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張開了嘴巴，指了指自己的牙齒。

    “小心我咬你。”

    成稷負著手，低低靠近，聲音低沉，“你怎麼好端端的，還罵起自己來了？本王看你是病了。”

    “哼！”

    霍小六咬了一口糖糕，繼續走著，頗有此去不回頭的瀟灑感。

    “等等本王。”

    成稷重新抓住了霍小六的手，這一抓，就如同抓住了天上最明亮的一顆星，京城的繁華，全握在他們二人手裏。

    “買嗎？”

    這次，成稷“殷勤”得霍小六走到哪，就掏出荷包。

    “不買，省錢。”

    成稷直接把荷包給她，“不準，你喜歡的，就一定要買下。”

    霍小六覺得吃得口乾舌燥，想找個茶攤停下來喝水，也好和其他人一起回合吃宵夜。

    成稷看出霍小六在左右巡視，他轉頭一看，鬼姬和金銀花等人正在一個街口處等待。

    似乎，是在等他們？

    拉了拉霍小六的手，“你在找他們嗎？”

    霍小六點頭，說明自己的意思。

    大家相識一場，而且金銀花說要感謝自己，她也不好推辭，便應許了。

    成稷沒有生氣，反倒很贊成霍小六的做法。

    “你在京城多一個朋友也好，本王欣慰。走。”

    跟牽著小朋友一樣，成稷牽著霍小六，越過了匆匆忙忙的人流逆行。

    鬼姬先看到了他們，從牆上支稜起來。

    金銀花預定了上次和霍小六說的一家酒樓，一夥人風風火火，路上還算有說有笑。

    到達時，金銀花還跟這裏的掌櫃聊了兩句，看樣子認識不少年了。

    座位定在最高樓，也是規格最高的。

    霍小六爬得腳痠，其實也就五層，便賴在地上不想走了。

    鬼姬在前面語塞：“霍小六，你當自己還是三歲小孩呢？”

    霍小六果真露出天真的眼神看她，肯定道：“對啊。”我就是三歲小孩。

    白無計愣了愣，“腿痠了？”

    後面的成稷則是乾脆利落，並且看穿了霍小六的心思，直接把她背了起來。

    “她就是不想走，要讓本王背。”

    眾人無語又好笑，默默吃了一嘴狗糧！

    “霍小六，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啊！”鬼姬憤憤道，在為誰打抱不平似的。

    “哼。”霍小六糅雜出一個可愛的鬼臉，“羨慕吧？哈哈哈！”

    鬼姬登時白了一眼，“我看不下去了。”快步入席，不想看見霍小六秀恩愛的場面，內心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白無計則是默默入座，他沉默了許多。被鬼姬撞了撞肩膀纔回過神。

    “你想什麼呢？”

    他們背後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戶。

    白無計看著外面的月色，道：“今晚風清月閒，我覺得京城很好，心裏那種反感，竟然慢慢消散了。”

    鬼姬聽罷一愣，率先自己喝了口酒。

    “我同你一樣，原本厭惡這裏，卻沒想到自己已經離不開這裏。索性……就跟金銀花在這紮根算了，老死在此，哪也不去。”

    “以前我們算同僚，也算敵人，這杯酒，就當過往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