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兒，把《醫術基要》抄一遍去。”

    柴綾試探性問道：“那本好厚啊，要不換一本？”

    “是不是想抄兩遍？”

    “我馬上就去！”抄上兩遍是絕不願意的，柴綾立刻轉身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狠狠瞪了青麟一眼，看來這筆賬是算到青麟頭上了。

    柴綾離開後柴盈也起身正欲離開，青麟可不想一直待在盆裏：“盈姐，我這怎麼辦？”

    “等藥效過了，就可以變回來了！”

    “那要多長時間？”

    “三刻鐘左右。”

    “這麼長，有沒有快點的辦法？”

    “有啊！”柴盈取出一根銀針，晃了晃，針尖反射著微光。

    青麟立即認慫：“啊，這個盆真舒服，我都不想出去了！”

    曾幾何時，青麟如同鐵刺膽一樣被插滿了銀針，由內而外的奇癢，絕不想再體驗一番。

    看見這慫樣，柴盈眼角間流出笑意：“不想被扎針就等等，我還有事，自己待著。”

    柴盈收起銀針，轉身離開。

    但柴盈前腳剛走不久，柴綾便左顧右盼、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如同私闖民宅的小毛賊，恨不得隱住丁點聲響，確認柴盈不在屋內時，立即換了副詭計得逞的模樣，笑意盈盈，款款走來。

    這一切青麟看在眼裏，不安地說道：“柴綾，你離我遠點！”

    柴綾依舊步步靠近，青麟心虛下大聲威脅道：“柴綾，再靠近我就要喊了！”

    “喊喊試試？”

    看來柴盈早已出門送藥去了，大概喊再大聲也沒用。

    “你別過來，你要做什麼？”

    柴綾掏出一個裝有紅色液體的晶石瓶子，搖晃著說道：“青色多難看多單調，好心給你換個顏色就感恩戴德吧！”

    這妮子能不能消停點，青麟扭動著魚身，盆左右劇烈搖晃，將要側翻。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抓住魚尾故技重施，掄圈的力道比剛纔還要強上幾分，頭暈眼花後再次被扔到盆中，肚皮朝上，魚眼上翻。

    迷糊中，青麟依稀看到柴綾接連掏出一堆裝有各色液體的小瓶，並將所有小瓶中的液體倒入盆中，隨後抬住兩邊盆沿搖晃起來，邊搖邊唸叨著：“讓你笑，讓你笑……”

    整盆水摻雜著各種顏色，魚身漸漸變得五彩斑斕，柴綾的笑聲也愈加詭異且令人寒顫，如同在熬製劇毒鍋藥的妖女一般。

    …………

    紅貝醫館二樓臥房，青麟早早就醒了，但一直在假寐休憩，難得的安靜。

    柴綾抱著本醫書坐在窗子邊，眼神時常飄向外面繁亂的街道，坐姿很是不安穩，身子扭來挪去，椅子被折磨得咯吱作響，偶爾偷偷往躺著床上的青麟看上幾眼。

    柴盈則坐在床邊，手執一把扇子，在青麟面部上方輕輕扇動，多彩的髮絲微微拂動。

    “綾兒，好好看書，不要東張西望！”

    “我在看。”

    “書拿反了！”

    柴綾索性將醫書丟在一邊，整個人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不看了，不看了，看這些書有什麼用！”

    “店裏就我一個人，你不學怎麼行！”

    “讓青麟來不就成了。”

    “他有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