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寧死不屈
候曲爬了大半個時辰,纔看到熊力的身軀。被一顆朽木伸出的枝芽,直接掛住,靜靜地躺在那裏。
“好兄弟,我來了。”望著下面的黑洞洞的一切,是那樣的寂靜。他伸著手,使勁往那方向去。
眼看著就要夠到熊力邊上,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冷冰冰的鱗片,從自己的手腕上,遊走過去。
候曲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竹葉青,那圓圓的腦袋,張開了血盆大口,噴著毒液,往他臉上去。
“不好了。”候曲身子往後一甩,那蛇卻一直跟著他去。他騰不出手去打蛇,一旦石子一動,便會失去平衡,跌入深淵。
正當他和蛇在僵持之時,熊力竭盡全力,從後面一把勒住了蛇的七寸,拇指和中指,猛地一捏。
那條蛇頓時撲騰一下,落入了深淵之中。“大哥,再這麼做,我們兩個都得死,留你一個吧!”
候曲在那邊哭著勸道。“不行,我們是結義的好兄弟,如同天上的星辰般圓滿,豈能這般不義!”
看著熊力那憔悴的臉,他繼續勸道。“少將軍還在等著我們回來,若是這樣,他也不會饒了我。”
聽著候曲的話,熊力猛地嘆了一口熱氣。“兄弟你說的是,我深負少將軍恩澤,豈能如此自棄?”
他們兩個往著縫隙上爬,奮進全力往上去。這時一陣冷風,忽的吹來,兩人的身子,一陣寒顫。
這時候,在山崖上的一名侍衛,高聲吶喊道。“逃了這幾次,這一次還想往哪裏跑,上來吧!”
熊力剛反應過來,腳上感覺被夾了一個鐵夾子,瞬間就扣住他的腳踝。“今天爺爺和你們拼了。”
他撿起一旁的樹幹,奮進全力衝上前,那幾個騎兵,剛衝殺過來,就被樹幹,直接撞入深澗。
“兄弟,跟著我走。”候曲一把拉住了熊力。“那邊就出了山口,回到城裏去,自然就安全了。”
他看著熊力那腳踝上破碎的骨髓,白花花的帶著鮮血。每往前走一步,就流出一陣血跡和骨頭渣子。
正在這時,那奇形怪狀的飛鏢,又一次帶著風過來。遠處那高頭大馬上,凌王兇悍的冷笑著。
“你們跑的太快,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他身上披著光亮的甲,手裏舞著畫戟,一把甩去。
熊力見到這樣子,用力的推開候曲的馬。“兄弟,快跑!”身子重重的衝向凌王,一把抱住馬腿。
候曲這時也端著長槍,往那邊衝殺過去。凌王一舞畫戟,噹啷一聲,把他的手上震的不停。
“快跑!”熊力扯著嗓子吶喊,聲音沙啞無比。抱住了凌王的馬蹄,奮進全力,往著山澗下衝去。
這是那些侍衛們,也跟在後麵,拿著鉤子向他衝去。候曲看到沒有希望救出他,拍著馬,奮力往外走。
後面那些騎馬的追兵,又揮著長矛,射著弩箭。他一連周旋了許久,才幸運的在第二天晚上突圍。
望著那邊霧氣瀰漫的山口,候曲心中百感交集。他重重地跪在地上,拜了三拜。“我一定會回來。”
他一路上折騰了許久,到了秦淮朝的秘密住所,已經是午夜時分。有氣無力地敲著那小門。
秦淮朝自然也知道是他,一把開啟了門。“哎呦,大兄弟,沒想到你回來這麼晚,嚇到他了嗎?”
看著候曲那樣子,身上滿滿的都是傷痕和泥土,甚至臉頰處,還露著白花花的骨頭,傷口發了膿,可真像個惡鬼。
穆青傾也在一旁好奇地走了過去,打量著他。候曲愣在那裏許久,重重的跪下,淚如雨下。
他抱住了秦淮朝的大腿,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大人,要不是我這麼做,我兄弟也不會出事……”
秦淮朝看著他那樣傷心,拍著他的後背,和藹的安慰道。“男兒有淚未輕彈,先去喝茶,壓壓驚再說。”
穆青傾輕輕地把大門關上,又端來了茶水和點心。過了許久,候曲才恢復精神,慢慢解釋。
這時凌王把熊力帶回來,關押在了鐵籠子中。他揮著馬鞭,用力的甩去,把熊力的臉頰,打的紅腫一片。
“你這可惡的小子,怎麼回事兒?還敢帶本王一起下去,便是傷害龍種的罪過,凌遲喂狗也不冤!”
熊力聽著他的話,只是低垂著頭,緊閉著眼睛不動。“你小子也是有骨氣的人,本王很欣賞你。”
凌王看著他那副堅毅的樣子,頓時又換了一副態度。“若是給本王當狗,也比在外面當野狗強啊!”
看著凌王那樣子,熊力囁嚅道。“小人不過就是個毛賊而已,別的也不懂什麼,給個痛快吧!”
接著他緊閉著眼睛,把自己的脖頸往前靠去。凌王一聲冷笑。“怕是敬酒不吃,還想吃罰酒?”
說著伸出了尖利的手指甲,捏著他腳踝下的傷口,骨頭聲咔嘣的響。“怎麼樣,還舒服麼?”
那刺骨的疼痛,弄得熊力兩邊的太陽穴鼓起,渾身都跟著顫抖。“你這小子,是不是很有趣啊?”
凌王對他的真實身份,猜想了許多。“要是痛快的說出來,那還不晚,否則你就知道什麼是痛苦。”
熊力不斷地晃盪自己的身體,卻沒有求饒。“大人,實在是太抬舉小的了,小的真就是個毛賊。”
熊力現在感覺到眼前一陣金星,身子也晃盪不停。兩邊吹著冷風,而自己已經被扒了個乾乾淨淨。
凌王看著他那張臉,越看越來氣。“裝傻充愣的東西,本王可是見得多了,還敢再胡言亂語。”
一連用馬鞭子抽了許久,熊力也只是閉著眼睛,不斷地重複著那段話,四周的侍衛,看著嘻嘻笑。
“把他放到地窖裡去。”聽著凌王的命令,接著那邊幾個侍衛,用力地扳起籠子,把籠子往下運去。
那地窖裡面是十分的寒冷,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你這小子,就爛死在這裏好了。”
他們一個個狂笑著,朝著上面走了過去,重重地把門關上。熊力感到一陣睏乏,心裏想到。
“咬舌自盡好了。”只是身子已經那麼虛弱,牙也活動不停,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大門又一次敞開。
凌王帶著幾人過來,指著熊力說道。“把他的傷口包紮好,等到乾淨的時候,本王自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