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飛奔出去的時候，剛好要經過院子，腳步忽然遲疑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這條路比較近，但會遇到沈端墨和楊三。

    剛纔才見過麵的，不過霍小六臉皮厚，而且她可以當作沒看見。

    想也沒想，霍小六抬腳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見角落裏被捆綁著的人動了動，嚇了她一條。

    還沒出去，便聽身後有個聲音喊住了她。

    “小六，是你嗎？”

    是沈端墨的聲音。沈端墨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剛纔還在惋惜見不到霍小六呢，沒想到片刻後就見到了。

    是老天給他一次認錯的機會嗎？

    沈端墨的心情有些緊張，試探道：“小六，我能和你說兩句話嗎？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我保證。”

    霍小六咬了咬牙，反正就兩句話的時間，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可以。

    “說吧。”霍小六沒有走過去，和沈端墨大約隔著五六米的距離。

    沈端墨想在黑暗中辨認出霍小六的樣子，可惜看不清，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叫囂，催促著沈端墨要見霍小六。

    “你能不能，走近一點？”不得不說，是在得寸進尺。

    霍小六果真走近了兩步，房簷下的燈籠微微照亮了霍小六的臉，因為一路小跑過來，她的劉海有些凌亂，跑得面色紅潤。

    沈端墨心中的憂慮算是放下了，還好，霍小六無恙。

    霍小六沒了他的困擾之後，整個人的精神氣都變了。

    他果然不能在人家身邊禍害著。想著想著，沈端墨澀聲道：“對不起。”

    霍小六站在原地：“……”

    今晚的人都是怎麼了？一個一個的排隊跟她道歉啊？

    別人道歉霍小六是接受的，至於沈端墨，那完完全全就是看心情。

    “不必。”半響，霍小六才冷冷迴應。

    她確實不需要沈端墨的道歉，也不需要沈端墨的懺悔，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別以為一兩句道歉就能彌補，這種傷口造成的空缺，霍小六會記著一輩子。

    同時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被沈端墨這一幕給打破了。

    霍小六變得有些煩躁，臉色不好，“你要說什麼？感覺的。”

    最讓霍小六難過的不是一路上的小夥伴漸行漸遠，而是曾經的好夥伴背叛自己，差點給自己人帶來滅頂之災。

    “對不起。”即便霍小六不想聽，沈端墨還是要說，他除了對霍小六表達愧疚，似乎，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了。

    面對霍小六的時候，心裏只有無限的愧疚。他差點害了霍小六，這樣幡然醒悟，已然是太晚了，他知道霍小六在心裏恨死了他。

    “對不起。”

    沉默中的第三聲對不起，如同當年兩人喝過的三杯交友酒一樣。

    霍小六頓了頓，深深看了眼沈端墨後，忽然上前一步，語氣駭人“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做的事情，就得為後果負責。如果當初成稷出了事，今天的你一定會被我千刀萬剮。”

    沈端墨相信霍小六做得出來。除了一聲聲的道歉，別無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