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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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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兄弟重逢

    當秦天等人到達獅族的郢陽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一行五個人站在這個龐然大物的面前,還真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此時還未到傍晚,高大的郢陽城,平日裏商旅不斷,行人絡繹不絕的郢陽城就已經關山了厚重的城門……

    再過兩個時辰就要進入黑夜了,儘管此時正值夏天,就算露宿野外對於秦天等人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一是出於想要儘快見到秦鳴的原因,二是因為自己一行五人有重大訊息想要對葉家的人說。因此,站在城下的秦天恨不得現在長出翅膀飛進去。

    “看樣子,獅族的葉家已經知道葉如鷹被劫持的訊息了,既然如此,我們就還是先找個歇息的地方,明天再進城吧。”穆天朗出聲如是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葉家已經知道了葉如鷹被捕了?”方離再一次出聲質問道,擡槓的臉色和語氣跟往常一模一樣,沒有變化過一分一毫。

    穆天朗聽了臉色瞬間頹敗,轉過頭來出聲說道:“拜託,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怎麼我一說話你就反駁我?我找你惹你了?”

    此言一出,方離臉色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拉下臉來厲聲說道:“是我招你了,惹你了行了吧。”說完,又轉過頭去自己嘟囔著:“自己什麼智商還不知道嗎,非得在這裏裝什麼明白人。”

    “嘿,我說你……”

    “行了,先別吵了。”秦天不耐煩地出聲制止道,“雖說葉家的訊息網遍佈天下,葉如鷹被捕的訊息很快就能夠知道,但是我們作為最後與葉如鷹會面的人,應該跟葉家的人有所交代。

    更何況,現在秦鳴受葉家庇護,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需要儘快找到秦鳴,透過秦鳴在趕緊聯絡葉家。如果稍有遲緩被葉家提前找到我們,我們就會變得非常被動。”秦天如是說道。

    話音落去,陸凝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木琪和方離並不清楚秦天跟葉家的關係,因此也就沒再說話。而穆天朗雖然知曉秦天和秦鳴與葉家三兄弟之間交往不錯,但是也並沒有想到他們的交情能夠多深。但是既然陸凝香已經點頭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現在城門緊閉,我們該怎樣才能進去呢?”木琪出聲問道。

    秦天轉過身來,抬起頭望著那座高高的城樓,過了一會兒之後,出聲說道:“誰說我們一定要進去呢?”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一副疑惑的神情

    “什麼意思?”

    秦天並沒有回答,最後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頭之後,並沒有說話,轉身向着遠處走去。陸凝香頓了一會兒,之後也快步跟上向前走去。木琪和穆天朗以及方離完全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最終還是抬腳走上了來時的路。

    高大城牆的角落,一個一身戎裝的年輕人靜靜地看著城頭下發生的這一幕。看著秦天等人遠去的背影,這個一身戎裝的小將便轉身向着暗影裡隱去……

    當秦鳴從賀雲那裏接到了大哥秦天等人已經來到郢陽城外圍的訊息的時候,正在軍營裡操練兵馬的他大喜過望,立即向督軍請了假,換下戎裝,穿上布袍,跨上自己心愛的戰馬,火速向着軍營外急馳而去。

    原田大營位於郢陽城的西南方向六十里的地方,不消一個時辰,秦鳴的戰馬就來到了那個熟悉的茅草屋的外圍。當秦天的身影出現在秦鳴的視線中的時候,秦鳴有了一陣瞬間的恍惚,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緊接著,遠處的秦天也發現了秦鳴的出現,慢慢地轉過身來便定在了原地。隔著一條寬闊的河水和一個平緩的高坡,秦鳴甚至能夠感覺到大哥秦天那雙眼中釋放出來的灼灼目光。

    三年了……

    “秦鳴!”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秦鳴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任憑它淋淋灑灑掉落在自己的面前,雙腿催動胯下的戰馬。趟過河,越過破,翻身下馬,向着那個自己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快速跑去……

    “大哥!”

    “秦鳴!”

    兩個已經年過二十的成年人,兩個男子漢,就這麼在陽光下緊緊地抱在一起。臉上略帶滄桑的面容,掛著兩道溫熱的淚痕。

    “大哥!”此時的秦鳴就像一個與親人走散了的孩子重新找到親人一樣,抱著秦天嚎啕大哭。

    秦天沉默不語,緊閉雙眼,雙臂緊緊地抱著弟弟的身體,熱淚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滴落在了秦鳴的腳邊。賀雲、陸凝香、李玄風、田晴兒、龍清……等等所有的人,全都默默地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對歷經了三年的磨難,今日終於得以重逢的兄弟二人……

    過了好一會兒,田晴兒拭掉了眼角的淚珠,換上一副笑容,走上前去,笑著說道:“行了,你們兩個大男人要抱著哭到什麼時候啊。”

    話音落去,秦天和秦鳴才意識到自己兄弟二人有點失態了,兩個人的臉上略帶尷尬的面容。秦鳴笑著說道:“我……見到大哥,我真是太激動了,我還以為這輩子……”

    “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我了?臭小子,你怎麼不盼我點兒好。”秦天說完,擺了一下秦鳴的腦袋。所有人見了,全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我們先到屋裏去說話吧,站在外面像什麼樣子。”田晴兒完全像一個賢妻一般,囑咐著秦鳴。

    “哦哦哦!對對對!大哥,咱們進屋說話。”秦鳴說完,便拉起秦天的大手,向着屋內走去。

    桌上已經擺好了簡樸但還算得上豐盛的飯菜,那壇已經埋了三年的酒罈此時也已經被田晴兒給挖了出來,靜靜地站在小木桌上。眾人坐定,邊喝邊講述著各自的經歷和趣聞。爽朗的笑聲,一陣又一陣透過竹窗飛到了山林之間。

    直到傍晚,炎熱了一天的空氣終於吹起了涼風。周圍變得涼爽了許多,在夏天的微風吹拂下,已經熟睡了兩個時辰的眾人才開始昏昏然地醒了過來。

    秦天慢慢地坐起身來,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秦鳴,不覺笑出聲來。慢慢地站起身來,來到了屋外,看著遠處的那抹殘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殿下。”這時,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秦天轉身望去,賀雲赫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秦天微微一笑,出聲迴應道:“賀大哥。”

    “臣有罪。”賀雲躬身,語氣懇切地如是說道。

    話音剛落,秦天不無奇怪地問道:“賀大哥何出此言呢?”

    賀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賀雲,之後又低下頭出聲說道:“先帝……”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秦天還未等賀雲說完,便出聲說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也不應該是你的錯。賊人居心叵測,不論我們在明處如何防備,終究是被動的。父皇的死你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那時候你還在遙遠的兩千裡之外。當時……”

    說到這兒,秦天頓了一下,出聲說道:“當時,只怪我年少無知,一時難以接受父皇被害的事實,一時憤恨不已,故藉機發難於賀大哥。說起來,還是我得跟賀大哥請罪纔是啊。”秦天說完,便躬身拱手,向賀雲作揖。

    賀雲臉色惶恐,立即雙膝跪地叩首說道:“微臣萬萬不敢,殿下能夠不計前嫌,微臣之服,萬不敢受殿下如此……”

    秦天站起身來,接著將賀雲雙手扶起,出聲說道:“賀大哥,在隆山的這些日子,尤其是在後山修煉的那一年半中,我自認為像明白了很多事情。什麼是國?什麼是家?什麼纔是民?”

    話音落去,賀雲臉色微微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比他小六歲的前朝太子,竟然會思考這種任何統治者都未曾思考過的問題。一時間,賀雲語塞,難以回答。

    “臣,愚鈍……”

    秦天微微一笑,出聲說道:“賀大哥,不是你愚鈍,而是你不敢說。”說到這兒,秦天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民,家之主也;家,國之屬也;國,民共之也。我說的並不是百姓供養國家,而是因為有了百姓,纔會有了國家。”

    “賀大哥,我記得你師從虔仲子先生。自從我知道了虔仲子先生是誰之後,就越發對他的弟子也就是你感興趣了。賀大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秦天一臉正色地如是問道。

    賀雲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實話,儘管自己心裏曾經有過關於民、家、國、帝王等問題的思考,但是直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去闡述自己的思考。畢竟,自己始終都是以臣民的角度出發,而秦天註定是要從帝王的角度去思考。

    過了一會兒之後,賀雲仍然沒有給出答覆。秦天的臉上不覺間掛上了失望的神色,慢慢地轉過臉去,望著已經日薄西山的遠方,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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