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假喪禮
那個小女孩蓬亂的頭髮上插著草標滿身灰土,嗚嗚直哭。“俺的姐姐得風寒死了,家裏就俺們二人,願賣身安葬姐姐。”
司白鴻望著那具女屍,眉宇間,與穆青傾一模一樣。除了瘦了些,其他的基本沒有什麼區別。
一旁的人議論道。“只怕這小妮子,也快死了,身上帶著風寒,就是倒貼錢,怕也沒一個人要。”
司白鴻命令僕人,拿著一塊金元寶,遞給那小女孩兒。“我們幫你安葬姐姐,還幫你看病,只是你要聽話。”
那個小女孩,一臉無助,看著那金元寶,破涕為笑。“大人,俺只願當牛做馬,也難報大人的恩德。”
說著,她抱著金元寶,剛要起身。然而重重的咳嗽一聲,口吐鮮血,躺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動了。
司白鴻心裏想到。“雖然這事,說出去不太好聽,但也是天賜良機,把這女屍裝作是穆青傾,說成是吊死。”
他命令僕人,連夜把那屍體,掛到了荒郊野外。然後又模仿著穆青傾的筆跡,寫了一封遺書。
“塵世無趣,今日唯有一死,,自毀吾容貌,可去其辱。”他把那封遺書,用力的扔在了旁邊,心裏感覺真是很好。
他又在屍體的臉上,用力的劃了兩刀,血凝結在了上面。這樣一看,便是更分不出什麼區別了。
“這樣一處荒郊野外,沒人會來。”然後他就飛快地趕著馬,去找秦淮朝。“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秦淮朝按照他的計劃,到了那山野處。望著那具假穆青傾的身體,重重的跪下,放聲大哭。
“我的好傾兒,奈何你就尋了短見。”那些僕人們,一個個拉著他,秦淮朝悲痛欲絕,淚流滿面。
哀傷了許久,方纔無奈的說道。“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天命,我要給傾兒,用上好的棺槨,做好法事。”
他們按照秦淮朝的吩咐,把那具屍體,輕輕地放在了烏木棺材裏麵。“回去停靈,府上的人都要掛孝。”
整個皇兄府上,一片哀傷,淒涼景象。秦淮朝自然是哭的最傷心的一個,幾次險些昏厥過去。
僕人們不明就裏,也勸告著他。“皇兄大人,請節哀順變。”秦淮朝卻是哭得越來越厲害了。
這樣的表演,也騙過了許多賓客。他們走到棺槨前,望著那屍體,和真的穆青傾毫無區別,也不覺有異。
“未想到這女子,竟是如此,也不知為何,興許是背後,還有難言之事。”他們假仁假意的勸上兩句,便也離開。
到了深夜,僕人們都散去。司白鴻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對秦淮朝說道。“秦兄,這事情已經傳出去了。”
秦淮朝輕輕地擦著自己的眼頰,也淡然的嘆息一聲。“爲了演得像,我手裏麵,特意抓了幾粒辣椒籽。”
司白鴻看著他,說道。“穆青傾在外面,現在很安全,只要騙過了朝廷,下一步的事情變好做了。”
兩人在那陰暗的房間裡,竊竊私語。他們的心情非常的緊張,這事情爲了保密,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到了天色微亮之時,司白鴻重重的拍著秦淮朝的肩膀。“正是如此,你我兩人,真是想到了一處去。”
秦淮朝默契的點著頭,司白鴻一個人抄著小路,飛快的離開。他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發現他。
這訊息傳到了皇帝那裏去,皇帝感到很是驚訝,心中內疚。“想不到穆青傾,竟是如此剛烈的女子。”
用刀自毀面目,再上吊自殺,稍稍想一想,就能知道那有多痛苦。皇帝愣了許久,方纔說道。
“人言可畏,不假,穆家女子,個個都是好女子,朕真是對不起她們,若是好生看護她,興許不會如此。”
秦淮朝又把那些請柬,分發給那些官員。除了穆府,其他人都得到了。又僱傭了許多和尚道士。
他們在門前,大興法事。燃燒著碗口粗的香,祭拜著穆青傾。惹得許多百姓,都上門前來看熱鬧。
秦淮朝又扯著嗓子,頭髮弄得蓬亂,高聲哭道。“我的傾兒,便是再如何,也不當尋短見呀。”
百姓們議論紛紛,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那些官員們也來了,其中也包含那些,想要用那事情構害他們的人。
“皇兄大人,節哀順變。”那些官員,一臉嚴肅而禮貌,向着秦淮朝行了個禮,坐在宴席上,想看他的笑話。
那位孫言官,自然也在其中。看著自己的陰謀得逞,樂得心花怒放,只是強做出一副嚴肅的面容。
那些和尚和道士,做完了法事。到了頭七出殯的時候。那些官員們跟著秦淮朝後麵,一起往墓地去。
“我的傾兒呀!”秦淮朝好似瘋了一般,披頭散髮高聲哭叫。周圍的人,表面上做出一副憐憫的面容,心中恥笑。
那些官員們心中也嘀咕著。“這皇兄,若是就此瘋掉,倒是件好事,弟兄們撈錢,也少了個人管。”
過了許久,他們纔到了墓地。這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墓坑,挖的深邃規整。僅僅是陪葬的絲綢珠寶,就把坑填滿了。
秦淮朝重重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著頭。“好傾兒,我不該如此對你,啊!”眼裏卻也流不出淚水。
那些僕人,重重地把那棺槨,安穩地放到墓坑中。兩排的和尚和道士,高聲的唸叨著經書,做著法事。
過了許久,秦淮朝跳到墓中,重重地抱著棺槨。“傾兒,真是對不起你,我真想再看你一眼呀。”
僕人們重重地把秦淮朝,拉了出來。他暈厥在地上。他們把秦淮朝,放在一架馬車上,拉了回去。
那些官員們交頭接耳,謀劃著下一步的算計。“要是這樣,這皇兄,再讓他守節一年,那樣就好了。”
他們背地裏,又謀劃著新的陰謀。藉着這個機會,讓秦淮朝守節一年,他什麼事都幹不了,很容易就把他逼瘋。
秦淮朝被拉了回去,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望著四下無人,他不由得嘿嘿笑了。“沒想到我,這演技賽過天下的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