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不宜戀戰
穆青傾望著遠方,煙塵飄蕩。心中也感到一絲後怕。“主人,我們還是沿著路,朝遠處的方向去吧。”
尖牙熊呆在一邊,揉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只怕那些追兵,一起過來,被糾纏上,那樣便難辦了。”
一陣陰冷的風,呼呼地吹在穆青傾的臉上,天邊飄過了凝重的烏雲。她望著遠處,山巒疊嶂。
秦淮朝不假思索,溫柔地拉著穆青傾的手腕。“星兒,別害怕了,跟著我走,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們趕著馬車,在土路上賓士,車軲轆咯吱的響。穆青傾心裏害怕,默默的祈禱,希望自己不會被抓住。
陸醫婆坐在他們的後面,咬著耳朵,小聲說道。“大人,只怕那些人,在遠處的山中還有埋伏。”
秦淮朝回過頭去,望了她一眼。“醫婆,不必擔憂,只要不被大股敵人纏住,我們的武藝是沒問題的。”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下起了傾盆大雨,天地間晦暗無比。穆青傾他們,趕著馬車到了一處山口。
山口兩邊,各是一條泥濘的小路。左邊兩側荒蕪,盡是一些白花花的鹽鹼,飄零著酸臭的迷霧。
右邊,則是一條崎嶇的山路,下面是萬丈懸崖,不時的傳來瀑布水流沉重的嘩嘩響聲,水花噴到路上。
秦淮朝望著那邊,心裏為難。“各位,我們該如何走呢?”這兩條路看似都很危險,只是也不能回頭。
後面的追殺聲,離他們越來越近。穆青傾想了想,雖然左邊有迷霧,至少馬車可以透過,比右面強些。
她想了想,咬著秦淮朝的耳朵,對他說道。“相公,我們還是走左邊的路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秦淮朝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那邊,士兵的鐵甲碰撞聲,噹啷啷的,越來越近。
秦淮朝一躍而下,跳下了馬車。朝著左面的路走去。剛走到路口,那股酸臭的味道,刺激的他眼淚直流。
“多麼強大的瘴氣。”他搖搖頭,心裏猶豫。這時候賽猿猴發話了。“大人,左邊是死路,右邊出了瀑布,纔有機會。”
正在兩人談論之時,一個幾邊稜角,尖銳的石塊,轟隆一聲,帶著煙塵,重重的朝著下面砸去。
穆青傾下意識的感到不對,身子一甩,隨著慣性摔到了一邊。只聽咔嚓一聲巨響,馬車瞬間被砸爛。
秦淮朝抬起頭去,望著那山尖上,隱約出現的黑色身影。“快走,到右面的路上,把馬車丟掉。”
那些隨從,不敢怠慢,拋棄了馬車,揹着包裹跑去。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在那崎嶇的山路上。
穆青傾望著下面,是萬丈深淵,看一眼就感到頭暈目眩。下面的岩石,掛著白花花的骨髓,極其恐怖。
秦淮朝也竭力剋制著自己的恐懼,雙腳儘可能往巖壁內側去。賽猿猴倒是很靈巧,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遠處傳來了追兵的喊殺聲,他們到了山口,看著那邊倒下的馬車,一邊搶著丟下的金銀財寶,觀察著四周。
“他們到哪裏去了?”追兵們感到很詭異,因為左面的路是條死路,右邊的路,也被破碎的岩石堵塞住。
這時穆青傾,雙眼緊張的望著四周。心中是如此的恐懼,總是覺得一旦鬆懈,就會受到隱藏的傷害。
忽然她的眼角旁,發現了一根灰色的東西,正在逼近。“相公,小心,那邊有一根長長的東西……”
沒等她話說完,那尖銳的刺,瞬間朝著她捅了過來。秦淮朝心裏一驚,伸著手抓著那根尖銳的刺。
那個黑衣人獰笑地看著他,說道。“你小子,終於找到你了,在這裏,解決掉你,可是容易的多了。”
秦淮朝反應不及,手擋著穆青傾,用力地保護著她。穆青傾眼裏滿是淚水,絕望的大聲喊叫道。
“前面有賊,都來救救我的主人!”秦淮朝感到身上一陣劇痛,那根柔韌的尖刺,已經捅入了骨髓中,不斷彈動。
那個黑衣人冷笑的說道。“你這可笑的東西,接受現實吧,今日你必須死。”一腳朝著秦淮朝膝蓋處踢去。
他竭盡全力,平衡著自己的身體。感覺到一陣搖晃,腳朝著下面滑下去,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站住!”賽猿猴身體一動,舉著木棍,飛快地衝了過來。那黑衣人瞬間一下,把秦淮朝踢進了山澗下。
秦淮朝的身體急速的墜落,大腦一片空白。“我就這樣死了嗎?我的好傾兒,倘若沒有了我,就會……”
兩邊的景物急速的下墜,秦淮朝雙手下意識的在空中亂抓。穆青傾望著這樣子,跪在懸崖邊哭泣著。
“相公,快回來呀。”幸運的是,一處斜出來的樹杈,剛巧把秦淮朝的衣衫,撕破了一個口子,掛在上面。
穆青傾雙眼凝視著秦淮朝,心中興奮,高聲大叫。“相公,快回來呀!”秦淮朝卻只是在下面掙扎。
這些人們一個個都圍到了山岩邊上,緊迫的望著山下。穆青傾急得滿頭大汗,招生的對他們喊道。
“快去救救我的主人!”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又一個黑衣人,從瀑布上飛速的漂浮過來,手裏拿著一把尖銳的雙刺。
他揮起那兵刃,朝著秦淮朝的身子過去。秦淮朝渾身摩擦的都是傷痕,有氣無力的拿著樹枝,奮力阻擋。
賽猿猴望著那邊,吶喊一聲道。“我來了!”舉起那根彈性的棍子,用力的一彈,雙腳飛到空中,朝著那人打去。
穆青傾他們看著賽猿猴,雙腳似乎踩在空氣上,也是有了根。棍子飛快地打去,那黑衣人招架不了幾下,就被打到水中。
賽猿猴雙臂用力一挽,拉著秦淮朝的肩膀,用力往上一拉。眾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也紛紛鼓掌叫好。
他把秦淮朝帶到了小路上,一臉緊迫地說道。“我們現在不宜戀戰,無論如何?快些離開這裏纔好。”
他們一路上飛快地跑去,路程非常的艱難險阻。過了幾個時辰,約摸有了十幾里路的樣子,山口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