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進了府，程氏在後麵鐵青著臉，根本沒有人搭理她，芷溪今天不在，和幾位學堂裡的公子小姐去遊湖了，現在兩個姐姐不在家，婉兒因為臉上的斑也不愛去參加這些邀請，所以她就代表司徒家的姑娘出席。

    司徒銘這官職沒有什麼實惠，自然沒有那麼多人巴結，他現在很滿意湯氏的溫柔乖巧和梅氏的八面玲瓏，既然娶不到幫襯自己的世家貴女，也就不打算娶正室夫人了，兩個小兒女也給他帶了不少快樂，這兩年過得倒也平靜。

    “父親不在家嗎？”芷晴問到。

    “老爺和三姑娘去參加同僚安排的遊園會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

    “我去看看祖母吧，不知道她還認不認得我？”

    “老夫人還是原來那樣子，糊塗的時候多，明白的時候少。婉兒讀書很用心，老太太那邊三小姐照顧的多一些。”梅若雨會說話，但是不愛說瞎話，芷溪這兩年懂事多了，不過程氏要是能改好了，說出個大天來她也不相信的。

    程氏想使壞也不可能，沒權沒勢沒有人，她能做得成什麼。那這兩年湯氏和梅氏還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兩個小的被她算計了。

    司徒芷晴的運氣不錯，這時候程老太太還是明白的。拉著芷晴的手不停地問東問西，人年紀大了，就是再有功利心，也是在乎孫兒們的。

    “晴兒什麼時候成親啊？是不是要下聖旨了？三皇子倒是對你挺好的。”

    “祖母，這個事情咱說了也不算，就等聖上的意思吧。”

    “你要是能嫁得好，要幫著這幾個妹妹們，溪兒老是陪著我這個老太婆，都不怎麼出門。婉兒給家裏看著鋪子，也是個好孩子，以後可不能少給了她們嫁妝。你是姐姐，你得多操心！”

    老太太這話說得，讓湯氏和梅氏感動地都掉眼淚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媳婦，老太太總算是拿她們當親人了。

    “祖母說得是，我絕對不會讓妹妹們受了委屈。雙喜也有二十了吧？老太太別光惦記我們幾個孫女，雙喜就是出嫁了，也還可以伺候祖母的。”芷晴知道梅氏和雙喜的關係不錯，在雲瑞二十歲的大姑娘，再不嫁就不好找人家了。

    “嗯，我也老糊塗了，該給雙喜找個好人家。你們都上點心。”老太太笑著說道。

    “主子們商量大事，帶上我這個做奴才幹什麼，我在老夫人身邊多享福，纔不要嫁！”雙喜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起來。

    “女大當嫁，哪有陪著老婆子一輩子的道理，不然人家說我老糊塗！”您老可不就是糊塗嗎？雙喜在老太太這裏幫她把著私庫，要不是她看的緊，程氏早趁著老太太糊塗，都給糊弄去了。這丫頭這麼盡心，可見老太太對她不錯，也可見她是知恩圖報的，怎麼也不該耽誤了她。

    雙喜心裏一暖，怪不得大夥兒都願意和二小姐來往，她是真把人放在心上的好主子。

    司徒銘和芷溪過了一會兒也回來了，游完湖參加完午宴，下午一熱，大家就各自散了回家。

    “父親回來了，見過父親！”

    “芷晴，你剛回來的？”司徒銘沒想到二女兒回來。

    “見過二姐姐。”

    “三妹妹倒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二姐姐謬讚了。”芷溪還是有點怕這個二姐姐，不過這兩年全憑二姐姐給的銀子撐著，要不然自己那二十兩月例銀子，哪裏夠和這些世家小姐們交往的。

    大家鬧哄哄地聊了一陣，芷晴見老太太又開始犯迷糊了，把芷溪當做芷婉，跟浩彥叫軒兒，老太太對自己的大孫子還是放心不下的。給老太太疏理了一下筋骨，能讓她舒服一些，可是對於這時而明白時而糊塗的症狀，她也毫無辦法。這不是中毒，腦子的毛病是丹藥能力所不及的。她問過毛豆，毛豆說這是老年痴呆，根本沒有辦法治療。

    司徒家這樣亂糟糟的情況，糊塗著也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少糟心，老太太這毛病就是程氏給氣出來的，前幾年那一出接著一出的鬧騰，把老太太的精神給熬壞了。

    “晴兒這次回來，還回去嗎？你的婚事……”司徒銘知道自己做不了這個女兒的主，不只是這個有能力並且有後臺的二女兒，就是那個主意死正的大女兒也一樣，現在連人都不見個影兒。

    “我的婚事不急，在高玄洲很多的女修，都到了三四十歲才成家的。”

    “那毅王殿下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