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快三點了，大家卻都還在忙碌，他們都很清楚，陸眠的失蹤很可能和剝皮案的兇手有關，若是他們有所懈怠，最後可能就會看見陸眠被剝皮的屍體，這是誰都不願看見的，所以這次的加班沒有人想要休息，他們只想早點救出陸眠。

    顧辭他們回到警局的時候，餘強和羅明已經把那名玫瑰酒吧的服務生帶回來了，並做完了口供，張然和張娜的口供也分別做好了，至於張然的車子，李嘉俊和張豐宇側底檢查了三遍，纔在一個角落的夾縫裏找到一根毛髮，但不確定是誰的，已經拿去化驗了。

    顧辭回來的時候，毛髮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可以確定是人的毛髮，且已經提取了DNA等待驗證，宗義辰找了個由頭，取了一滴張然的血去化驗，一開始張然還不配合，在宗義辰要採取強制措施的時候，張然才勉強配合。

    經過DNA的對比，那毛髮並不是張然的，大家都在討論著毛髮究竟是誰的，顧辭回來後，便召集大家到會議室去了，而蔡勇和林峰則還沒有回來，不過兩人已經和計程車公司取得了聯絡，並在他們的幫助下，查詢到了搭載張然和陸眠的兩輛計程車。

    此時，兩人正前往這兩名計程車車主的家裏，一時還回不來，至於張然和張娜則被分別收押，但也只能關押24小時，24小時後警方若是拿不出證據，就需要將他們無罪釋放，而那名服務員也沒有走，等著顧辭回來決定是否關押。

    顧辭想了想決定先開會，會議結束後他找那名服務員聊聊，再決定是否關押，除了蔡勇、林峰以及失蹤的陸眠，警局剩餘的22名警員都參與了會議，在會議上，餘強和羅明先把服務生的口供唸了一遍。

    按照服務生的說法，陸眠去酒吧的時候還很早，那時酒吧裡沒什麼人，陸眠跟服務生咬了一杯雞尾酒後，就和他打聽起張然這個人，對於張然，酒吧裡的服務生基本都認識，這名服務生見沒有多少乘客，而陸眠又很漂亮，便乾脆坐下來和陸眠說起了張然的故事。

    說完張然的故事後，服務生還和陸眠吐槽張然不是什麼好人，後來服務生在陸眠的引導下，說出了張然是個S.M愛好者的事，還說了蜜糖的事，懷疑蜜糖是張然弄死的，結果陸眠直接說出了蜜糖的名字，服務生才反應過來，知道陸眠是警察。

    在明白這點後，服務生就不再和陸眠交談，甚至都沒有再過去陸眠那邊，就怕陸眠會再問他什麼，但也因此，服務員一直都在注意陸眠的動靜，在陸眠離開酒吧前，服務生看見陸眠接了個電話，然後打算離開的樣子。

    但是在陸眠站起來後，服務生髮現陸眠的行為有點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張然也來了，當時正和一個女孩子一起離開酒吧，那個女孩子服務員也見過兩次，是張然的愛慕者之一，然後服務員就看見陸眠跟在張然後麵一起離開。

    當時服務員本想叫住陸眠的，因為他知道張然的身手很好，怕陸眠吃虧，但想想陸眠是警察，張然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才放棄了叫住陸眠的打算。

    顧辭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他真想罵那個服務員一頓，他為什麼就不能攔住陸眠呢？陸眠就算是警察，可也是一個女孩子啊？但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該遷怒服務生，他做得只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而已，誰會知道陸眠會因此失蹤呢？

    顧辭一邊在心裏調節自己的情緒，一邊問羅明：“這個服務生說的S.M還有蜜糖都是什麼意思？”

    羅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道：“服務生說，他曾聽酒吧的小姐們說過，張然是個S.M愛好者，而且是個脾氣暴躁的S，有兩個接過張然生意的小姐，都被張然弄得住院了好多天，張然賠了不少錢，對方纔罷休的，後來就沒有小姐接張然的生意了。”

    羅明這話一出，除了看過報告的宗義辰和餘強，其他的人都沒驚訝，沒想到張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居然是個暴躁的S，若說這樣的人會犯罪，那還真是一點都不會意外，這次不用顧辭開口，張豐宇就追問道：“那蜜糖呢？蜜糖又是怎麼回事？”

    羅明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先問了張豐宇一個問題：“你還記得第三個受害者叫什麼名字嗎？”

    羅明突來的問題，讓大家開始思索、回憶，最先想起來的就是顧辭，他看著羅明道：“第三個受害者名叫唐蕊，這個蜜糖指的不會就是她吧？”

    “對，”羅明重重的點頭：“就是她，”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羅明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了下去：“據服務生回憶，他在六月十四日凌晨一點多，快下班的時候，看見唐蕊和張然上了同一輛計程車離開，兩天後就聽見了唐蕊死亡的訊息，服務生懷疑唐蕊的死和張然有關。”

    顧辭眼睛亮了一下：“那他有證據嗎？”

    羅明遺憾的搖頭：“沒有，按服務生的話來說，若是他有證據，早就告發張然了。”

    聽到這話，顧辭失望的同時察覺到不對，看向羅明：“這個服務生是不是和張然有什麼過節？”

    羅明笑了笑，搖頭道：“也算不上什麼過節，就是有一次張然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故意為難這個服務生，導致服務生被扣了一個月的獎金，雖然事後張然跟服務生道歉，也補償了獎金，但服務生就是看張然不大順眼就是了。”

    顧辭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服務生說的這些話，尤其是關於唐蕊死亡的事，六月十四日凌晨一點多，張然和唐蕊一起離開，而當天下午他們就接到了報案，根據陸眠推測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四點到中午的三點，也就是十五點。

    這是因為屍體一直被溫水沖刷，所以推斷的死亡時間間隔纔會有十一個小時，假如唐蕊是在凌晨四點死亡的話，凌晨一點和唐蕊在一起的張然嫌疑的確是最大的，看來陸眠也是根據這一點，纔會覺得張然的嫌疑最大，但顧辭相信，陸眠必然還有其他證據，只是他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