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美味雞湯
司白鴻看著那些衣服,伸著手過去。輕輕地一彈。“真是光滑整潔,有你做衛兵,真是福氣呀。”
孟文雅望著他,十分禮貌地笑。“少將軍,這些是小人應該做的。”接著,青筋地離開了帳篷。
望著她的背影,司白鴻感到很是欣慰。“那些人都笨手笨腳,沒有這人這麼勤快強幹,確實很好。”
他吃著桌上的青菜,過了一會兒,凝望著遠處的星空。“也不知道,父上身體,現在如何。”
想著老父親那佝僂的身體,憔悴的面容,司白鴻就感到心痛。“佛祖保佑,老父親能好好活著。”
正當他發愣之時,外面的營門,咚咚敲響。“大人來信了!”司白鴻慌忙跑了過去,接過那封書信。
他輕輕地拆開,上面一行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孩兒,爹在家裏,修身養性,不必為爹擔心。”
後面一行字寫道。“只是不要慢待人家,初三晚上,爹夢見了個大胖小子,腳踩祥雲,進了院門。”
端詳那封信,司白鴻啞然失笑。“父親沒事就好,只是我,找女人有什麼意義?真是無奈。”
司白鴻的心裏,陷入了重重糾結。“明知道那也不可能,只是我,那心思,懸在空中,無法放下。”
他把那封信整齊的疊著,躺到了床上。雙眼望著那明亮的月光,遠處一陣風聲,他細細的聽著。
“這次來到邊塞,也不知何日歸家?”司白鴻接著自言自語道。“老爹爹這樣,實在是好可憐。”
他的心裏,被那股強烈的感情,不停的刺激。“算了吧。”他強逼自己,把雙目閉上,不再睜開。
孟文雅也在自己的營帳裡,輾轉反側。“我的好相公,爲了軍國大事操勞,這身體,眼看要搞壞了。”
她摸著手裏的銀子,心裏想到。“拿這些銀子,有時候去看看,若是能買些肉,也煲湯給相公喝。”
第二天早晨,一切照舊。孟文雅早早的起身,拿著毛刷,手帕,端著水盆,為那匹白馬擦洗。
那匹馬,起初有些不樂意,甩著脖子上的鬃毛,四腳亂動。過了一小會兒,也慢慢安靜下來。
孟文雅的手法,更加的溫柔和藹。“小馬,聽話。”她細心地摸著,上面的黑乎乎的泥巴,粘了一手。
白馬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側著腦袋,朝她的刷子上貼去。不一會兒,又刷出了一些蝨蟲。
司白鴻從營帳裡走了過來,望著那匹白馬。“你這小子會來事兒啊!這活,本來是別人乾的。”
孟文雅低下了頭,一連恭敬的笑。“將軍,小的只是心裏有事,把馬收拾乾淨,小的也看著舒心。“
望著司白鴻遠去的背影,孟文雅回過頭去。“趁著周圍無人,我去弄些肉來。”沿著木柵欄走去。
她找到一處縫隙,側著身子,躲著哨兵巡邏的目光。她走進一處幽深的草叢,目光敏銳的盯著遠方。
那邊,忽然傳過一陣聲響。她仔細盯著那影子,原來是一隻野雞,撲稜著翅膀,往樹上飛去。
“真是幸運。”孟文雅拉緊了手裏的弓弦,嗖的一聲。那箭頭,射進了野雞的腦袋,它瞬間倒在地上。
她飛快地跑過去,一把揪起來了野雞的羽毛。“把脖子上的血,先放出來,這樣味道纔會更鮮美。”
折騰了許久,孟文雅纔回到軍帳那邊。司白鴻剛剛訓練完士兵,赤裸著上身,擦著頭上的汗。
孟文雅抓著那隻野雞道。“大人,這是小的朋友,寄來的野雞。”司白鴻望著她,笑著說道。
“你這小兄弟,朋友還真不少。”他又撇了撇嘴,手掌合在一起,發出嘎吱的筋骨脆響,笑道。
“堂堂的少將軍,哪能和你一個小兵搶吃的?”孟文雅望著那瀟灑的面龐,心中也更加激動。
“不,大人,小的沒有別的意思。”她緊接著說道。“如此照顧俺,一點心意,實在不足為敬。”
看到孟文雅這滑稽的樣子,司白鴻噗嗤一聲笑。“那我就給你個面子,今晚,咱們一起吃。”
到了下午,司白鴻又訓練著騎兵,手裏麵拿著一根細長的白楊樹杆,身上拴著柔韌的絲帶。
“對撞!”他高聲下著命令,那些騎兵,馬頭交相撞擊。柔韌的樹杆,啪啪的打,幾人被摔到地上。
“比以前長進了不少。”司白鴻望著那些騎兵,他們動作的速度,很是熟練。“打馬,再來一遍。”
這時,其他的幾個衛兵,望著孟文雅,心裏憋著氣。“都怪這人,這麼逢迎,怪不得少將軍。”
他們幾個人,橫著身子,向着她撞去。“呵呵。”他們奮力地跑開,只是回過頭,露出一張扭曲的笑臉。
孟文雅也明白他們不懷好意,無奈的笑了。“這些可笑的東西,不怪他們,相公高興就好。”
她架著一口石鍋,把那雞的毛都褪下。手上,捏著香菜。又放了些八角,把雞肉剁碎,泡入湯中。
“讓相公趁熱吃。”孟文雅端著雞湯,向營帳裡走去。小心翼翼地望著四周,生怕再有人滋事。
司白鴻坐在營帳中,望著那鍋雞湯,嗅著那股香氣。“真是美味,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口的喝著。
孟文雅雙膝跪坐,默然無一語。“相公啊,連我的樣子都認不出來了嗎?原來我已經如此。”
司白鴻胃口大開,雞湯喝了不少,才伸著筷子,夾了幾塊白嫩的雞肉。“一起吃,不要拘謹。”
她笑著說道。“將軍,小的如此卑賤,能看著將軍吃,便是最大的福分。”不住的閃著眼睫毛。
司白鴻感覺這個人,有些過於熱情。“在行伍中這麼多年,這樣淳樸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禁不住司白鴻的再三勸說,她小口的吃著雞肉。又細心的挑出脆骨,兩個人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司白鴻又拿出了一罈酒,二人一起喝著。“兄弟,雖說你我地位懸殊,卻真是難得的知己呢。”
孟文雅只是喝著酒,也不再說話。“何止是知己。”她默默的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