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的神色一下平靜，一下癲狂的，說話也有那麼一些顛三倒四，但是我們還是從他說的話語裡，聽懂了事情的始末，楊虎讓人做假證是在殺了李建東之後，而知道李愛出軌應該是在從警局回去之後的事。

    不過做假證的那個，一開始楊虎應該也是不知道，會有警察介入，他讓那人說那些話的目的，應該是爲了讓他的岳父岳母知難而退吧，不過，這個做了假證的賭徒又在那裏呢？會不會已經死了？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聽著楊虎繼續在那說著，神色帶著激動：“哪兩個老不死的，就是一對吸血鬼，我只要給了他們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所以我堅決不給他們錢，可我沒想到，兩個老不死的居然跑去報案，說我殺了他們的兒女。

    幸好，在警察來之前，我的人肉餃子已經完全賣掉了，而我之前也把李愛和李建東的骨頭還有頭什麼的，裝進一個袋子，又放了不少的石頭，給沉到水裏去了，所以警察來我傢什麼都沒搜出來。

    我周圍的人都給我證明，李愛的出走和李建東打我後離開的事，那個賭友做得偽證更是讓那些警察相信我是無辜的，他們也問過那兩個老不死的，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了人，結果你們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嗎？

    呵呵，他們居然跟警察說，是夢到兩人跟他們說，他們被我殺了，哈哈，就算是真的，警察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所以最後我自然是無罪釋放了，哪兩個老東西還被警察訓了一頓，哈哈哈。”

    楊虎笑了一會，然後看著我們，有些神秘兮兮的問：“你們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我和顧辭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馮帥笑了一聲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些？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神啊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楊虎笑了笑，不在意的道：“也許吧，不過我可能是做賊心虛吧，總之我出來之後，去了李家一次，也就是那次，我偷偷聽到他們的談話，我才知道我被那賤人給戴了綠帽子，我當時很生氣，衝進去和他們大吵了一架。

    我跟那兩個老不死的說，他們要是再敢來我家鬧，我就殺了他們，至於他們那個賤人女兒，我讓他們告訴她，讓她回來跟我把婚給離了，大概是我說要殺了他們的話鎮住了他們，從那以後，那兩個老不死的就沒有再來過我這裏。”

    楊虎說道這裏就閉了嘴，沒有再說，而是在想著什麼，我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楊虎看我一眼，沒有說話，顧辭冷冷的道：“事情還沒說完吧？繼續說，或者，”顧辭眯了眯眼：“你想反悔？”

    楊虎看向顧辭，冷哼一聲道：“我回憶一下不行嗎？”隨即看向馮帥：“喂，警官，再給我來一支菸唄。”

    馮帥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顧辭，顧辭輕輕點頭，馮帥這才起身給楊虎遞過去一支菸，也和顧辭一樣，幫他點燃後纔回來坐下，楊虎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吐出煙霧後，看向馮帥不屑的道：“小子，你們都是警察，你怕他做什麼？”

    我看著楊虎，這傢伙，說這話是想挑撥離間嗎？

    馮帥看了楊虎一眼，淡淡的道：“他是我們警察局的局長。”這言下之意就是，怕顧辭是很正常的，那是頂頭上司。

    楊虎剛吸了一口煙，聽到馮帥的話，頓時嗆得咳嗽起來，好一會才止住，有些狼狽的看著顧辭：“你就是那個新調來的局長？”

    顧辭面無表情的看著楊虎，點了點頭。

    楊虎看了看顧辭，又看了看馮帥，最後看向我：“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人？”

    我微微一笑，看著楊虎道：“法醫啊。”

    楊虎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好一會，我又衝着楊虎笑了笑，楊虎頓時轉開了眼，好一會兒，纔像是轉移話題一樣，繼續說起了他從李家回來後發生的事。

    “我回到家裏後，正愁著沒有人肉餡了，這餃子店要怎麼開下去，加過那天晚上，那個收了我的錢，幫我做了偽證的傢伙就來了，那傢伙是個獨人，就是親戚死光的那種獨人，他來威脅我，讓我給他更多的錢。

    還說我讓他做的那個偽證，說明李愛並沒有跟男人跑了，說不定就是被我殺了，他讓我給他十萬的封口費，可我那有十萬啊，就是一萬都夠嗆的，這傢伙還敢獅子大開口，我當時就起了殺心。

    爲了不讓他察覺，我假意答應，給他倒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水，那安眠藥是李愛吃剩的，她以前有輕微的失眠，我讓那傢伙喝水，我去臥室拿錢，等我出來的時候，那傢伙已經還是暈乎，但還沒有倒下去。

    當時我隨手拿了一把凳子，就衝那人的頭砸了下去，只是一下，那人就死了，我仍然是把他的屍體拖進了浴室，把肉割下來，這次內臟我沒有喂狗，而是和骨頭還有頭，一起加了石頭扔水裏了。”

    “你扔哪裏的水裏？”顧辭開口問道。

    被打斷了敘述，楊虎頓時有些不滿，但看了顧辭一眼，最後敢說什麼，老實的回答：“就扔寶珠湖裏了，”不等顧辭追問，楊虎就老實的說出了詳細的地址：“就是寶珠湖東邊的那座橋的中間位置，他們三個的頭骨都是從那裏扔下去，沉到水裏的。”

    聽了這話，我不由想起寶珠湖裏的那些屍體，夜晚的寶珠湖沒人敢去，結果讓這地方成了最好的拋屍地點，也不知道那湖裏打撈的屍體，有多少是被拋進去的。

    顧辭點了點頭，示意楊虎繼續說，楊虎看了我們一眼，便又繼續說了下去：“這次的人肉餡有了，可下次呢？我在弄人肉餡的時候，就想這個問題，我總不能一直殺人，那樣的話，我總有一天會暴露。

    而且我一直用人肉，不去買豬肉的話，也容易引起別人懷疑，所以那次的餃子餡，我用了一半豬肉，一半的人肉，然後又想了一個限量供應的法子，這樣也能多撐幾天，好讓我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