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有些好奇，便問道：“明昭大哥，陽光這樣烈，你為什麼卻能一直盯著瞧。”

    月明昭沒有說話，半晌纔回過頭對她輕聲道：“飯該做好了，我們進去吧。”

    朝歌點點頭，同他一道走進屋裏。

    誰知彌生早已坐下來自己先吃著了，朝歌一進屋見他在吃，忍不住嗔道：“這兒還有客呢。”

    “你居然還知道有位客。”彌生驚道。

    朝歌知道他在揶揄她，沒有理他，遞了一副碗筷給月明昭。“這邊的菜不知合不合明昭大哥的胃口。”

    月明昭接過去，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靜靜吃著。朝歌摸不清他的心思，夾了幾筷子嚐了一下覺得味道尚可，便不再多問。

    彌生也只顧著自己碗裡大口大口地吃，一直埋頭。朝歌扒了兩口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明昭大哥，你方纔一直盯著太陽做什麼？”

    “倒不是在看太陽。”月明昭停了筷子，“在觀天象。”

    “明昭大哥還會觀天象？”朝歌愈加羨慕，“真好啊。我也想從道，會算命會法術，還會觀天象呢。”

    聽到她這樣說，彌生趕緊抬頭，伸出指頭戳了她腦袋一下。

    “先不說別人道長收不收你，我們這日子湊合着過，從道得多少錢財。”

    朝歌睇了他一眼，道：“還不許讓人做夢了嗎？”

    月明昭卻接過話，道：“其實做道士有些無趣。天象並非一次能看透，法術並非都能學會，而命數，也不一定能算清。”

    彌生聽他這樣說，突然想起道士給朝歌算命的事，便問他：“為什麼命數不一定能算清？”

    月明昭沉思片刻，答道：“算命本就逆天而行，窺視不該窺視的天機，自然也就瞧不出來了。”

    朝歌若有所思點點頭。

    彌生笑道：“我就說嘛，刺雙小子還不信。昨天那道士本事應當是不低的，刺雙卻說他差了，說不定他也是窺視了天機呢。”

    “道士？”月明昭微微皺了眉頭。

    “對了，這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你應當是不知道的。昨天鎮上來了個軒轅氏的道士，在鎮上給人算命，似乎無緣之人還不給瞧，湊巧朝歌偏偏選上了。”彌生剛塞了滿嘴的飯，趕緊嚥下去接著道，“朝歌要算今生的命數，他給掐了幾指，結果卻說朝歌的命數未可知。”

    “那道士……可還有說別的？”月明昭問。

    朝歌見他在意，便替彌生繼續說下去：“那道士同我說，迄今也就一人未算出過命數。”

    “那道士可曾說過是誰？”

    朝歌搖搖頭：“沒有告訴我。他說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為好，我也便沒再問下去。”

    月明昭點點頭，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神色。

    朝歌以為天下道士是一家，便問他：“軒轅家的道士，明生大哥可認識幾個？”

    月明昭搖了搖頭，只回了一句“一個都不相識”沒有後話了。而彌生和朝歌繼續吃著自己的飯，少有注意到他早已放下了碗筷。

    月明昭暗地裏掐著指頭，反反覆覆算著，的確都只得到了相同的結果——的確見不到朝歌的命數，除了那道劫。

    他瞧了瞧朝歌，又擰起眉，拾起碗筷將飯一點一點扒進嘴裏。彌生以為是飯菜不合他口味，問道：“可是吃不慣？”

    朝歌聽到彌生這樣問，也抬起頭，一雙眼睛剪秋水望著月明昭。月明昭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連連搖頭，加快了吃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