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傾回到家，感覺身體很是勞累疲憊。她重重的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打著哈欠。“折騰了許久，真累死本姑娘了。”

    秦淮朝瞬間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累了許久，一直合不上眼，今天好不容易歸家，好好睡一覺。”

    紅兒已經出落成了個大孩子，穿著一身淡雅的衣衫。屋子裏，被整理的乾乾淨淨，一片清新。

    穆青傾走到紅兒面前，溫柔的輕撫她的面龐。“紅兒，真沒想到，過了這一會，你卻長這麼大了。”

    紅兒害羞的低下頭去。“這是俺修來的福分，碰上了夫人家這麼好的主家，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說完，靦腆的笑了。

    穆青傾巡視著四周，二人常住的府邸，比以前漂亮了不少。溫暖的風，輕柔的拂過她額前的秀髮。

    她走到府邸前的水池處，望向那蓮花的倒影，心中，若有所思。“似乎，我還是，揹負著許多……”

    那些混亂的回憶，好似泥潭一般，粘稠而混亂。穆青傾總是想要忘卻，卻是越掙扎，陷的越深。

    她愣愣的，呆呆的望著水池。時不時波動起輕柔的漣漪。她心中貌似釋懷，輕輕的抬起頭，月亮卻隱入了雲彩。

    “夫人，蜻蜓！”紅兒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旁。嬌嫩的手指，向着那瑰麗的假山上面指過去。

    她望著那青色的蟲子，揮動著薄紗般的翼，在空中四處飄蕩。腦海不知不覺，融入到了江南的時候。

    “也不知，在那時，誰是我的相公？”腦海裏，想把當年那兩人分開。過了許久，長長的凝視著遠方。

    紅兒也不知何時，跑到了秦淮朝房中。“夫人，不好了，主人生病了。”這一聲叫喊，打破了穆青傾的思緒。

    她飛快的跑過來，秦淮朝披頭散髮，臉色紅彤彤的。揉著自己的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的倚靠在床上。

    穆青傾緊緊的用雙臂，挽著秦淮朝。“相公，怎麼了？“心中焦灼而緊張，咚咚的，直跳個不停。

    秦淮朝感到額頭上一陣劇痛，神經也是衰弱。他強撐著，抬起自己的身軀，故作堅強的說道。

    “沒事的，好傾兒，不必在乎我，歇一會，就好。”他的身軀，朝著後面靠去，口中大口的吐著熱氣。

    穆青傾心裏面也是越來越急。手掌溫柔的，握著秦淮朝的手腕，聽著他的脈搏。“相公，還是找郎中來吧。”

    她感到秦淮朝的脈搏，撲動的聲音，越來越小。“待賽華佗郎中來，開幾副藥，再多靜養幾日。”

    穆青傾把屋子又細心的打掃一遍，四周點燃著清新的薰香。那股味道，如此沁人心脾，很是舒服。

    穆府幾次派人來找穆青傾，卻都被她婉言謝絕了。“相公正是生病之時，我萬萬不可擅自離開。”

    過了幾日，按照賽華陀開的藥方，每日辛苦熬藥。穆青傾放心不下紅兒，生怕她出錯，必須自己親自熬煎。

    秦淮朝這幾日，也是迷糊，渾噩。隱約的記起，先皇在時，自己和皇上，天真無邪，在後宮裏玩耍。

    “要是能夠回到當初該多好。”病中的秦淮朝，回憶著以往，眼頰裡流淌著淚水，滄海桑田，世事滄桑至此。

    穆青傾雙手捧著那熱氣騰騰的湯藥碗，體貼的對秦淮朝說道。“相公，起來喝藥，皇上等著我們很急。”

    皇帝已經思念自己的兄弟許久，多次派小太監詢問。每次，都被穆青傾推託到了下幾日，一連兩次。

    秦淮朝聽到這話，大口的喝著湯藥，絲毫未感覺到苦澀。“傾兒，不論如何，明日我便去。”

    他的身體，比之前回復了不少。一晚上，頭上直冒冷汗，過了一夜，感覺自己的精神煥發，飽滿。

    到了第二天早晨，秦淮朝走下床，洗了個澡，穿上一身整齊的，明黃色的衣衫。梳理著秀髮，帶上了金色簪子。

    “傾兒，你看我美嗎？”秦淮朝照著銅鏡，轉著自己的身體，感到自己如此英俊，望著自己的身影臭美。

    穆青傾微笑著說道。“美，我的相公當然美。”自己也穿上了一身彩色的襦裙，小襖，映照在陽光下發出動人的光芒。

    “離別了東勝，也是這麼久，無論如何，可不能丟了相公的面子，不要讓那些夫人亂嚼舌頭，看低我們。”

    想到這裏，她又輕柔的，勻稱的擦著脂粉，又在自己身上，噴著薰香，滿身都繚繞著一股動人的香氣。

    穆青傾望著自己銅鏡裡的身影，輕柔淡然的旋轉著。“真是不錯，想必沒有夫人，會比我更美了。”

    兩人吩咐紅兒看好家，命令馬車伕，駕著往皇宮裏去。清晨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舒爽，穆青傾又長長的呼吸一口。

    “真是舒服，活著的感覺，真好。”穆青傾心中想到。“那些前世的事情，都到奈何橋那一邊去吧。”

    兩人到了皇宮門口，皇宮的屋頂，顯著明亮的光芒。好似新刷了一層油漆，錚亮的讓人感到刺眼。

    兩邊的侍衛，望著他們，紛紛恭敬的行禮。秦淮朝和穆青傾，做出一副威嚴的姿態，向着樓梯上一步步走去。

    皇帝正坐在龍椅上，朝著跪在地上的百官訓話。望著秦淮朝過來，瞬間，表情萬分激動，高聲的喊道。

    “兄長，你終於來了。”一改之前威嚴的姿態，三步並做兩步，走下龍椅。“朕很是思念你，終於來了。”

    他不顧那些禮法，重重的擁抱著秦淮朝。“兄長，今日來宮，莫要急著走，朕要好好照待你們。”

    穆青傾站在一旁，心中自豪。“為天下立此大功，想必無人敢不尊敬我相公。”底下的官員們，卻是用餘光瞟著她，竊竊私語。

    她知道，這些人，因為那次查辦貪汙之事，對他們也甚是有怨言。只是沒想到，他們卻是如此的大膽囂張。

    秦淮朝和皇帝二人，擁抱了許久，方纔放開。此時此刻，沒有一切的算計，純真的感情，正如天下千萬百姓兄弟一般。

    第386章冷嘲熱諷

    穆青傾望著那些人，猥瑣的面容，卻又不敢真的挑釁自己。她撇了撇嘴，一臉厭惡，那些人說的聲音，也低了些。

    她的心裏，感到很是憤怒。“這些可笑的官員，竟然說這種話，卻又沒有膽子，真的把我怎麼樣。”

    皇帝輕輕的一揮手，說道。“今天，朕很高興，請各位去宴席上。”肅立在一旁的太監，引導著官員們一起去。

    官員們一個個，恭敬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謝皇上隆恩。”那眼神，確實一直惡意的望著穆青傾。

    她感覺到心裏很是煩惱。“不管這些事了，到了宴席上，只要我應對得當，想必這些人，也起不來什麼浪。”

    兩個人被引領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堂裡。空間裡吹來溫暖的風，那金燦燦的陽光，灑在了地上。

    他們一左一右，坐在了皇帝身旁。皇帝輕輕地一揮手。“小皇子，快來。”小皇子跑了過來，身上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穆青傾望著他那健康的樣子，心裏暗暗想到。“青婉的骨肉，還留在人間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後面那些官員，一個個小聲嘀咕著。穆青傾隱約的聽見，那些話，帶著十足的惡意和謠言。

    穆青傾也是感覺到這些人，似乎想借著這個宴席，給自己難堪。“這些可惡的人啊！十足的卑鄙。”

    秦淮朝抱著小皇子，用力的親了兩口。“好孩子，以後要聽父王的話，好好安定天下，治理這個國家。”

    小皇子瞪著那懵懂的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皇帝輕輕一笑。“兄長，不必如此，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那些太監們，一步步的端著美味佳餚。穆青傾也不再去理會那些人，望著那邊，尋找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

    “也不知道司白鴻，他在哪裏？”穆青傾看了好一會，那些官員的身影裡，沒有自己熟悉的面龐。

    她輕輕地喝了一口酒，宮廷裡的酒，是那麼的甜潤。感覺到一股清純的香味，也不感到上頭。

    皇帝看著他們二人，笑著說道。“你們二位，這次去塞北，也是歷經千辛萬苦，有什麼趣事說來給朕聽聽。”

    穆青傾想起自己，和那些部落民相處的故事。“陛下，北面的匈奴人，其實不是那麼野蠻殘忍，也挺樸實的。”

    皇帝一邊喝著酒，臉上顯現出一副好奇的表情。“喔？說來給朕聽聽，朕以為，他們不過是一群人形野獸。”

    穆青傾解釋道。“陛下，天下萬民，皆有仁善之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天下道德，如水之就下般歸焉。”

    皇帝看著穆青傾，那樣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也給他逗笑了。“想不到一介女流之輩，聖賢書也是熟絡。”

    聽著這話，穆青傾害羞的臉蛋紅彤彤的。她微微的一笑，行了個禮。“陛下，小女子，亦知德義之心。”

    秦淮朝看著她這樣子，感覺到心裏很開心。“我的傾兒，真是禮貌大方，不失為我的好夫人。”

    兩人又一起陪皇帝喝著酒。穆青傾說到興頭處，接著說道。“王汗渾達，就是我們幫助扶上位的。”

    皇帝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愉悅了些。“只是這樣便好，朕知道，那些塞外百姓，也是可憐人，尚需教化。”

    穆青傾咯咯的笑了。“陛下說的對，我們教他們種青稞，建房屋，他們一個個，都很是愛戴我們。”

    皇帝心中大喜。“只是這樣便好，草原若是安定，中原自然安居樂業，朕還會派使者一起去的。”

    宴席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中間美麗的舞女，旋轉著自己窈窕的身軀，跳著優雅的舞蹈。兩邊的樂師演奏著琵琶。

    穆青傾手裏麵拿出了那紫色的玉雕，雙手捧著獻給皇上。“陛下，這是他們專門送給我的，刻的很好。”

    用手輕輕地一彈，那裏麵就響著音樂的旋律，聲音是如此的清脆響亮，好似高山流水，一般舒暢。

    皇帝大口的吃著肉，喝著酒，這麼長的時間，他的心情從未如此愉悅。“想不到，這僻遠之地，尚有如此能工巧匠。”

    小皇子看到那精美的玉石，吵著鬧著要拿去把玩。兩人就把那塊玉雕，送給了他。他高興地離開了。

    穆青傾凝視著小皇子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祈禱。“只願菩薩保佑，快些長大，平安幸福，做個太平天子。”

    她對小皇子，也是傾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感情。自己尚沒有孩子，青婉又早夭，看見他，心裏不是一般的幸福。

    正當兩人陪著皇帝，暢快的聊著天之時，後面那一排官員，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了沙啞的唱詞。

    “母雞司晨，天下亂矣。”那些官員們膽子瞬間就大了起來，一個個瞪著眼睛，朝著穆青傾，發出詭異的笑。

    穆青傾眼裏滿含著淚水，自己的心裏，不能再忍受這一切了。“你們這些可惡的人，竟敢不敬！”

    她忍耐不住，說出了這句話。然而那些人，一個個都鬨堂大笑。“陛下，這個女人，也真的是太能編故事了。”

    那些官員們似乎鐵定了心，就想讓穆青傾出醜。旁邊的一位昭儀，輕輕地揉著臉，做出一副誇張的樣子。

    “那些野蠻人殘忍如禽獸一般，怎麼可能這樣？若是能讓他們安服，只怕，夫人也使用了非常的手段。”

    那些官員們，一個個跟著起著哄。“陛下，昭儀說的沒錯，這女人，講的話不可信，請陛下深思。”

    本是合樂的氣氛，竟然被如此快的打破。皇帝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看著他們，揮揮手，嚴肅的說道。

    “你們先安靜下來。”秦淮朝在一旁，看到這些人來勢洶洶，心裏也是很難辦。“他們不會輕易停下。”

    穆青傾看著那樣可惡的臉，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昭儀，做出一副暗示的姿態，拋著媚眼。

    穆青傾看著她，心裏生氣。“這樣可惡的女人，在朝堂之上，毀壞我的名譽，絕對不能再容忍了。”

    她手掌直顫抖，竭盡全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那些官員，又在下面，交頭接耳地嘀咕著什麼。

    第387章難堪的掩飾

    那昭儀，看到自己的表演很成功。又擠眉弄眼，一臉媚態的，誇張的說道。“夫人爲了天下和平和親，亦是忍辱負重。”

    穆青傾心中的憤怒，再也忍耐不住了。“你這個可惡的蕩婦，做出這樣噁心的姿態，朝堂尊嚴何存？”

    手裏麵瞬間一扔，直接就把那酒樽，連著那裏麵的酒，一起傾倒在昭儀的臉上。她嚇得不行，高聲大叫。

    那些官員們看到這個樣子，更是起了勁。“金鑾之上，竟然做出如此無禮之事，請陛下明察。”

    穆青傾呆呆的立在那裏，擦著自己頭上的汗。“陛下，小女子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他們，侮辱我的清白。”

    皇帝現在看著他們，重重地敲著桌子。“都給朕安靜些，如果在這樣，朕的禁衛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秦淮朝看著穆青傾如此，也不顧其他，飛快的抱住了她。穆青傾痛苦難以抒懷，紮在他的懷抱裡，大聲哭著。

    這時，號稱是假仁義的孫言官，走出來，跪在地上。“陛下，小人只是覺得，這樣的女人，不當出現在朝堂。”

    他重重地磕著頭，裝作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若是小人，有半句話有假，誅殺小人九族亦無恨。”

    那些官員們，一個個的跪在桌子旁，紛紛說道。“陛下，今日之事，我等不為其他，只為討一個公道。”

    他們重重的磕著頭，咚咚直響。用那奸詐的眼神，瞟著穆青傾，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

    穆青傾簡直就是想死的心都有，這樣子比被凌遲五馬分屍還要難受。“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該怎麼辦？”

    秦淮朝也認出了這個孫言官，那次李尚書的事情，得罪了他。此人一貫訕君賣直，道貌岸然，朝野間，也有些虛假的清名。

    穆青傾哭的越來越厲害，心裏告訴自己要堅強，確實怎麼也挺不住。過了一小會兒，她眼前一黑，昏死在秦淮朝的懷裏。

    “不好了。”秦淮朝用力的摟住了穆青傾，長長的，對著她的嘴，用力的吹著氣。孫言官用力的磕著頭，甚至流出了血。

    “望陛下明察，此女一貫善於說謊，莫不可因此態，掉以輕心。”他的心裏很是得意，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皇帝現在也氣得渾身直顫抖，本來是自己兄弟團聚的好時候，卻被這些可惡的官員，做出一副貌似死諫的姿態。

    他的心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揮了揮手說道。“無論如何，秦淮朝，你先帶她，去下面的房間裡休息。”

    秦淮朝感到後背上，那樣的目光，如千萬支箭，射在自己身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傾兒，你別急。”

    那個被潑酒的昭儀，在他路過之時，還故意的挑釁的撞了他兩下。秦淮朝也不管這些，把她帶到了小屋裏。

    穆青傾方纔緩慢地甦醒過來，揉著自己紅彤彤的眼圈。“若是我，不能保全自己的名節，那我就死了吧。”

    她心中萬念俱灰，想要撞到牆上，結束自己的生命。秦淮朝重重地抱住了她，又用力地吻著她的額頭。

    “傾兒，不要再想那麼多，那麼多大風大浪，我們都過去了，這些卑鄙的人，早晚會受到自己應得的懲罰。”

    她倚靠在秦淮朝的身上，默默地擦去淚水。秦淮朝過了好一會兒，看著她沉沉的睡熟，方纔回到宴席上。

    這時孫言官，額頭上已經全是血。“陛下，小人拼死勸諫，只爲了江山社稷，不被這妖女所害。”

    那些官員們，一個個也配合着他。“望陛下明察。”秦淮朝心中怒火萬丈，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威嚴的說道。

    “孫言官，你堂堂的朝廷命官，竟然如此扯謊，真是無恥不自量，我的傾兒，怎麼可能就是什麼妖女？”

    說著他，重重地拉起了孫言官的髮髻。“你今天若是不把這個事情解釋清楚，朝廷的綱紀可不是開玩笑。”

    孫言官卻是抬起身，額頭上的鮮血，已經滴到了鼻樑上。“此女，穢亂朝堂！去年往江南去，小人親眼見她，和司少將軍在一起親熱。”

    他那張醜陋的臉，做出一個猥瑣的樣子。“就在那江南的客船上，他們兩人，好不快活，真是亂了人間倫常。”

    秦淮朝聽到這話，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想不到這東西，竟然挑我最痛的地方。”

    孫言官望著秦淮朝的樣子，氣焰也是更加囂張。“心虛了嗎？這樣的女人，穢亂如此，陛下若不決斷，只怕如古之妲己，禍亂天下。”

    秦淮朝看著他那樣子，手裏麵緊緊抓著他的衣領，用力的打了好幾拳。“可惡的畜牲，叫你來說謊。”

    一時間整個宴會，都陷入一片混亂。皇帝心中大驚。“豈可有如此的事情，只是他們三人，強幹廉潔，不會是如此。”

    但是這個孫言官，也是確實看到了那一幕。“當時她，還怕我發現，騙我說她是顧婉容，江南顧家的女子。”

    那些官員們，看著這樣的熱鬧，一個個交頭接耳。秦淮朝氣的不行，用力的把他，一腳踢到了臺階下。

    “你這樣卑鄙的人，欺君之罪，殺頭也不為過！“孫言官頭磕到了柱子上，昏倒在地上，不在動彈。

    皇帝看著他們，竟然是這樣子，心中起疑。“莫非真有這樣的事嗎？他們三個人，道士一向走的很近。”

    秦淮朝氣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陛下，小人失禮了，只是此人，因為我們查處李尚書之事，斷了他的財路，心中記恨，便借酒生事。”

    皇帝望著秦淮朝的樣子，心中想到自己最親近的兄長，怎可能會騙自己。大手一揮說道。“孫言官酒醉亂語，帶他下去，罰他半年俸祿。”

    幾個太監用力的，把孫言官拖了出去。秦淮朝和皇帝，好似沒事人一般，喝著酒，說道開心處，放聲大笑。

    表面上秦淮朝一副灑脫樣子，心中卻暗自嘆息。“司白鴻呀，你可真是，本來我，想把這事如風般遺忘，想不到……”

    他用力的灌著自己的酒，漸漸的醉了。也不再想那麼多，只是希望這件羞恥的事情，快些消失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