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芷晴也不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廚娘，這廚娘心裏發毛，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我再問你，梅姨娘給你的藥還是別人給的？”芷晴又問了一句。

    “是，是梅姨娘的丫頭春燕給的。”廚娘轉了轉眼珠，說道。

    “哦，春燕啊，哪天還記得嗎？”

    “是，是——正月二十那天，我剛做了老太太愛吃的芙蓉糕。”

    “你確定？可要想好了啊！”

    “奴，奴婢確定。”廚娘明顯說了假話，要說旁人送的，好要對質一番，可是春燕嘛，她從十五宮宴以後就回家照顧病重的老孃去了，二十三那天才回來。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芷晴聲音陰冷的像地獄裏傳來，“我的手下已經把你的家人全都抓了，兩個兒子，丈夫，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女兒……”

    “小姐，小姐饒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小姐饒了他們吧！”

    “我其實是在保護他們，你以為指使你下毒的人會放過他們嗎？怎麼？還不說實話嗎？”

    “這……小姐，是梅姨娘和湯姨娘要害少爺的。”廚娘猶猶豫豫的說。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知道我從哪裏找到你的家人嗎？他們被鎖在你家的柴棚裡，被人放了把火……”

    “他們，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沒事，我的下屬救了他們。另外，你的身上也被下了毒，活不過兩天，要說你背後的這位，還真是狠呢!”

    廚娘面色蒼白，已經渾身冷汗淋漓!

    “小姐，小姐饒命，我說實話，是程夫人身邊的程媽給的我毒藥，說不會死人的，只是拉肚子，給夫人點教訓。她還威脅說我不按她說的做，就殺了我全家，還說要是被二小姐抓了，就說是梅姨娘指使的。”廚娘這才說了實話。

    保護浩軒的金鷹去廚娘家的時候正趕上大火，救出了她的家人，可人還是傷著了，也從他們的嘴裏找到了廚娘的下落，才把她抓了回來。

    “你可敢和她去對質？”芷晴冷冷地看著胖廚娘說道。

    “我……我敢，奴婢認得程媽，這些年她還找我做了很多事。”

    “哦？都是口說無憑吧，不過說來聽聽也好。”芷晴饒有興趣地聽著。

    “在幾年湯姨娘進門不久有了胎，我在她的保胎藥中下了一點點滑胎藥，那個藥就是程媽給的，是程夫人的主意。”

    “還有兩位姨娘的屋子裏都在薰香還有擺件的表面浸過不孕藥，還有他們用的被褥什麼的……”

    “這些事情，你一個廚娘怎麼知道？”

    “奴婢和採買府上用品的程氏心腹梁管家很熟，有些事我才知道……”

    “你辦了這麼多虧心事，不擔心報應嗎？”

    “我，我，小姐，我已經遭到報應了，我不是中毒了？活不過兩天了，求求你饒了我的孩子吧。”

    “你也知道心疼孩子，那你不知道浩軒也是個孩子！”芷晴恨恨地說道，她最不憐憫的就是這種人，但是她不會遷怒別人。

    “我，我錯了，我下輩子不做壞事……”廚娘倒在地上，“小姐，饒了我的孩子們，下輩子我做牛做……”廚娘沒了氣息。

    “怎麼回事？這就死了？我說她中毒是嚇唬她的。”芷晴摸摸她的脈，確實死了，不過死於心疾，也就是被嚇死了。

    這廚娘一死，就沒了指證程氏的人證，口說無憑，程氏不會承認，她在司徒府經營這麼多年，必然還有後手。

    “不好！幻雨，咱們快回去，說不定有人對湯姨娘動手，造成她畏罪自殺的假象！”

    過不出所料，當幻雨開啟柴房的門，湯姨娘已經倒在地上。

    司徒芷晴立即為她解毒，用銀針放血，餵了丹藥之後，過了很長時間她才醒過來。

    “二小姐？二小姐，我沒有害少爺，你相信我。”

    “既然沒有害浩軒，那你畏罪自殺幹什麼？”

    “我沒有啊？我沒害人怎麼會畏罪自殺？”

    “我，我不過是喝了幾口梨香送來的粥而已。她可是從小就跟著我，不會害我的。”湯氏中的毒是無色無味的，也沒有任何疼痛感，她連知道都不知道。

    這真是程氏的手筆？她要是有這個縝密的心思，別說母親不是對手，梅氏和湯氏早就被她整死了！還是她背後有人？難道是黑羅煞？她到底是不是程氏派的人？程氏一無後臺二無修玄本領，怎麼能使得動黑羅煞？或者還有什麼別的人下手？安陵馨在被禁足，她那個德行想必沒這個腦子，把手伸進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