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顧辭讓保安，護士和後勤跟我們一起進了院長辦公室，兩個護士，兩個保安和一個後勤都顯得有點緊張，我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出茶葉和一次性紙杯，給五人各泡了一杯茶，我和顧辭都有自己的杯子，不用紙杯。

    這個精神病院雖然挺大，但就和我們警局一樣，人員嚴重不足，兩個管事的正副院長兼任了醫生，兩個保安，五個護士外加一個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後勤人員，但是現在院長死了，護士也死了兩個，劉冰也關起來了，還有一個護士在院長被殺那天跑了出去就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所以現在就剩下這五個人了。

    我在顧辭的身邊坐下，顧辭先開口安撫了他們幾句，穩定了一下他們的情緒，這纔開始詢問：“你們都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裏工作的？”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年紀最大的那個後勤阿姨先開口了：“我是兩年前來的。”

    顧辭皺了下眉：“能再具體一點嗎？比如來這裏那天的年月日。”

    後勤阿姨想了一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個，時間太長了，太具體的真想不起來了。”

    “那個，我可能知道。”年紀大些的保安有些忐忑的開口。

    顧辭看向他：“你知道？”

    老保安點點頭：“我是前年的六月二十號來這裏工作的，因為那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而大姐剛好是在我後面兩天來的。”

    顧辭點點頭：“六月二十號，後面兩天，那就是六月二十二號，那你們幾個呢？又都是什麼時候來的？”

    小保安先開口：“我比大叔晚一個星期，我是六月二十七號來的。”

    顧辭點頭，看向兩個護士，兩個護士互看了一眼，由丹鳳眼的那個開口回話：“我們兩個是同一天來的，都是千年的七月八號。”

    顧辭皺了下眉：“你們都是前後幾天一起來這裏工作的？”

    五人同時點頭。

    “那你們來的時候，副院長是誰？”

    老保安一臉奇怪的道：“就是劉冰啊。”

    “你是說，你們來的時候，副院長就是劉冰？”

    “對啊，”老保安有些疑惑：“有什麼不對嗎？”

    顧辭想了想道：“除了正副院長，你們這裏就沒有工作時間比你們長的嗎？”

    “有啊，”這次回話的是後勤阿姨：“那兩個死了的護士和跑了的那個，她們三個就做的比我們長，我聽跑了的那個說過，他們都是在這工作了五六年的了。”

    後勤阿姨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是巧合嗎？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她們三個，偏偏她們三個就出事了！

    我看向顧辭，顧辭也正好看向我，他顯然也想到了，但卻沒有放棄，繼續問下去。

    “那你們在這工作的這兩年，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幾人互相看了看，顯然老保安算是他們的發言人。

    “警官，你說的奇怪的事，具體是指什麼？”

    顧辭想了想，才說：“比如你們的副院長，你們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副院長？劉冰？”

    顧辭點頭，五人便各自低頭思考，回憶，好一會，小保安先開了口。

    “那個，副院長總是遲到早退，從不加班，這算不算？”

    顧辭點頭：“算！”

    有了開頭，後面的便順利了許多，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副院長總是被院長罵。”

    “副院長都不看病的。”

    “那個玲姐她們從不叫他副院長，都是直接喊他名字，他也不生氣。”

    “他哪敢生氣啊，他很怕玲姐她們好不好？”……

    “等等，”顧辭急忙打斷他們：“你們說的玲姐是誰？”

    顧辭的話讓五人都安靜下來，後來還是那個丹鳳眼的護士回道：“玲姐就是死了的那兩個護士之一，”說到這裏，似乎怕我們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我們說的她們，就是死掉的兩個護士和失蹤的那個護士。”

    顧辭點頭：“還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嗎？”

    兩個保安和後勤阿姨都搖頭，兩個護士卻有些遲疑，顧辭便看向她們：“你們是發現了什麼嗎？”

    兩個護士互看一眼，還是丹鳳眼的那個回話：“其實，也不算什麼，就是我們兩個發現，副院長來上班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呆在三樓盡頭的那個空房間裡，還不讓我們去那個房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護士的話讓老保安的臉色變了一下，我發現乾屍那天，精神病院的在職人員就只有這個老保安和副院長，我們曾讓老保安保密，所以在那個房間發現乾屍的事情，除了老保安，其餘四人都不知道。

    顧辭淡定的點頭，丹鳳眼的護士有些疑惑的看著顧辭：“警官，你們不好奇嗎？”

    顧辭咳了一聲道：“那個個房間的秘密我們已經破解了。”

    “破解了？”丹鳳眼護士很是意外：“那裏麵究竟有什麼秘密啊？”

    小保安三人也都好奇的看著顧辭，顧辭只好冷了臉道：“這個不能透露。”

    “哦。”

    四人應了一聲，滿臉的失望，我看著他們，壞心眼的想，若是他們知道那裏麵都是乾屍，會不會還這麼好奇？

    顧辭又問了幾個問題，卻沒有什麼更多的發現，便讓五人出去了。

    我把手裏的記錄遞給顧辭，顧辭看了一眼，心思有些沉重：“看來，現在的關鍵就在呢個失蹤的護士身上了，真不知道她究竟跑哪去了？”

    我看了顧辭一眼，小聲道：“其實，你心裏應該有譜了，找那個護士只不過是想要確定吧。”

    顧辭笑了一聲，看著我道：“你真實我肚子裡的蛔蟲。”

    “去，”我笑罵了一句：“我纔沒那麼噁心！這些事不都是明擺着的嗎？誰都能看出來，好麼？”

    顧辭嘆了口氣：“可他們卻兩年都沒有發現，副院長是假的。”

    我忍不住為他們辯解：“那只是他們沒往這方面想，誰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自己的上司是假的。“

    “你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