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司白鴻的歉意
司白鴻跑到大門邊,用力的跪下。“咚咚。”雙手用力的敲打著大門,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是來騷擾你的。”
穆青傾望著他那樣子,無奈地笑著。“你哭成這樣子,就好像個孩子一般,還去領兵打仗,當大將軍呢。”
司白鴻隔著門縫,瞪著眼,苦笑道。“這樣的事情,全是我咎由自取,只是我真的還想見你。”
穆青傾思慮了一會兒,輕輕地拉開門。“你進來吧!只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傷害到彼此纔好。”
司白鴻側著身子走了進來,穆府的狗,衝着他汪汪吠叫。穆青傾伸著柔婉的小手,拉著他的身體。
司白鴻的身體,感到那種女性的芳香和柔和。“真是美好,只是這樣的事,不能夠再發生了呀。”
他回想之前的一切,心裏不斷的回憶。“也許那樣的事,只能如曇花一現,燦爛,然而短暫。”
穆青傾輕輕地拉著他,把他坐在八仙桌邊上。“你這次來,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不少,臉色發黃。”
司白鴻也是羞愧的笑了。“這些都是由於我自作自受,誰讓自己做了壞事,還得到這樣的結果。”
紅兒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他們。穆青傾一揮手。“紅兒,大人說話,一邊玩去。”她會意,便離開了。
那邊拉著紫色的簾子,兩個人就在這裏,望著對方。互相的感情,也是十分的複雜和微妙,五味雜陳。
穆青傾先開了口。“記得就是在峰谷縣那次,我被盜賊追殺,跑到小巷子裡,卻是無路可走。”
司白鴻低下頭去,那樣的回憶,並不美妙。“青傾,正是如此,我們查出了他們的事,他們要報復我們。”
穆青傾望著他,臉上乾巴巴的,口乾舌燥。輕輕地揮著手。“先別想那麼多了,和我一起喝茶去。”
她端出一個精美的紫砂壺,往這茶杯裡面,嘩啦啦的傾倒著。茶杯變了顏色,發出一股淡紫色的熒光。
穆青傾輕啟朱脣,微微一笑。“還記得這茶壺茶杯,正是你出征之時,送給我的,還是那麼好看。”
司白鴻低著頭,蠕動著嘴唇。他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左思右想,頭上直流汗,還是沒好意思說。
穆青傾接著笑著說道。“然後,我在你的家裏,過的倒是很不錯,倩兒照顧的我,更是無微不至。”
司白鴻看見她的臉頰,也微微的動了動。“那都是我的錯,這有什麼好說的,還是罵我吧,我心裏好受。”
穆青傾輕輕地抿著一口茶水,苦笑道。“木已成舟,再說太多也是無益,只是,不知哪個孫言官,是什麼來頭?”
司白鴻低下頭,側著身子,小聲的對穆青傾說道。“他頗有清名,幕後又有許多門生故吏,可謂樹大根深。”
她聽著司白鴻的話,接著說道。“那樣的話,是誰知道的這一切呢?當時我記得我關在屋裏,不讓出去。”
司白鴻緊閉著雙目,腦海裏麵不斷的冥想著。心裏面,越來越急。“好像絲毫沒有蹤跡,而且。”
想到這裏,他抬起手,品著茶。那苦澀的水流,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溫潤。“我也說不清了。”
穆青傾想了想,回答道。“興許是你軍營裡的人?就在那次,我拋頭露面,也許他們會去告密。”
司白鴻眯著眼睛,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過了一遍。“似乎是沒這個可能,他們也接不上孫言官的頭。”
穆青傾和他,沉默了許久。外面颳着風,下著暴雨。天地也一片陰霾,霹靂一聲,雷霆響起。
司白鴻一臉苦惱地說道。“興許是老天的懲罰吧,他就會知道那樣的事,也許他當時在峰谷縣。”
想到自己司家,因為此事,身敗名裂,真想被雷電劈死。他揪著自己的頭髮,重重的磕在那裏。
穆青傾望著他的懊惱樣子,嫣然一笑。“怎麼說,你我都做過一年多的露水夫妻,那個顧婉容,還是很喜歡你。”
聽著穆青傾的玩笑,他的神情頓時就崩潰了。“不,真正的穆青傾,已經消失了,留下的是顧婉容。”
他的臉色變得扭曲,精神困惑。“不管怎麼說,我問心無愧,只能說積累下了這樣的因緣果報而已。”
司白鴻激動地說著,大聲的咳嗽。穆青傾看著他這樣,也覺得很有意思。“喝了本姑娘的茶,解解渴。”
司白鴻喝著茶水,神情逐漸鎮定下來。“只希望你能夠誠摯的接受我的抱歉,畢竟,當時也是真的愛你。”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穆青傾轉過頭,望著窗外,一片泥濘。水流飄過了草叢,許多雜草石塊,被沖刷下去。
“大夢誰不覺,吾心亦自知,今生緣已盡,果報隨終身。”司白鴻吟著自己做的詩,重重的跪下淚流滿面。
這詩詞,卻是甚有文采。穆青傾感嘆道。“白鴻,你完全不必再想其他,顧婉容留在那裏,我在這裏。”
司白鴻唸到興起處,重重的跪下。他神情失態,只是平靜的,雙眼愣愣的朝著穆青傾望去。
穆青傾伸著小手,拉他起來。“白鴻,莫要哭,本姑娘的閨房裏,尚有上好的桂花酒,你就喝了吧。”
司白鴻大口的喝著酒,一切都是虛幻和泡影。他過了許久,酩酊大醉,倒在地上,臉上冒著熱騰騰酒氣。
穆青傾抬著他,放到了閨房牀板下,用暖和的絲綢被蓋住了他的身子。“白鴻,好好的睡吧。”
一陣冷風吹來,轟隆一聲響。她窗邊的一顆大樹,瞬間被劈倒。穆青傾端詳著它,心裏想到。
“他確實也怪可憐的,那些事情都拋到腦後,以後還是當朋友吧!”她悠長的嘆息一聲,又把司白鴻的身子往裏推。
這時大門響了,正是紅兒。她眨巴著小眼睛,詢問穆青傾。“夫人,現在俺可以回來了嗎?”
紅兒回到屋裏,打掃著閨房。穆青傾在床上躺著,一邊聽著下面司白鴻的沉重呼吸聲,一邊想著秦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