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宅
梁蕭聽到上官昌明這麼說,才注意到柔兒脖勁處那紅/腫的痕跡。
“這...怎麼會這樣?”被這麼一提醒,阿明也注意到了屍體上的勒痕,阿明先一步檢查過屍體,但因為衣領的遮擋,並沒注意到這處傷痕,剛剛梁蕭挪動了屍體,才讓那處傷痕顯露出來。
“柔兒是先被勒死,然後才被人喂下毒藥,偽裝成服毒自盡放在床/上的...”梁蕭看向上官昌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這樣有什麼意義?”上官昌明上前仔細檢查過那道勒痕,面上充滿了疑惑。
勒痕有紅/腫的跡象,這說明,柔兒是在死亡之前被人扼住了脖頸,如果是死亡之後才造成的傷痕,那應該只有勒痕,沒有紅/腫纔對。
但要是有人先勒死了柔兒,那為什麼還要喂柔兒服下毒藥,做出服毒自盡的樣子?
“或者是有人透過這樣的方式,逼迫柔兒服下毒藥也說不定。”梁蕭雙拳緊握,怒火逐漸從心中升騰而起。
“柔兒有什麼仇家麼?”上官昌明問向梁蕭。
梁蕭坐在床邊苦苦思索,卻想不到有什麼人會對柔兒做這樣的事,不要說柔兒,就是李家,應該也沒有什麼仇家纔對。
見梁蕭許久沒有說話,上官昌明嘆了口氣,“算了,人都死了,還是先準備後事吧。”
“李家知道了麼?”梁蕭忽而抬頭,飛快的拭去眼角的一抹淚滴,問著阿明。
阿明咬咬嘴唇,過了好久,小聲的擠出了一句話:“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並沒看到有什麼動作...”
按理說,死了女兒,李洲府的人應該早就坐不住了纔對,但一直到中午,李洲府一個人都不曾見過。
“去李家看看吧,怕不是也出事了。”梁蕭抱起床/上的屍體出了門,腳步輕點直接翻出了院牆。
李洲府位置偏僻,周圍也沒什麼人,所以梁蕭這樣出現,倒也沒引起什麼轟動。
梁蕭抱著屍體直到了李洲府門前,伸出一隻手敲了敲李洲府的大門。
“有人麼?”梁蕭見好久沒人迴應,將耳朵貼在了李洲府的大門上。
門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梁蕭更加疑惑了,這麼大的事情,李無為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正常啊,難道李家也出事了?
就算李洲府位置偏僻,難道將/軍府的事情,他們一點都不知道麼?
“沒人?”上官昌明與阿明先後趕到,站在梁蕭的身後。
梁蕭見上官昌明和阿明都來了,走到李洲府側面,一越進了李洲府。
“人呢?李永!李伯父?”進了院子,梁蕭心頭跟著一揪。
偌大的李洲府空無一人,連個僕人都看不到,這讓梁蕭不免倒吸了一口氣。
梁蕭向着大堂走去,儘量穩定著自己的情緒。
大堂的主坐旁還放著半盞茶,看樣子,李無為一家是匆忙離開的。
“沒人...”上官昌明跟著梁蕭繞遍了李洲府,卻是半個人影都找到。
“李家上千人口,一夜之間居然全都消失了?”梁蕭身體不住的顫/抖,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
先是將/軍府滿門被屠,現在李洲府的人又憑空消失,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在一夜之間同時完成這兩件事?
“走吧...死者為大,你先回去料理柔兒的後事,我幫你打探一下訊息。”見梁蕭這副樣子,上官昌明輕輕的拍了拍梁蕭的肩膀。
梁蕭點點頭,帶著阿明回去關了醉仙樓的門,開始料理柔兒的後事。
醉仙樓的人手足夠多,再加上李洲的人多少都會給梁蕭一點面子,天剛擦黑的時候,便已準備好了一切。
“我問過了,昨夜之前,還有人看到李洲府的僕人出來採買,但是今天一早,李洲府的大門便沒再開了。”上官昌明湊到梁蕭身邊,對著梁蕭說著。
李洲府周圍沒什麼人家,上官昌明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纔打探出這一切,但是李洲府的人究竟是什麼時候走的,卻沒人知道了。
上千人一夜之間被轉移,總該有點聲響纔是,但守城的人卻說昨晚沒人離開。
“那昨晚屠了將/軍府的人呢?”梁蕭在棺槨旁守了一下午,卻根本想不出有什麼人會做這種事。
“暫時沒有訊息...我這邊會幫你繼續查的,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驚動上面,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上官昌明站在梁蕭身邊問著。
梁蕭苦笑一聲,他倒也也想找個人問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可現在誰又能告訴他呢?
“真就一點線索都沒有麼。”梁蕭癱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棺材。
“沒有,昨晚的事情沒有目擊者,想要查明情況,並不簡單。”上官昌明也是一臉無奈,這麼棘手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仇家追殺,那也總會留下姓名,但柔兒的死和李家人的憑空消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種毒,應該不常見吧?”梁蕭看著那具黑紫膨/脹的不成樣子的屍體,問向上官昌明。
“我對毒這方面並不瞭解...還是找個明白人問問吧。”上官昌明仔細檢查過屍體,視線停留在屍體緊握的雙手上。
順著上官昌明的視線看去,梁蕭的目光也被那對緊握的雙拳吸引了。
人死之前,身體應該處於放鬆的狀態,就算死前有過爭鬥,臨死前也會因為脫力而鬆開手掌,這種雙拳緊握的樣子,還真是不常見。
“開啟看看?”上官昌明發現了梁蕭的視線,上前拿起了柔兒的手。
“我來吧。”見上官昌明要掰開柔兒的手掌,梁蕭攔住了他。
“怎麼會是個紙條。”梁蕭展開屍體的手掌,一個小紙團從手掌中脫落下來。
看到紙團脫落,上官昌明也是眉頭緊鎖。
本以為柔兒是抓住了什麼證據,但此時出現了紙團就有些說不通了。
“另一隻手。”上官昌明撿起紙團,對梁蕭說著。
隨著另一隻手被掰開,一塊白玉吊墜展現在了兩人眼前。
“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梁蕭拿起那枚吊墜,與自己的合成一個,無奈的嘆了口氣。
“紙團上有什麼?”梁蕭好奇的湊到上官昌明身邊,這吊墜本身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所以線索只能寄託在那個紙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