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詭異的寧靜
肖氏到屋裏,擦著粉紅的脂粉,嘴角彎成月牙,眯縫著眼笑了。“只是這話,怕不是詐我,豈能如此?”
這一段時候,因為掌櫃的事,她裝成一副貞潔模樣。只是現在,她心中的慾火,再也忍不住。
手心裏放出一隻白鴿,撲稜稜的飛上天。“我那好情郎,也該早點回來了,那死鬼,爛成泥巴。”
與此同時,秦淮朝回到了住所,笑著對穆青傾說道。“傾兒,那女人上了道,過幾日,我們再去那客棧。”
她望著秦淮朝,一臉驚奇地問道。“相公,若是如此,只怕她將計就計,只怕抓不到那人,就麻煩了。”
秦淮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傾兒,我們也走一步看一步,這女人耐不住寂寞,情夫必然會來。”
穆青傾搖搖頭,撇著嘴。他們這幾日,裝作沒有這事的樣子,在外面遊山玩水,十分快活。
那隻鴿子,很快飛回了肖氏手中。她望著腳上的紙條,眉頭一皺。“也是,再等一段時候。”
她也不再去過問案子的事,每天一個人,伺候著孩子。不時走在街上,挎著竹籃,買著蔬菜。
小城暫時平靜了下來,肖氏走在街上,那雪白的胸口奶著孩子,四周的無聊閒漢,朝著她吹著口哨。
肖氏緊緊地包著頭巾,瞪著眼睛,指著他們,高聲怒罵。“這廝不要臉,滾出去,別髒了我的眼。”
那些閒漢地痞,自然也跟著跑到一旁,嘻嘻直笑。周圍許多鄰居,望著她,也是為她感到可憐。
這天縣令,正坐在堂上。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那幾個衙役推開門,發現肖氏,帶著許多百姓跪在前面。
她滿臉淚痕,飄柔的秀髮,蓬亂的揚起。“大人,小女子聽說,那兇手抓到了,何時明正典刑。”
縣令望著肖氏的臉,那柔媚的表情,眼神裏帶著一絲猶疑。沉吟了許久,方纔和藹地回答道。
“姑娘,奈何這樣著急。”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那江洋大盜,也不是就這一起案子,還有同夥。”
後面那些百姓,跟著肖氏,一起重重的磕著頭。“大人,天可憐見,這小娘子,等的望眼欲穿。”
縣令看著那些百姓,磕的額頭上滿是鮮血。“肖氏乃是貞潔烈女,上賜貞節牌坊,敦化風俗。”
肖氏聽到這話,心裏起疑。“這縣令,奈何這般,只是不讓我看到那兇手,萬一是故意誆我。”
於是她又往前跪了幾步,哀嚎道。“小女子不在乎那些,便是讓夫君入土為安,就回鄉守寡。”
那些百姓們,也端著白花,紛紛跪下。一邊許多看熱鬧的閒人,說著閒話,往著縣衙指點。
那火辣辣的太陽,照耀在縣令頭上。他心裏急的不行,情急之下,站了出來,大聲宣揚道。
“萬民莫要驚慌,本官明日就把兇手帶出,給各位一個說法。”肖氏面色稍微舒緩了些,抬起了身。
她一把拉住縣令,那潔白的面龐,哀慼的笑。“大老爺,小女子無依無靠,全憑老爺持公道。”
縣令好不容易,纔打發走了那些百姓。縣令又去邀請秦淮朝,希望讓他,快些拿一個合理的對策。
秦淮朝四人坐在石板桌前,喝著茶,吃著點心。“這女子呀,真是個狡猾的狐狸精,有趣的緊。”
接著秦淮朝說道。“就去死牢裡,找個囚犯,讓他先供認下,哄住那女子,我們再往下看。”
縣令帶著他們,走進牢房,指著一旁的柵欄,裡面有一蓬頭垢面之人,穿著白色囚衣,躺在那裏。
他小聲對秦淮朝說道。“大人,這毛賊,只是燒殺強掠,害了不少人家,現在,也是瘋癲之相。”
秦淮朝小步走過去,抓著欄杆,藉着那微弱的光芒,望著那人,身上飛滿蒼蠅,嘴角流著口水。
“那女子,哪會真想找什麼真兇?”他接著說道。“便是讓她以為,我們糊塗斷案,事情好辦了。”
第二天一大早,肖氏後面又跟著百姓,浩浩蕩蕩的來。有人打著靈幡,後面跟著幾個僧道念着經。
她剛剛敲著門,縣衙的大門,直接就被開啟。“姑娘,那賊,已經招認,今日午時,開刀問斬。”
肖氏望著縣令,滿臉激動,手裏掏出幾張金葉,塞入他懷中。“大老爺,千刀萬剮那畜牲,也不解恨。”
那毛賊帶著枷鎖,披頭散髮,眼睛發直。後面豎著一個沉重的木牌。上面打著血紅色的叉。
肖氏瘋了一般的跑上去,奮力的打著那人的身體,那毛賊,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響,瞪著眼睛。
“就是俺殺的!俺爲了那堆布。”他語無倫次的說著。越是掙扎,肖氏越是起勁,把臉皮都用指甲撓花。
縣令好不容易,才把肖氏拉開。一路上,百姓們跟著那毛賊,扔著垃圾,嘴角里唸叨著咒罵。
穆青傾他們,正躲在茶樓上,望著那一幕,她感到好笑。“相公,這毛賊,也不缺這件案子。”
秦淮朝一邊抿著茶水,一邊回答道。“只是這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卻要這般,我也明白了。”
候曲和熊力兩人,一起望著秦淮朝。“大人,這女子若是清白,不至於如此,樣子做作虛偽。”
說著,他們一起笑。那毛賊到了縣城口,劊子手一把取下木牌,只是一刀,手起頭落,掉在地上。
那些百姓,也隨之散去。肖氏也跟著回去。人群裡,似乎有幾個可疑的人,暗暗地在注視著她。
一連過了幾日,肖氏都十分平靜,也沒有提要還屍體的事。只是每天料理家務,早出晚歸。
秦淮朝他們暗中觀察,那商鋪上,不時飛翔著白鴿。他們憑著經驗,看出這鴿子,是拿來通訊的。
“看來我們想的沒錯,幕後那情夫,十有八九,用這鴿子私下通訊,我們應該回到那客棧去。”
秦淮朝他們又回到龍源客棧,那邊已經裝飾一新,不在像之前那樣混亂。那櫃檯,比以前高的多。
“似乎這店裏的小二,都換了一遍。”秦淮朝走上前去,拍著幾兩銀子。“開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