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林中法壇
“誒對了,那你這事是什麼時候解決呢?”毛毛顯然是突然想起這點,不免又問。
“今晚上,今晚上就能解決,然後等明天我就能跟你倆說了。”這個問題我自是爽快回答。
毛毛和大斌一聽都說行,這種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接著,我們便終止話題,回到辦公區對著方形電腦忙各自的工作。
今天公司的業務並不太忙,所以在晚上七點我跟毛毛和大斌打聲招呼後就隨便去到外面的一家飯店解決了一頓下午飯,然後就開著車過去麵癱鬼家,嗯,感覺我給他起的這個綽號還真挺適合他的。
由於在過來時時間還比較充裕,我開車就開得比較慢,差不多開了兩個半小時纔到的麵癱鬼家。
再有一點是,我也不怎麼敢把車開得太快,因為常說被鬼纏的人最近會走上黴運,所以我真怕自己一把車開快就會釀上一場車禍等等之類的黴運,甚至都不能說是黴運了,而是厄運。
所以在我把車開到麵癱鬼家時,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周圍全是一片黑,但麵癱鬼要求我是十點前趕來,那我這也還算準時。
車停好後我並未直接下車,而是跟我爸打了個電話,說公司最近忙,今晚上我也不回家了,讓他和我媽隨便看會電視就睡吧,不用再等我回來陪著他們一起看了。
每天晚上陪我爸我媽看電視是我的一個習慣。
我爸一向都很理解我的工作,忙在電話那邊說好好好,沒事的。
電話剛一斷,就來了孟雅的微信影片,我猛一下點掛,然後立馬語音回了一句嬌嬌話過去給她:孟雅姐姐,人家在忙呢,沒時間啊,還有人家這一天都沒時間呢,不要隨便打擾人家,有什麼事找我就等明天吧。
孟雅立馬就回了一個噁心嘔吐的表情來,倒也不再理我了,我尋思這媳婦真懂事,以後非得把她娶過門才行,但眼下我得先解決這隻女鬼的事啊。
嗐,說白了哪是這話啊,應該說眼下我得先去“死”才行。
剛一下車,我就發現麵癱鬼家一點燈光沒有,整個房子裡黑漆漆的,靜得出奇,主要還是黑,我說怪不得我開車過來時周圍都是一片黑呢,敢情他家房子都沒點燈的。
這我就納悶了啊,這傢伙不會是沒在家吧,那他要不在家的話他昨天說那話豈不是耍我的啊!
不不不,這個有點太不切實際了,麵癱鬼怎麼可能會耍我呢,看他那一臉的實誠樣,我不耍他就不錯了。
可現在他家這屋子裏黑漆漆的,一點燈光沒有,連大門都緊緊閉著的,那看這“症狀”就是沒人的節奏啊,除非是這傢伙睡了。
這就更不可能了,現在這時間也還早啊,才十點,成年人哪這麼早睡覺的,以為他是揹着書包還在上小學的小二郎呢,睡那麼早明天好早起上學?
剛這麼一想,我就腦子一轉,突然想到這傢伙昨晚是跟我說要讓我死在他家後面的這片林子裡,還說他會佈置道法,那我既然是要死這林子裡,那他這道法肯定就得佈置在這林子裡纔對,那他現在應該就在這片林子裡。
嗐,管它的呢,我現在過去這林子裡看看也就知道了。
哥們我當想即做,立馬就從他家房屋邊角的一條泥巴小路往後面的林子走去,這黑裏八漆(沒這詞一句方言)的,我當然不能光憑眼睛照路,還打著手機上的手電筒燈的。
就這,我都還不能怎麼看得清路,就感覺這地的黑色粒子太特麼濃了,我手機燈光都還不怎麼幹得過它們,硬是被它們死死壓了一頭,看著前方的道路還是有些黑黑的,但好在是一些擋路的絆腳石我看清了,不然我真得被這些“硬邦邦的貨”給絆倒不可。
從外面準備進來這片林子時,我感覺這片林子也就在麵癱鬼家後面不遠,頂多也就幾十米這樣子,一分鐘左右就能走到。
可我走了將近十分鐘都還沒走到,而且這越往前走這路還越是傾斜,跟個坡路似的,兩邊則都是一些類似田埂這種長有雜草的往上傾斜的平地。
我心想這林子玩我呢,是不是看我朝你走過來了你就自個往後退了。
算了算了玩笑話,我知道這林子是多少距離就多少距離,不會真看見我來了就整個往後倒退,因為這整個林子都能成精我是真沒聽過,頂多就只聽過樹精,還是在《西遊記》裡看的。
不過說實在的,我真想不到這林子距離麵癱鬼家房屋有這麼些距離,我走了這將近十分鐘差不多也走了幾百米左右吧,Y的就是沒到,只能眼睜睜盯著前方未知的距離朝它看著,搞得像我找不到女人對它放電似的。
又是幾分鐘後,終於,我發現這林子已經離我越來越近,可以說就是近在咫尺,我只要再走過十幾步就能走到,只不過這個路一直是往上傾斜的。
還真是,我又往前好是奔了十幾步後,瞬間就進入到了這片林子中來,除了我後方外,可以說這林子周圍全是些高大挺拔的樹木,往頂空一看密密麻麻的黑枝丫參差不齊地交叉一起,小堆小堆的鳥群在這上面各有分佈,不停發出一種很吵我耳朵的嘰喳聲。
說鳥的嘰喳聲是歌唱聲我真沒聽出來,這話我看也就只能出現在課文裡了,要不就得看是哪些鳥,因為並不是所有鳥都會唱歌,尤其是這麼大晚上還唱的,那這肯定就不是在唱啥歌了,簡直是在發出噪音擾人清靜啊。
但我想現在枝頭上叫的這些應該都不是啥可愛的鳥吧,應該都是些夜鷹,俗稱的貓頭鷹,因為我感覺它們都長得挺肥大的。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就是在我走進這片林子裡後眼前便不再是一段傾斜往上的坡路,而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平坦地帶,而且地界很大,一眼看去好幾十畝的樣子。
除此之外,我看見一人,這人差不多是在這片樹林中央架著一個亮著燭光的黃布臺子佈置一些道法道具。
沒錯,這人就是麵癱鬼了,額……也可能不是,我這麼說也只是猜的,因為這人距離我好些距離呢,我壓根就不能瞧見他的一個具體樣貌,但我想應該不會猜錯,能在這地佈置道法的除了麵癱鬼外還會有誰,還有他老婆嗎?
行了不扯了,就他這殺馬特髮型要想有老婆估計得下輩子去了,這輩子怕是沒戲。
我開始朝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去,別說,在這種周圍遍佈樹木的陰森環境下見到一個人在擺著法壇作法還真怪滲人的,就感覺隨時都會蹦出只鬼來現我跟前似的。
約莫走了四五分鐘後,我終於靠近這個擺著法壇作法的人,距離他僅有十幾米左右的樣子,所以我現在能看清他的一個具體側臉。
這還真是麵癱鬼,不過那一頭的殺馬特髮型已經消失不見,只因一頂正中央刻著陰陽八卦的黃色方形道帽戴他頭上,並且他還身著一套較為寬鬆的黃色道服,兩手則在燒化著符紙對著法壇上下揮舞著。
好傢伙,這身裝扮還挺有範的嘛,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林正英拍的那些港鬼片,那打扮就跟他現在這差不多。
就是感覺林正英比他有氣勢多了,額……因為人家是一演員嘛,他這就一面癱臉,除了穿的這套道法很有範外,他的氣勢感覺跟道士不太搭啊。
真佩服自己,這說著說著怎麼把這電視上的假道士說得還有氣勢了,這現實生活中的真道士反倒被我說得一點氣勢沒有。
我也真是佩服我的這張嘴,顛倒黑白的能力太有一套。
十幾秒後,我已經走他身邊停下,僅距離他一米之遠。
“誒,我來了。”剛一停下我就朝他昂了昂腦袋說。
他沒有答話,不過手上燒化符紙揮舞的動作已經緩緩停下,額……其實也差不多是他燒完了。
這燒完的符紙灰還就存留在他手上,然後單手捧著符紙對著法壇上前兩步,把符紙灰滴灑在法壇上一個黃色的盤子中,看樣子這符紙灰已經有了半盤之多,估計已經消耗了不少的符紙,最起碼四五十張會有吧。
不過他每次拿在手裏燒化符紙時的量也挺多的,就現在這次,就見他左右手裏分別拿了三張符紙燒化,那總共就是六張,燒不了幾次就能燒滿這幾十張符紙。
我本以為他把這符紙灰滴灑在黃盤裏後就會轉過身來搭理我了,誰成想他並沒有,而是目視前方法壇上的一個白鬍子老頭,當然這說的是雕像,此雕像應該是某個道家人物,太上老君或是太上老君的兄弟等等這些……嗐,我是真不知道這些老頭是誰,感覺長得都一樣,都是頭頂一冠,然後臉幾乎沒啥區別,也不知這些雕刻師門能不能搞認真點。
“誒,我來了。”見他並未轉身理我,我就又叫了他一句,以表我的存在。
可他仍舊目視前方的那個白鬍子老頭,我稍稍有點不耐煩了,我知道你作法重要,但好歹得先應我一下吧。
我便準備再叫,然後就聽他雙手交叉,然後食指相合地對著這白鬍子老頭念着一陣我聽不清的碎碎咒語,“嗚裡嗚拉”地念,聽著怪滲人的。
而我見狀當然也不再叫他,顯然他在念這種碎碎咒語時不能受人擾亂,那我當然知趣,雖然我這人平時是有點不耐煩心理,但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