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合常理
葉如鷹的安全歸來並沒有在葉家上下引起多大的轟動,葉重仁父子一直沒有露面,就連葉如龍和葉如虎也沒有出現。雖說秦天等人內心奇怪,但是葉如鷹回來已成事實,因此在水伯的招待下,在葉府簡單的對付了點兒飯之後,便在葉家人的護送下回到了郢陽城外的茅舍。
是日深夜,就在所有人全都熟睡過去之後,一陣急匆匆的馬蹄聲打破了郢陽城郊外的寧靜,在秦天等人的茅舍相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兩個身披藍色戰甲的軍人翻身下馬,行色匆匆地向着秦鳴的茅舍趕來。
旁邊叢林中一陣微動,緊接著便消失了聲息……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其中一個軍人模樣的人說道。
另一個人凝神平息,靜靜地感知了一番之後,出聲說道:“別大驚小怪,趕緊趕路,誤了將軍大事,小心你我腦袋不保。”
一陣輕輕的搖動外加一聲又一聲的輕喚傳來,秦鳴努力打起精神,慢慢地坐了起來。一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李玄風,眼神瞬間微凜。緊接著便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隨李玄風走了出去。
“魯王,來人了。”李玄風拱手躬身說道。
“看清楚是哪邊的了嗎?”秦鳴出聲問道。
“天色太黑,對方又蒙著麵,屬下無法辨認。只是兩人都身著藍邊黑底鎧甲……”李玄風回道。
秦鳴聞言,雙眉微皺,看了一眼面前的李玄風之後,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淡淡地說道:“先扣了。”
“明白。”
……
一刻鐘之後,那兩個身穿藍邊黑甲的人便出現在了秦天和秦鳴等人的茅屋外一里遠的地方。樹叢中潛伏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對視一眼,緊接著便悄悄的站起身來,向着其中一個茅屋摸去。
就在兩個人剛起身沒多久,一陣寒光閃過,兩枝羽箭齊聲呼嘯,劃破天空向着那兩名士兵準確地飛去。
這二人也並非等閒之輩,那兩道寒光閃現的一瞬間,便立即啟動身體向着各自的方向躲閃而去。
但是攻擊者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趁他們倆還沒有穩住身體的時機,兩隻羽箭再次飛出,只不過這一次確實從與上一次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出的。
那兩人身體一愣,緊接著對視一眼,火速向着面前的那塊大石頭滾去。“噌!噌!”金屬碰撞石頭的聲音傳來,兩個人成功躲過了暗處飛來的羽箭。
“趕緊估計一下對方多少人!”
“實在不好計算,這兩次攻擊是從完全相反的方向飛來的,一個人的話應該不會有如此快的速度。應該至少是……”
還未等那名士兵說完,又有兩枝羽箭向着他們的面門飛來。兩人見狀大驚失色,趕緊再次啟動身體躲閃。緊接著一陣接著一陣的羽箭向着他們逃竄的方向不停地傾瀉而來。
“該死!他們是在玩兒我們!”其中一名士兵大聲喝道。
“敵在暗,我在明,現在只能躲避,沒法發起反擊。”
“總不能就這麼被當耗子耍!”
“你冷靜點,沉住氣!總會讓他露出破綻的!”
“老子忍不了了!”那名士兵說完,便大喝一聲,向着剛剛那一次預見進攻的方向衝去。沒過多久,兩聲慘叫響起,兩抹殷紅的鮮血灑在了碧綠的草地上。那名主動發起反擊計程車兵,雙膝被羽箭狠狠地洞穿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士兵緊抓住這次機會,已就向着剛纔發出羽箭的方向急速攻擊而去。只不過他選擇的,是另外一個方向,一個與他的同伴完全相反的方向。拳風凌厲,殺氣瀰漫……
但是很遺憾,儘管方向不同,但結局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他的同伴更加悲慘。兩枝羽箭直接洞穿了他的左右胸,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那名士兵最終帶著滿臉的不甘停止了呼吸。
李玄風慢慢地從灌木中走出來,向着那個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計程車兵走去。但是還未等他走到跟前,那名士兵的慘叫聲便突然停止了。李玄風快步走上去仔細一看,發現他已經斷了氣。
這一點是讓李玄風怎麼也想不明白的,自己明明只廢了他兩條腿,這種程度的傷勢對於士兵而言不算是致命傷,可為什麼突然之間他就死了呢?李玄風回頭想著茅屋方向望去,只見秦天和秦鳴二人正向這邊走來。
當秦鳴摘掉這兩名士兵的面罩後,臉上立馬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怎麼了?”秦天不解地問道。
秦鳴嘆息了一聲之後,出聲說道:“這兩人是我的副將。”
此言一出,秦天和李玄風兩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李玄風“嚯”地一聲跪在地上,急聲說道:“屬下該死,請殿下責罰!”
秦鳴連忙雙手扶起李玄風,出聲說道:“李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命令是我下的,你只不過是奉我的命令辦事,快起來快起來。”
“他們知道這處居所?”秦天問道。
秦鳴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葉家兄弟,沒有人知道這處居所。”
“既然他們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地方,但還是深更半夜地摸了過來。除了有人告訴他們之外,別無其他可能。”秦天淡淡地說道,“看看身上又沒有東西。”
李玄風聞言,立即將兩名屍體搜尋了一遍,在其中一個人的後背處摸到了一個方形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掏出來之後,交給了秦鳴。
秦鳴雙眉微皺,接過信封,開啟一看,一行簡短的小字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軍中有異動,請將軍速回軍營。
看完信後,秦鳴臉上的疑惑神色更加濃郁了。秦天接過書信,看了一眼之後,出聲問道:“軍中可有誰知道你身在軍營外?”
“之前我身為百夫長的時候,與大壯闖子和邱鵬三人同帳,我獨自外出他們或許偶爾會知道。升任千夫長之後……沒人。”
話音落去一會兒之後,秦天淡淡地問道:“如此情形,你怎麼看?”
“此事事發突然又太過蹊蹺,看似不合常理,但是又不能忽視其中任何一個疑點。”秦鳴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現在趕回軍營,不管這條訊息是否屬實,我得回去看了之後才知道。而且,就算軍中真的出現異動,我得起碼保證我那三千騎兵一直在我手裏。”
秦天點了點頭,出聲說道:“你速速動身,這裏後續事情我來處理。千萬要小心行事,一旦有變,保全為上。”
……
當秦鳴出現在軍營裡的時候,天色已經由漆黑開始泛白了。趁著巡夜計程車兵打瞌睡的間隙,秦鳴輕而易舉地來到了自己的軍帳前。
踏足而入,一股陌生而又略帶敵意的氣息被秦鳴瞬間捕捉到。秦鳴定睛一看,一個身穿將領鎧甲的人穩穩地坐在自己的正座上,雙眼平視,淡淡地盯著門口的自己——劉廣農!
“哈哈哈,廣農兄這麼早來到我的營帳,不知有何要事啊?”秦鳴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向裡面走去,緩緩地坐在了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雙眼隨意,但是全身的精神高度緊繃。他知道,劉廣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營帳中,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呵呵呵,沒什麼。”劉廣農邊說著,便站起身來,向秦鳴走去,“只是今夜實在睡不著,出來走走,結果就走到秦兄弟這兒來了,本想進來看看你是否也沒睡。如果沒睡的話,你我兄弟二人正好聊聊。結果……”
劉廣農說到這兒,便不再說了,穩穩地坐在了秦鳴對面的椅子上,面帶意味深長的笑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秦鳴。
“哦,那可真是巧了。今晚適逢佑也難以入睡,索性就換了身衣服出去走了走。回來正好跟廣農兄碰了個正著。”這時,秦鳴突然低聲說道:“哎,你老哥可不能跟將軍打我小報告啊。”
“哈哈哈!秦兄弟哪裏的話,我劉廣農豈是那種陰險小人。只是讓我好奇的是,秦兄弟剛剛去哪兒散心了?使得跟隨親兄弟而去的兩名副將直到現在都不回來,不會是樂不思蜀了吧。”劉廣農意味深長地如是說道。
話音落去,秦鳴的雙眼瞬間一凜,緊接著便恢復了常色。
“難不成,今晚那兩名副將深夜潛入我的住所,跟你有關。”秦鳴如是想道。儘管心裏如此懷疑,但是臉上卻是一副疑惑的神情。
“哦?廣農兄這句話是何意啊,秦某剛剛是獨自出去,未曾帶任何人……這麼說,我那兩名副將也出去了?唉……是我監管不嚴,回來我定要好好教訓他們!”秦鳴故意厲聲說道。
“哈哈哈,能夠安全回來就好,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劉廣農如是說道。“天快亮了,我就不多打擾了。秦兄弟趁這時候休息會兒,待會兒還要費大力氣呢。”說完,劉廣農便起身離去。
望著劉廣農的背影,秦鳴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今晚的事情,你絕對逃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