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她有關的，無非就是哥哥的事情了。

    霍瑤拽著衣服的手不由地緊了緊，眼睛有些酸澀，心跳得極快。

    等他醒了，她一定要好好問他。

    身旁傳來輕微的躁動。成稷翻了個身，睜開眼。

    簾子後站著一個人。

    “誰？”他的手按在劍鞘上，聲音冰冷。

    “楚哥哥，是我，柳芊芊。”柳芊芊聲音輕顫著，從簾子後面徐徐走出來。

    知道了他和霍瑤的關係，又回想起他那天爲了霍瑤對她冷語相向的樣子，她還心有餘悸。

    “什麼事？”成稷把拔出一半的劍放回去，低聲問道。

    “我……”柳芊芊拽著衣裙，眉間帶著一抹糾結，“你和霍瑤……是什麼關係？”

    “這你不需要知道。”成稷沒有多想，想要走出去。

    “難道你喜歡她？”柳芊芊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成稷怔了一下。

    看來她知道霍瑤的身份了。

    “喜歡？”成稷回過身，眯了眯眼睛，“我們之間，只是進行了一場交易罷了。”

    柳芊芊看著他走了出去，劇烈的心跳漸漸緩了下來。

    霍瑤回到屋子裏，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她握著信紙的手抖了一下，信紙掉落在地上。

    霍瑤俯下身去撿。皎潔的月光下，一個黑色的影子擋在了她前面。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撿起，遞給她。

    “你怎麼每次都出現的這麼及時。”霍瑤從成稷手裏接過信紙，忍不住問。

    “我在等你。”成稷看著她，眼裏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霍瑤笑了起來，好看的眉毛彎彎的，像月牙兒。

    成稷怔了怔。

    “這個，”霍瑤朝他晃了晃手裏的信，“能否幫我轉交給李嫣然？”

    成稷似是想起了什麼，動作一滯。

    霍瑤收回手，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成稷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

    在她面前，他所有的遮掩和虛偽似乎都只是無用功。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想法。

    霍瑤見他不說話，心中瞭然，極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我哥他……是不是出事了？”

    成稷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信紙被她的指尖拽出了痕跡。

    “對不起。”成稷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只是第一次覺得，沒有權力，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如若他一開始就得到皇上的青睞和重視，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霍瑤覺得眼前漸漸模糊起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她低著頭，翕動了一下通紅的鼻子，拭去眼角的淚水，卻愈發不可收拾。

    不行。

    她還沒有好好跟他道別，還沒有好好報答他多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還沒有和他好好地、無憂無慮地生活……

    家裏還有孃親在等著他們一起回去。他卻這樣遠去了。

    即使有過設想，但這一切還是來得太不真實。

    就在她偷偷擦眼淚之時，倏爾，身子落入一個懷抱中。

    是溫暖的。

    霍瑤一愣，再也抑制不住淚水，輕輕靠在面前的人身上，哭了出來。

    不遠處，想要回房的柳芊芊看到這一幕，駐足而停。憤怒和嫉妒染紅了雙眼。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