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是信義的人
穆青傾聽到秦淮朝的回答,心裏的一塊巨石落了地。“無論怎樣,我們正是以不變應萬變。”
說到這裏,她就躺到床上,眯著眼睛睡熟了。秦淮朝也算計好,那些私鹽販子,也在打量自己。
第二天,他們又穿上華麗的衣服,去縣城裏遊蕩。“相公,今天不用再想那些事了,可以好生快活。”
她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上面又擦著粉紅的脂粉,白裏透紅。烏黑的秀髮盤成一團,紮上了一朵花。
穆青傾他們,找了一家小店,一起坐下。“相公,傾兒剛纔望見,好像那人,剛從街角走過。”
秦淮朝望著那邊的影子,微微一笑。“萬事皆是緣分,傾兒,好生歇息,不必再為這等事勞神。”
穆青傾只是低下頭去,伸出筷子夾著酥涼的甜羹,舌尖舔著那股甜絲絲的味道,細細的品嚐。
她又拿出手裡的銅鏡,望著自己的臉龐,伸出手來,輕輕的擦拭著。那溫潤的臉頰,又皺了下。
過了好一會兒,秦淮朝拉著她,向着城門口走去。“來,傾兒,我們再去上次的山上,看看風景。”
她眺望著遠處高聳的山巒,那明亮晴朗的日光,照耀在他們身上,四周滿是青翠閃亮的綠色。
秦淮朝又一次看見了那人,拉著她的手,飛快跑去。“小兄弟,昨晚的雪下的不錯,我們還想要。”
那人望著他,皺了下眉頭,擺著手。“哎呀,客官,不瞞您說,只是這貨,拿多了,怕老天爺發怒。”
秦淮朝接著說道。“只要貨好,一切不是問題,過了西北的州府,便是那雪裏摻土,也值十兩銀子。”
兩個人走到一邊,又嘀咕了許久。那人抑制不住心裏的緊張,說道。“客官,萬萬要講信用。”
秦淮朝看著他的樣子,知道這人,放不下大把銀子的誘惑。“那是肯定的事,小人也懂規矩。”
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秦淮朝伸著胳膊,挽著穆青傾。“傾兒,我總感覺他們,似乎還有眼線。”
隨著秦淮朝的眼色,穆青傾望見一邊,有個長相漂亮,身材窈窕的女子,穿著一身蔚藍色的對襟。
她的頭髮秀長,手裏拿著一把花布麵雨傘。轉過頭,一雙明媚的眼睛,裡面蘊含著狡黠的光芒。
穆青傾眨了一下眼睛,兩個人默契的回到城中。那女子,在人群中若隱若現,隔幾條巷子,就出現一次。
一直到了傍晚,穆青傾回過頭去,望著後面,那女子還在十丈遠處。無奈的嘆息道。“怕不是有鬼。”
秦淮朝聽著她的話,也不言語,一把拉著她,踏進了一邊的茶樓。“我們喝兩口茶,看那女子如何?”
他們剛走進門,那女子就端著傘,鞋底踏踏的響,走了上來。叫了一塊糕餅,把布傘放在一邊。
秦淮朝感覺這女子,功伕力度似乎不淺。“我們也沒有辦法,硬要動手,那樣他們就不會信任我。”
正當秦淮朝思考問題之時,那個女子穿過漂亮的臉頰,秀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拋著媚眼。
望著那女子,好似傾國傾城之貌。秦淮朝臉色瞬間羞紅。“這女子必然是引誘我,還是如何?”
理智告訴秦淮朝,她一定是可疑的。“不如我們現在就走,趁著夜色掩護,她不會知道我們去了哪裏。”
說著,他就拉起穆青傾的手腕,問一邊的小二。“哪裏有茅廁,俺娘子不方便,想要解手。”
那小二使著眼色,把他們領到後院的小屋。“客官,就是這裏。”他們一起走進茅廁,關上了木門。
穆青傾感覺到心裏一陣驚恐。“相公,那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總是感覺這女人,還是因為私鹽的事。”
秦淮朝側著耳朵聽著遠處,傳來嗒嗒的腳步聲。他回過身去,看著後院的牆,只有四寸高。
“別想那麼多了,傾兒,跟我一起。”秦淮朝一把攬著她,扛到了肩膀上。輕巧的往著牆一邊去。
他們二人猛然一躍,翻出了牆。趁著夜色,拐了好幾個彎,消失在小巷裏。“傾兒,我們快跑。”
秦淮朝剛纔那用力的一躍,感覺腳有些痛,他走了好一會兒,然後終於回到了居住的府邸。
兩人疲憊的躺在床上,拿著手帕,擦著汗水。“我們得找個地方搬出去,這樣他們就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想到這裏,秦淮朝他們,第二天,帶著侯曲和熊力,租了一間大鋪子,身上帶著大把紋銀。
他們在商鋪頭上,掛著一個牌匾。“王氏商號。”又僱了幾個小夥計,賣蔬菜,香料,布匹等物。
一連過了幾天,再沒有可疑的情況。穆青傾每天,呆在深閨裡,只是幫著做菜,擇菜,有時也在櫃檯前。
這天黃昏,那個詭異的女人,手裏又拿著一把花布傘,走了進來。在櫃檯上,放了一張字條。
她禮貌客氣的說道。“給掌櫃的禮物。”穆青傾剛想拉住她,她飛快地往著外面跑去,消失在小巷盡頭。
穆青傾拿著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用笨拙的手法畫了幾個鹽堆,又寫著一行字。“到天仁渡去。”
她就把那張紙條,遞給了秦淮朝。“果真,那女人就是私鹽的眼線,我們應該儘快去那裏。”
那天仁渡,是一個廢棄的破舊渡口,也非常偏僻。只是先皇年間,爲了伐木採石,纔在那裏開渡。
他們趕著馬車,在荒野的山裏轉了許久,遠處的山巒越來越高大,一邊冒著白花花的雲霧氣。
“終於到了。”他們四個人到了渡口前,發現那裏有一間破舊的茅草房,還有一條擱淺的漁船。
秦淮朝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一股陰森詭異的殺氣,身體一激靈。“兩位兄弟,拜託,看護好我的夫人。”
穆青傾望著一旁,草叢裏有撲稜的動靜。她想走過去看看,結果那個身影,飛快地消失在裡面。
秦淮朝說道。“那人應該也是跟蹤我們的,不過我們不用怕,他們目前沒有起疑,很快就會出現。”
到了傍晚,遠處河流,傳來咕嘟的聲音。原來是一條碩大的船,搖著槳,張著帆,向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