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一路潛行
他們三人,摸索在草叢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牆的盡頭。穆青傾的身上,已經淋滿了雨水。
她重重的咳嗦道。“若是我一個人突然消失,父母可急死了。”司白鴻迎著冷風,用力的捂住她的嘴。
“演這齣戲,必須要演的天衣無縫,方好。”正當三人猶豫時,穆府的看家犬,發現了他們,汪汪的狂吠。
看著那條狗,正要朝著自己過來。司白鴻伸出健壯的手掌,好似鷹爪般,用力的擰住了那狗的喉嚨。
那邊一個霹靂,電閃雷鳴。穆府的更夫探著頭望過來。還好那光芒,擋住了幾個人的身影。
司白鴻手裏用盡全力,那條狗噗嗤一聲,鮮血噴了出來,抽搐了一會兒,接下來便不再動彈。
司白鴻拉著她們兩個,朝著牆前的土坑鑽去。過了好一會兒,弄得三人滿身泥濘,方纔從土坑中出來。
他把穆青傾和紅兒,帶到了馬車後面去。上面堆著許多木頭,下面卻架成了空心,底下有一個隱秘的小屋。
司白鴻手一指,對她們二人說道。“就躲在這裏,萬萬不要做聲,待我出來之時,你們再出來。”
她們雖然滿腹疑惑,卻也只能這麼做。穆青傾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身子,那骯髒的泥土,隨著水衝了下來。
紅兒服侍著穆青傾,輕輕地鋪好被褥。“夫人,走到哪裏,紅兒都跟著你。”她躺在床上,心中思慮,緩緩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穆員外又去了那間密室,輕輕地一敲。“好女兒,該吃飯了。”裡面卻是沒有任何聲響。
他敲門敲的越來越急,一腳踹開門,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心裏一驚。“我的好女兒,到底去哪裏了?”
他嚇得淚水直流,心中生怕穆青傾有個三長兩短。然而,自己又不能告訴穆府的其他人,好似熱鍋的螞蟻,左右為難。
這時候,秦淮朝也來到了穆府。“泰山大人,不必著急。”穆員外望著他,心中詫異,不知如何是好。
他已經知道,穆青傾現在已經被司白鴻接走。第一步應該是順利的,只是他總是擔心,路上司白鴻,再有其他想法。
穆員外愣了半晌,接著囁嚅的說道。“皇兄大人,真的不用去尋找嗎?”秦淮朝堅定地回答道。
“不用,她就在我這裏,回到京城去了,沒事情的。”聽著這樣一個善意的謊言,穆員外心裏也安定下來。
與此同時,馬車顛簸著走在土路上,咯噔直響搖晃不停。穆青傾和紅兒。在裡面也是憋悶的很難受。
她輕輕的用指關節,砰砰地敲著木板,小聲說道。“白鴻,放我們出去,這裏實在是喘不過來氣。”
司白鴻對著木板說道。“在等一柱香的時間,過了關,上了水路,自然就沒事了,再堅持一下。”
他扮成一副客商模樣,趕著馬車,通著關。守衛關卡計程車兵,揮著長槍。攔住了司白鴻說道。
“關卡檢查,過十抽一。”司白鴻陪著笑容,手裏拿著銀兩。“二位大爺,行個方便,這點小錢買碗茶喝。”
那些士兵嘻嘻一笑,長槍一甩,關門開啟。司白鴻用力的抽著馬匹,馬車迅速地透過了關卡。
又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穆青傾二人出來。擦著頭上的汗水,長長的感慨道。“今天真幸運。”
穆青傾卻是望著他,揉了揉自己的身子。“這哪裏叫做幸運,弄得本姑娘的身子,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紅兒也被摔得很痛,溫潤的敲打著穆青傾的後背。司白鴻望著她們。竟然如此,小聲的解釋道。
“正是因為沒碰到京城裏來的人,這訊息走漏不出去,多拖延一段時間,就沒人能拆穿這件事。”
他把馬車拴到路邊的客棧,三人簡單的吃了些飯。這裏的顧客,淨是些江湖草莽,粗鄙的喝著酒,吃著肉。
穆青傾並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只是,也沒別的辦法。“九九八十一難,劫難再多,想必也該有個頭。”
三人吃飽之後,匆忙地從後門跑了出來。司白鴻手裏指著那邊的荒山,接著說道。“翻過這裏,渡過河。”
穆青傾和紅兒,望著那邊,滿是碎石和沙礫,幾乎沒有路。掰下一根樹枝,當做柺杖往上面去。
司白鴻對她們說道。“這條路上,沒人走的,不會有人知道你我的訊息。”一臉壞笑地望著她們。
畢竟司白鴻,是軍旅中人,這點路對他不是問題。只是累慘了穆青傾和紅兒,不一會兒就蹲在地上,喘著粗氣。
司白鴻拉著她們,焦急的說道。“真的得快點走,到了晚上就黑了,想下山,可就千難萬難。”
穆青傾環顧四周,地下滿是亂騰騰的雜草,蛇蟲鼠蟻遊蕩其間。“好吧,已經到了這裏,就只能這樣。”
司白鴻和她,又走了一段路。眼看著那條河,已經在眼前了。那邊有著一條不大不小的魚船。
司白鴻指著漁船,對她說道。“那邊就是。”穆青傾卻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無奈的說道。
“實在挺不住了。”
司白鴻苦笑一聲。“看來我也得抱著你了。”伸出雙臂,重重地抱著穆青傾,拉著紅兒的小手。
穆青傾望著四周,此地真是荒僻。一陣冷風吹來,一股灰白色的瘴氣,繚繞在山峰的四周。
路邊不時,就出現腐爛的屍骨。也不知道呆在這裏多久。夕陽西下,遠處的野獸活躍起來,高聲嚎叫。
“太可怕了。”穆青傾嚇得花枝亂顫,紅兒也是咬緊了牙關,緊緊地抓住了司白鴻的手心不放。
過了許久,他們纔到船上。司白鴻一揮手,對著船伕說道。“往下游去開,一路上,碰見哪條船,都不要讓人上來。”
穆青傾被帶到船艙下面,頂上的門又一次關上。這個地方密不透風,一點聲音也不可能傳出去。
穆青傾環顧四周,這裏裝飾豪華,點燃著紫色的薰香。“傾兒,現在準備的正不錯,誰也看不到的。”
大船揚著風帆,呼呼地往前去。穆青傾一個人呆在這隱秘的船艙之中,耳旁只聽到潮水洶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