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市井兄弟
“都怪你,好好的茶樓不去,非得來這種鳥地方。本來我還想請他們喝茶吃點心呢,也讓他們享受享受茶水和點心的滋味啊。”秦天踢開了腳邊的一顆小石子,不無埋怨地對弟弟秦鳴如是說道。
從茶樓離開之後,秦鳴便拉著秦天來到了一個早已被遺棄的破爛廟宇。
“哥哥,你就別埋怨我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還是在見到他們之後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玩兒吧。要不然,一下子給他們這麼大的震驚,他們萬一被嚇傻了怎麼辦?”秦鳴見秦天低頭不語,只是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於是繼續說道:
“而且之前小六子他們跟我們說過啊,白天他們要出去找吃的,傍晚才能回來,讓我們找不到他們的時候就先來這座破廟等著。我們現在這兒等等吧,待會等他們看見我們,肯定會高興到飛起來的。”
秦天聽完之後,看了一眼弟弟秦鳴,不耐煩地說道:“哎呀好吧好吧,假設你說得對吧。”
“我說得本來就對……”秦鳴小聲嘟囔了一句。
“嗨我說你小子……”還沒等秦天說完,外面便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於是,兄弟倆循聲向廟門外望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進來了幾個穿著破破爛爛,蓬頭垢面乞丐模樣的少年。秦天從老遠就看出了這幾個人就是他們兄弟兩個要等的,於是,秦天笑著跟秦鳴說:
“這樣,咱倆來玩個遊戲,我們從聲音來判斷者分別是誰。”
“沒問題啊,不過,你要是輸了呢?”秦鳴笑著問道。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輸。這樣,誰輸了誰就無條件聽命與另外一個人,五天!”
“成交!開始吧。”
接著,從廟門口開始響起了第一個聲音……
“我跟你們說,要不是那小子跑得快,我今天非打斷他的腿不可,真是氣死我了。”
秦天不假思索,率先說道:“這是二德子的聲音。”
“行了行了,人沒事兒就行,打什麼架啊,今天的吃的沒了,咱兄弟分著吃不就行了。”
秦鳴搶先一步,說道:“這是三黑子。”
“還說呢,說來也是搞笑,你說你們三個人在一塊兒,都能被那小子給偷了,還讓他給跑了,真的是……”
“四喜子!”秦天急言快語。
“行了行了,丟了就丟了,明天再去找回來。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嘛。”
“老大!”秦鳴不無得意地說道。
“哈哈,最後肯定是我贏,最後一個毫無疑問就是小六子了。”秦天臉上綻放出了勝利的笑容。可誰知,當地五個聲音傳來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們今天沒了飯吃,我這兒還有一個包子,給你們吧。就當我謝謝你們的搭救,也算是我對你們道歉。”聲音稚嫩而又清脆,纖細而又微軟。
這……這小六子的聲音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秦天和秦鳴頓時傻眼了。
“哎!你倆什麼人!”喜子最先發現了廟裏的秦天和秦鳴兄弟二人,出聲說道。
“真的是晦氣,被人搶了吃的不說,竟然還被人佔了睡覺的地方,不行,我要打人!”二德子說完,攥起拳頭便向秦天和秦鳴快步走來。
秦天見狀,立馬高聲喊道:“德子哥!是我,秦天啊!”
此言一出,二德子還有身後的幾個人立馬愣住了。
“秦天?我的乖乖,小五真的是你小子啊!”二德子上前捏了捏秦天的臉,憨厚的說道。接著回頭招呼剩下的人了。
“你說你這麼長時間跑哪兒去了,都不來找我們玩兒,可是鬱悶得要死了。”黑子一邊笑著一邊帶著埋怨的語氣說道。
“嘿嘿,最近家裏不是忙嘛,一直沒得空,這不,今天好不容易偷溜出來立馬過來找你們了嗎。嘿嘿嘿。”秦天一邊應付著面前幾個兄弟對他的摸頭拍肩,一邊笑著回覆道。
“臭小子,這麼些日子不見,這次穿了這種有錢人才穿的衣服出來。怎麼着,你倆這是從哪兒偷的?”喜子一眼就相中了秦天和秦鳴身上的華服,出聲問道。
“胡說,這可是我們自己的衣服。”秦天得意地恢復道。
“騙鬼呢吧,你家能穿得起這種衣服?”喜子顯然對秦天的話不以為然。
“嗨,你這喜子……”秦鳴剛想出聲,卻被老大瘋子打斷了。
“好了好了,管他是偷的還是自己的,反正穿到咱兄弟身上,那就是咱的了!”
“你聽聽你聽聽,還是老大說的話中聽。”秦天如是說道。
“來,小五,給你介紹一個新成員,剛剛加入我們。叫包子。”瘋子說著,便將一個瘦小身材,滿臉土灰的少年打扮的人推到了秦天的面前。
突然之間,秦天俯身與那個被稱作包子的少年臉貼著臉,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雙眸,一動不動。包子被秦天的舉動給著實嚇了一大跳,但是他畢竟是新成員,也不敢有什麼異樣的舉動,只好瞪著明亮的大眼睛,滿臉緊張地讓秦天端詳了。
過了一會兒,秦天慢慢地直起身來,笑著說道:“很好很好,能被老大接納的人,肯定能跟哥兒幾個玩兒到一塊兒去。”說完,又趴在瘋子的肩膀上,悄聲說道:“老大,他真是奇怪,怎麼還臉紅啊?”
“哦?有嗎?”瘋子同樣輕聲問道。
“你竟然沒發現?”秦天驚訝地高聲叫了起來,“哎呀,算了算了,都是兄弟嘛。對了老大,我怎麼沒看見小六子?他幹嘛去了?”
此言一出,剛剛還高高興興的幾個人,便瞬間臉色沉了下去。秦天見狀不對勁,再次出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嗎?還有,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時,之前並沒有怎麼說話的包子怯懦懦地出聲說道:“城裏來了一幫新人,跟我們搶地盤,今天碰上了搶了我們的吃的,還……還劫走了六子哥。還說要我們給他們七天的糧食,才能放人。”
“什麼!?那你們這麼多人是幹什麼吃的?就這麼把六子扔那不管了?”秦天聞言,瞬間急了。
“可是……可是對方人……人很多。”包子小聲說道。
“人多怎麼了?人多也得幹他啊,當初咱怎麼說的,不能丟下一個兄弟!”秦天面帶怒容,高聲叫囂道。
“我們這不是回來想辦法嘛,看看能不能找幾個平常關係還不錯的哥們兒,把六子奪過來,再回去好好教訓他們。”黑子出聲說道。
“正好,今天我們兄弟兩人來了,也不用找別人了。就咱幾個,看不把那些混蛋給揍趴下的。喜子,帶路!”秦天說著,便率先走出了破廟。還沒等身後的幾個人反應過來,秦天早就已經出了廟門了。
“喜子,是這幾個人嗎?”秦天站在寬闊的京城中央大道上,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四個,正坐在路邊喝茶歇腳的身穿官府制服的人。
“小五,就是他們幾個,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喜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幾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乞丐啊。”秦天皺著眉頭認真端詳著那四個人。
喜子一聽,再次循著秦天的目光看去,出聲說道:“你小子往哪兒看呢,那四個捕快的後面,吶!那個牆角那兒看到了嗎,就是那幾個傢伙。”
“啊?哦。”
正說著,秦鳴和剩下的幾個人也尾隨而至。
“哎呀,對方確實人數眾多,而且人高馬大。做乞丐不是都瘦瘦弱弱的嘛?這可怎麼辦啊?”秦天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哥哥,我有辦法,看我的吧。”秦鳴笑著如是說道,還未等幾個人反應過來,秦鳴便自顧自地信步朝著那牆角出蹲著的幾個人走去。
秦鳴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在即將走過那幾個人的時候,又好像發現什麼似的退了回來,俯身盯著被身旁兩個成年乞丐困住的小六子。
六子一眼便看出了是秦鳴,目瞪口呆地剛要出聲,便立即被秦鳴搶先開口。
“秦六子?原來你小子跑這兒來了,啊?”秦鳴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給小六子使眼色。
旁邊的幾個乞丐見狀,一個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時,在一旁蹲著的成年乞丐出聲問道:“這位公子什麼意思?”
“這小子使我秦府上的一個燒火的下人,前些日子給跑出來了,沒想到在這兒被我碰上了啊,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的!”秦鳴挽了挽袖子,作出一副恨不得立馬開打的樣子。
那乞丐一聽,眼珠一轉,出聲說道:“呵呵呵,這位公子,這樣吧,這小子我們可以還給您。但是……嘿嘿,您也知道,我們討飯的就是靠人多才能吃上一口飯,這小子要是就這麼跟您走了……嘿嘿嘿。”
秦鳴聞言,瞬間勃然大怒,叫囂道:“混賬東西!竟然還敢根本公子討價還價,本公子跟你要人是看得起你。再敢廢話,我現在就讓那幾個捕快把你們轟出京城!”說完,便作勢要招呼那幾個正在喝茶的捕快。
“別別別,公子老爺公子老爺,您可千萬別,我們送給您我們這就把他送給您。”還沒說完,那乞丐便趕緊將那兩個困著小六子的人趕到一邊。
秦鳴也毫不客氣,徑直向前走去,身後跟著小六子,還不忘回過頭來再給他們一個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