的話再給我加點量也行,我永遠不嫌多。
最後......額,好像沒最後了,我湊數用的。
反正現在心情很複雜,見水月如此激動傷心我還忍不住想過去抱住它好好安慰它一番,但我怕它以為我是假惺惺的做樣子,畢竟這鴛鴦胎都投不成了我能不高興嗎?
屁話,這鴛鴦胎沒投成我壓根也就沒有高興好吧,剛不都說了嘛,我心情複雜得很。
所以爲了安慰水月,我一個大步朝它身前跨去,對其攔腰而抱......哦沒有攔腰,我就是很正經地把手伸向它的後腰抱住,很緩很溫柔的。
沒法啊,我真想狠狠將它抱住感受一下它身上那種質感的,但它現在心情不好,所以我不太敢啊......我去,我這到底是安慰它來了還是打它身子主意來了,怎麼就那麼不要臉呢我,此刻我自己都很唾棄自己——偶爾自損一下,人之常態。
“沒事的水月,不能投就不投了嘛,有機會咱再去投。”我輕輕拍著水月的肩膀安慰著水月,哦不是肩膀,是後背後背,說快了。
水月一聽直接是痛哭流涕(鬼沒有眼淚,形容詞罷了)地倒我懷裏,哭得這個傷心啊,看來這胎都還沒投呢,它都已經把我當它男人了,我現在就是它的依靠......其實說這話我都害臊,我哪有資格做它依靠啊,它隨便一招都能把我的命給要了,這要萬一碰到什麼黑S會大姐劫我色的話我準得貓它身後躲著,還大氣都不敢喘聲。
”姑娘,你也別哭,你和他雖然投不了鴛鴦胎,但你們的下下世還會有上一場緣分的,今生就把這段情給放下吧。”麵癱鬼又勸。
“不!我不要下下世!我就要下一世!”水月一下停止哭泣地從我懷中揚起頭來,很是激動地看向麵癱鬼道。
這激動之言纔剛一過它又繼續倒我懷裏“嗚嗚嗚”地痛哭流涕著。
我自是無語,心想這妞夠可以啊,剛聽它說那話時雄氣得很,誰成想這纔剛一說完會它就又像個孩子一樣張著嘴巴倒我懷裏來哭,好像別人搶它糖了似的,該發憤時發憤兩句,但這該哭也還得哭,哭個沒完。
我也真挺感嘆這一系列變化的,最初,這妞可是一直在變臉嚇我,把我當仇人一樣來嚇,又還時不時向我投來一種陰狠的眼神,嚇得我不要不要的,現在,Y的直接倒我懷裏哭了......不得不說,這事物的變化實在是太有趣了!
麵癱鬼這時則是無奈地嘆上一口大氣,看得出他也挺悲憫水月的,但我看他看水月的那眼神怎麼像是瞧上這妞了。
這真的是,因為它看水月時眼珠子一動不動的,顯然是看愣神了,更像是對水月升起了某種情愫。
我心裏一驚,這傢伙不會真看上水月了吧!
哥,你可不能這麼玩啊,這還在我面前你就想給我戴綠帽子呢,雖然我在陽間還有個妞,但你也不能打這水月主意啊,好歹人家愛的是我啊。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是我想多了,麵癱鬼哪有這意思啊,他現在是一直愣愣地看著水月沒錯,但要知道,他這傢伙就這風格啊,無論看誰都是這副死樣,愣愣的一點表情沒有,跟我說話在看我時也差不多就這樣,要我不知道他就這性格的話,我還真以為他對我有那方面意思呢。
果然,麵癱鬼這樣看了會又是一聲嘆下,顯然是無奈得很。
他無奈,我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對啊,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的我是鴛鴦胎不能投,陽間不能還,那我現在該幹嘛?
嗐,不管了,先等水月在我懷裏哭好再說吧,因為只有它才能決定我接下來到底該幹嘛。
剛這麼一想才覺得自己是傻啊,這妞這麼能哭,一直倒我懷裏哭得要死要活的,那要老老實實地等它哭完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所以我決定,得好好安慰它才行,我相信以我的這種天籟之音一定能安慰好它的,實在不行我就往它耳朵上吹兩口氣,讓它春心蕩漾。
這春心一蕩估計就不會哭了,說不定還會嚷嚷著要和我愛愛呢,邪惡邪惡了,就此打住。
可就在我準備安慰水月時,突聽一旁有人叫我名字,聲音既緩又長,最主要是還滲人——“常~壽~”
就這聲,頓時嚇我一跳,這聲音Y的也太滲人了點,怕是鬼在叫我吧!
剛這麼一想我就反應過來,這肯定是鬼在叫我啊,因為我現在自己都已經是鬼了,那還有哪個大活人會這麼叫我?
況且這地現在就剩麵癱鬼這麼一個大活人,而這叫我的聲音又明顯不是麵癱鬼所發出,並且又還叫得這麼死氣沉沉玄乎乎的,那真的只能是隻鬼了。
我也挺佩服這點,Y的我自己現在都已經是隻鬼了,竟然還怕這種鬼的叫聲。
話說回來,我現在纔剛變成鬼呢,還屬一個起步階段,所以還不太適應這鬼的聲音,心裏會怕也正常。
不過我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鬼在叫我,可以肯定的是隻男鬼,甚至可以說是兩隻,因為這道鬼聲貌似是混合發出,並不單一,而且還具有一定威嚴。
想到這我心裏一駭,難不成這是?!
我猛地側頭一看,果然,這竟然是黑白無常在叫我!
它倆分別頭頂黑白兩帽,身著黑白褂衣,嘴裏也各自吐著滲人的長舌,臉上還絲毫血色沒有,白得滲人,最後是兩眼睛,兩眼睛很假,像是被人隨便弄了兩顆黑珠子粘上去的一樣。
總之倆字——滲人!
它倆現在正朝我這慢慢走來,手上還一起提著一根黑色鎖鏈,隨著它倆的這一出現這地陰氣都還像重了不少,一種極為濃重的藍色氣體就在它倆周邊旋來旋去的,估計這種藍色氣體就是真正的陰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