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懂事的，將來你們姐妹們要互相幫襯，你是嫡女，她們就是高嫁怕也成不了正室，還要你提攜的，自己姐妹總好過旁人。”一般世家教育女兒也是這樣講的，嫡庶有別，但是互相照應。自己兄弟姐妹間有些爭鬥是難免，但是對外時就要互相幫襯。

    “是，祖母字字如金，芷晴必當銘記。”看來老太太已經確定她會很快成為毅王妃，在他們看來這是非凡的富貴，可是卻不知道，這在芷晴的眼中，根本連瞧都瞧不上。

    “祖母，程姨娘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母親為人寬厚，不與人爭，芷晴也不是眥睚必報的性子，但是……”

    “翠雯的性子從小要強任性，也不至於狠毒到傷人性命，我會看著她的。”因為司徒家悔婚，心裏還是有些歉疚，又是自己的親人，自然心中還是偏向她們的。

    “芷晴只是覺得程姨娘要請道士這事奇怪，女學就要開考，芷婉的希望很大，我們也希望為家族爭光的。”

    “放心好了，怎麼也不能耽誤你們考女學的事情。”老太太承諾。“潔兒來了幾天，你陪她去置辦幾套衣服和首飾，很快就要有各府宴會，出去了都是司徒家的臉面。”

    老太太這是要為潔姑姑物色適合的夫婿了，畢竟她已經虛歲十九了，又是庶女，年貌相當的世家公子不好找，如果做身份不是太高的官員繼室還是可以的。

    想起自己兩個女兒，老太太心裏有些難過，倆個女兒十五、六歲就嫁了，沒等到兒子發達的時候，幸好有自己照應著，也過得去，有朝廷為官的弟弟撐腰，夫家也不敢為難她們。

    這樣看來，老太太雖然不喜歡妾室，也不算苛待庶子庶女，不太上心就是了。現在潔姑姑如果嫁到個好點的人家，還能給兒子一些幫襯，自然要上心的。

    “那我明日就帶著潔姑姑去轉轉。”司徒芷晴第二日一大早就拉著司徒潔出門，到輝耀大道兩邊的店鋪去選東西。

    “小姑姑，你看喜歡些什麼？只管留下就是。”

    司徒潔無奈地笑笑，說道:“我又不懂，不拘什麼，只要穿戴的出去就好了。”

    “姑姑還是好好選一選吧，開春了各世家會有許多賞花、詩社什麼的，衣裳頭面什麼的不能總是那麼一兩樣，會讓人家笑話我們的。”

    “那晴兒既然懂得，姑姑就拜託你了！”見司徒潔真的無心挑選，芷晴只好看著合適的春裝為她選了四套，又選了兩套冬裝。順帶著又給兩位姨奶奶每人選了兩套時下穿的衣裳和頭面。

    “晴兒想得周全，我替兩位姨奶奶謝謝你了!”司徒潔真心地感謝，比自己得了東西都高興。

    “那咱們去男子的衣裳鋪子去看看，給父親和二叔也選兩套。”芷晴拉著她走向一個男裝鋪子。

    兩個人看著成衣，選來選去都覺得不適合司徒銘的身份，芷晴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從門前一晃，正要邁步進來。

    “是尉遲大人，芷晴這廂有禮了。”來人正是尉遲靖淮，他穿著青色長袍的便裝走了進來。

    “是司徒小姐，聽聞小姐在宮宴上畫技超群，真是恭喜了！”看來各家閨秀在宮宴上的準備早就在京都傳開了。

    “哪裏哪裏，大人過獎，還要謝過尉遲大人的幫助。”芷晴還是跟感謝他公正地幫助自己討回了房舍。

    “舉手之勞，姑娘不客氣。”

    “這位是我的小姑姑司徒潔，姑姑，這位是京郊的里正大人尉遲靖淮，以前幫助過我和母親的。”芷晴向司徒潔解釋。

    “見過司徒小姐。”

    “尉遲大人有禮。”

    “大人可知道一月後的遴選？”芷晴問到。

    “下官就是因此而來的，打算試一試身手，文試武試我都報了名。”

    “呀！大人還是文武全才，那就預祝尉遲大人馬到成功。”

    “多謝小姐吉言了！希望有機會能見到司徒小姐的佳作。”

    “自然是有機會的。”

    司徒芷晴不再和尉遲靖淮敘舊，和司徒潔為叔叔挑起衣裳來，尉遲靖淮也在店小二的介紹下選看著。這時的司徒潔明顯的心不在焉，隨口幽幽地吟誦起一首詩來:“霧隱星河暗，雪壓青松彎，待得春意暖，傲然天地間。”

    尉遲靖淮聽到之後，吃驚地抬起頭來，這是自己多年前苦無出路時所做，這位司徒小姐怎麼會知道？難道她就是……

    他也不管認識不認識，連忙問到：“請問這位司徒小姐，可在臨郡汀州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