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陰僻的地窖
穆青傾長長的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心裏也放鬆了些。“大人,也不知這是何處,快些離開此地。”
候曲在一邊,不住地打轉。眼睛直愣愣的,發著呆。眼角間流出一絲淚,又停住了,抽動著鼻子。
秦淮朝看著他那樣的表情,心中也感慨。“一句老話說的好,男兒有淚莫輕彈,先跟著下去吧!”
那天邊的雲彩,十分的明亮,幾人一起走著。他們走了不知多久,卻發現似乎迷失了方向。
穆青傾心裏一驚。“這裏不像有人來的樣子,只是越走越深。”望著前面的樹,接著長長的蜘蛛網,道路很是陰森。
那女子對主簿說道。“早些回去,拿出賬本,你我便能遠離此是非之地,也犯不上再憂心了。”
那個主簿,只是微笑的點點頭。秦淮朝回過頭去望著二人。“原來,你們竟然是一對兒啊,該怎麼出去?”
他們又指著一邊一條傾斜的小路,下面是一個陡峭的山坡。“過了那邊的沼澤地,我們便可回去。”
秦淮朝拉著穆青傾,一把背上了她。“快些往下去吧!”他咬緊牙關,拿了一根木棍,奮力的往下走。
那土壤裡面是如此的泥濘,腳一踩,就噴出了許多水。候曲身形敏捷,奔著前方,飛快走去。
一邊的天空中,飛舞著許多蚊蠅,嗡嗡直叫不停。秦淮朝驅趕著那些可惡的東西,繼續往下去。
一陣陰冷的風,飄了過來,他們打了一個寒戰。“那沼澤地就在眼前,挺著過去,也就好了。”
秦淮朝手裏掰著一隻蘆葦,往裏扔去。那根細小的蘆葦,在泥水裏粘連著,很快就被風吹下。
望著那一幕,他們心裏著了急。“這般如何是好?不能再回去,此地已成絕地,怎樣也出不去。”
候曲走到一邊,靈機一動。“我們不如換一條路,繞過去,那邊,有一條縫,只是很陡峭。”
秦淮朝他們看著候曲的手,竟然指著一邊的懸崖。“不行,那地方太危險了,還是從這裏走吧!”
他們輕輕的走上了沼澤地,發現裡面,有些地面,是厚重的岩石。雖然被泥濘蓋住,還能勉強往前去。
穆青傾感到一陣暈眩,頭有些痛。秦淮朝看著她這樣,一把抱住了她的後腰,挺直了胸脯往前去。
過了許久,這幾人才走了出來。天色已經微黑了。遠處,走上平坦的路,就是那已經破落的潭州城。
主簿和那女子,看著他們說道。“不知道大人是何處貴客,只是我們,去那地方,也很危險的。”
秦淮朝看著他們,爽朗的笑了。“我的身份,你們也不必擔心,只是心中長存正義,不會辜負你們。”
候曲這時也跟著自豪地說道。“這是當朝皇兄大人,只是他,平易近人,禮賢下士,親自來這潭州。”
看著他那樣子,兩人紛紛跪下。“皇兄大人,小的們失禮了。”秦淮朝也不說什麼,拉著他們走。
他們回到城市的時候,發現那些士兵,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大半。遠處的房屋,更是蕭索,一點光亮也沒有。
穆青傾心裏疑惑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幾人望著四周,往前走去。這時,一人過來拉著他們。
秦淮朝轉過身去,發現那人竟是任旺。“大人,那邊,凌王又派遣士兵,搶掠百姓,我們不能不管。”
他們聽著任旺的話,跟著問道。“在哪裏?”任旺騎上了馬,引領著他們,朝著城外面走了出去。
那個地方正是之前呆過的礦山,遠處一陣百姓的哭嚎。他們走上前去,發現地上留下了許多屍體。
這時那主簿,指著一邊的塔樓,說道。“小人把那些賬本,撕下放進那裏,也許這些兵,不是爲了財物。”
秦淮朝一邊安撫著百姓,一邊思考到。“看來我和這凌王的事,很快就要動手了,只是希望聖上明斷。”
他們小心地往那邊去,那塔樓邊上,滿滿的都是灰塵和血跡。主簿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打開了門。
那裏麵十分陰暗潮溼,不時還有老鼠和蟑螂跑過。“就在這裏,順著這邊去,往下走兩丈遠,就到了。”
穆青傾謹慎地跟在了秦淮朝後麵,小心地走下。過了許久,他們發現那塵封的木箱,裡面有發黃的紙。
秦淮朝他們,輕輕地把木箱開啟,讀著那紙上的內容。“一千兩銀子,收買蠻蛇洞,三百蠻兵。”
“三月初三,從西域商人安纏,花費九百銀子有餘,購買鑌鐵,打造軍器。”那些紙張上,印著縣衙的章。
秦淮朝也就明白那些賬本怎麼回事,吩咐候曲。“把這些賬本,整理乾淨,派重兵來保護。”
他們方往上出去,忽然一邊,傳出了淒厲的喊叫聲。急忙往上跑去,原來那女子,胸上中了一箭。
主簿急了,跪在地上,抱著女子哭。“怎麼會這樣?”那些士兵們,簇擁過來,滿頭大汗,喊道。
“剛纔那邊,也不知哪裏出來的鬼影,小的們身子往上一擋,竟然沒擋住,反而把這姑娘害了。”
穆青傾看到那樣子,心裏面感覺到很可憐。“必然是有人要殺人滅口,看來這人,離我們還不遠。”
正當她想得入神之時,忽然又是一陣冷風吹過,一根尖銳的箭頭,朝著她的眉心,一把刺了過來。
“小心!”候曲身形一動,手掌順著那邊去,那箭頭刺穿了他的手心,忽然,就噴出一股紫色的血。
穆青傾嚇得驚魂未定,那秀美的臉龐,靠在秦淮朝懷裏。“相公,不好了,我們快點離開。”
秦淮朝這時候,也明白怎麼回事。“他們必然是來搶賬本的,我們把這地方嚴密守衛,萬萬不可有閃失。”
正當他說話的時候,後面那塔樓,瞬間就燃燒著烈火,呼呼的吹著。士兵們急了,都端著水往前去。
這時侯曲,身體感到不行,支撐不住。膝蓋往下一跪,印堂發黑。“豈能如此?”撲通一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