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李天成從黑盒子中拿出一個拇指指甲大小的方塊，遞給了過去。

    唐風拿在掌中有些壓手，重量還不輕：“什麼東西？”

    “嗯……叫什麼記不太清楚了，用力場破壞物體結構。”

    “你打算怎麼用？不會是打算將車炸開吧？！”

    “是有這個打算。”

    “外面還有高強壓，車輛現有結構被破壞的話，外部的強壓足以將車身壓扁！”

    “所以才猶豫，不過不論用不用都要提前準備一下。”

    李天成將十多個方塊全部取出，吸附在後車門縫隙以及連線處，唐風則將意識迷糊中的湯穎移到駕駛位上，與李天一同坐在後麵。

    “天成……”唐風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李天成一臉噁心樣：“別，渾身不舒服！”

    唐風笑了笑，一臉釋然：“也對！”

    車外，黑色液態在空中翻滾變化著形態，體積已經不如先前的一半，它依舊在緩慢收縮著，每收縮一分車就被壓癟一點。

    “吱……吱……咔嚓……吱……”車身頑強抵抗著，咯吱作響。

    唐風眉頭微鄒，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發覺什麼問題了沒？！”

    “沒有，你知道了什麼情況？”

    唐風微微吸了一口空氣，再緩緩吐出：“感覺沒錯的話，氧氣含量變低了。”

    “我去檢查一下。”

    唐風的感官異於常人，這是李天成所知道的，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去檢查供氧裝置。

    “氧氣的確變少了，進氣管道被壓扁了，怕是時間不多了。”

    “要用那個嗎？”

    “再等等！”

    兩人談話間，唐風明顯察覺到氧氣含量的變化：“調整下呼吸，不必要的時候就不要說話了。”

    李天成點了點頭，靜靜靠在皮質靠背上，看著眼前的黑霧飄來飄去，鼻子裡進進出出，李天成下意識覺得能噴黑色煙霧的香菸一定很有趣。

    五六分鐘後又“嘭”的響了一聲，王律師的情緒再次被挑了起來，嘴裏開始嘟囔一些聽不清的話語，或在咒罵，或在懊悔。沒有理會，李天成再次檢查了氧氣迴圈裝置，管道更癟了，看來是時候了。

    唐風用紙巾揉成八個紙球，將自己和湯穎的耳朵堵上，然後將剩下的遞給李天和王律師。

    李天成將拇指放到控制器上：“我數到三，都準備好！”

    眾人躲在靠背後，放低身體，雙手壓住雙耳。

    “一”

    “二”

    “三”

    “嗡！”一種與尋常爆炸不同的聲音響起，頻率極高，空氣在震顫，耳內一陣刺激的耳鳴，同時感覺身體四周被一股力量擠壓著，持續時間大概為5秒左右，這段時間內什麼也聽不到，也無法動彈。

    “啪”李天成對座位狠狠地踢上一腳。

    “情況怎樣？”

    “我還是太低估車身的強度了。”

    唐風摸了摸門上的凹槽，說道：“可能與外面的壓強相抵消了。”

    車內的黑霧越來越厚，燈光也越來越朦朧，要離得很近才能看見對方，李天成頭靠著車窗玻璃，拿出香菸與火具，給自己點上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後立即將菸頭按滅，煙霧留在肺裡好久才緩緩吐出，白色的煙流進黑色的霧中，如同初學者的黑咖啡拉花練習，生疏且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