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看著這兩人，跟要槓起來一樣，打圓場道：“咳咳，不如別喝了，我看你們兩個能喝到天亮。說說話嘛，別光顧著喝酒。”

    霍小六用眼神暗示著金銀花多說話，說不定就能勾起鬼姬的回憶。

    不料金銀花一路上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卻在這一刻成為沉默，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面對現在的鬼姬，金銀花心裏有的，是無限的愧疚。

    從剛纔鬼姬的言談舉止來看，鬼姬似乎忘記了一部分事情。

    或許是當初進組織的時候，鬼姬讓人給清除記憶了，又或者是生活太艱苦，從前的點滴都忘了。

    也好，至少，不記得她這個姐姐做過什麼殘忍無情的決定。

    “鬼姬，你不覺得你和我這位朋友也很有緣嗎？至少，我是沒看見有誰跟你酒量一樣好的。”

    霍小六眨了眨眼，在塞北的時候，霍小六就已經鍛煉出這種蠱惑人的眼神。

    “你的‘有緣’是不是太廉價了點？遇見我，你自己也說有緣，霍小六，我搞不懂你。”

    鬼姬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燙，看著霍小六的眼神有些渙散。

    終究是鬼姬輸了，因為金銀花還清醒得很，並且一直在保持清醒，看著自己的妹妹，心疼又不敢開口。

    生怕一開口，鬼姬會發瘋讓她滾，到時候，連線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霍小六輕輕咳了兩聲，“我們這屬於想殺相愛，和正常認識朋友的途徑不一樣，你在京城，難道就不想多一個朋友嗎？”

    霍小六屬於好言相勸行的。

    反正金銀花已經確定了以後要留在京城，鬼姬如果想辦法擺脫成文昊的控制的話，和金銀花一起在京城生活也不是什麼問題。

    大不了，遠走高飛。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讓這兩個人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一路上霍小六說得信誓旦旦，等做起來的時候，卻無比困難。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霍小六嘆了口氣，好難，而且如果她不幫金銀花開口的話，恐怕金銀花自己都想瞞著鬼姬。

    “我說了，我在京城，不需要朋友，你也不用這麼好心。”

    鬼姬拎了拎酒壺，發現裡面空了，搖搖晃晃站起來，聚著酒壺對明月。

    “小二，上酒！”

    霍小六偷笑，悄悄對金銀花道：“看，還是你贏了，她喝不過你。現在的意識估計很不清醒。”

    金銀花看著鬼姬的背影，心裏有些傷感，但臉上始終是微笑的。

    “霍小六，謝謝你，當她的朋友。”

    霍小六頓了頓，“有什麼好謝的？在京城，多一個朋友，就等於多一條路。”

    轉開了話題，霍小六把鬼姬拉回來，防止鬼姬去前院鬧什麼亂子出來。

    “清醒清醒，你現在在攝政王府，不是在酒館。”

    拍了拍鬼姬的臉頰，霍小六無奈了，看向金銀花，很認真的道：“糟糕，她好像真的醉了。”

    虧她還以為鬼姬酒量多好了，不過爾爾嘛！

    “我來幫你吧。”金銀花扶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