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演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負手往前走去。

    鼻尖一涼，他垂眸，在路邊依稀的燈火映照下，看清了那快要融化在自己鼻尖的雪花。

    “聶隱，下雪了！”

    齊國居南，冬日很少見雪。這也是齊演見到雪花如此驚異的原因。

    聶隱跟上他的腳步，伸出手指。接住幾片雪花。

    “瑞雪兆豐年，看來咱們陛下出宮給百姓們帶了福氣！”

    “這是自然！”齊演臉上帶了得意之色。

    若是平常聶隱早就用話來懟齊演，但是這次他沒有，愣愣的看著，齊演被暖橘色燈火渲染的好看到極致的臉頰。

    猝不及防的，朝著他的鼻尖吻了一下。

    “聶隱！”齊演猛的瞪大了眼睛，“你把朕鼻尖上的雪花吻化了！”

    聶隱輕笑著，離開他的臉頰，伸手摸了摸他泛着薄涼的鼻尖。

    “化了正好，省得把陛下變得這麼幼稚！”一片雪花有什麼好看的。

    頂在鼻尖上當寶貝了？

    “你竟然這樣無禮？來人吶……”

    齊演環顧四周發現身邊並沒有什麼下人，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想把臣怎麼樣？拖下去斬了？還是打上五十大板？”聶隱好笑的看著齊演，雙手環胸。

    “不能打，打了朕晚上就有罪受了……”齊演喃喃道。

    繼續往前走去，大齊的夜市很繁華。尤其今日是除夕。熙熙攘攘的小商小販。

    聶隱不知在什麼地方拿了一張面具，帶到齊演臉上。

    只遮住上半張臉，露出眼睛和下巴。

    齊演覺得新奇的摸了一下，“這種面具朕是第一次戴。”

    以前有金制銀製的面具，但是這種面具卻莫不出材質，與別的不同，輕極了。

    “西域傳來的，臣看著新奇就呈給陛下。”聶隱眨了眨眼睛。

    目光落在齊演露出的下巴，唇瓣上，卻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公子，抽籤算卦嗎？”

    身邊一道聲音傳來，齊演轉身正看到一位老者，臉上帶著笑意的看著自己。

    “抽籤，什麼籤？又能算什麼？”齊演挑眉，眼中帶了一絲興趣。

    “財運，官運，姻緣，命運皆可以算…”老者笑著捋了捋鬍子，倒是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哦？”齊演坐在老者面前的凳子上。“我算姻緣。”

    說完這話，齊演還暗暗瞥了聶隱看著一眼，似乎帶了挑|釁。

    聶隱垂眸盯著他，算姻緣。完全是瞎胡鬧。

    明明已經有了。

    心中想著這些，齊演已經拿著籤筒開始卜算了，又經歷了幾道複雜的程式。

    只看到齊演捏中了一支，“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的籤

    把抽中的遞到老者面前，齊演笑了笑，“老先生這該何解？”

    老者眯眼，突然笑了起來。

    “是上上籤，公子恐怕是好事將近。”

    齊演臉色微微泛紅，嘟囔一聲，“江湖老道，胡言亂語，聶隱付錢。”

    聶隱無奈的笑了笑，拿出銀子放在老者面前的桌上。

    “辛苦您了！”

    老者把銀子一推，“小人在除夕之夜遇了貴人，怎麼能收貴人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