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酣暢淋漓
望著司白鴻如此,秦淮朝也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我的好兄弟,吃吧,今晚無論如何,不想其他。”
看著他如此拘謹的樣子,像個幼童一般,一時把秦淮朝都逗樂了。伸著象牙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盤中。
他輕輕的笑了笑。“吃吧,別不給我面子。”司白鴻也放鬆下來,吃著那鮮美的魚肉,又香又嫩滑,甚是回味無窮。
司白鴻透過那紅色的燈光,眺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山脈。“若是這邊境,能夠長久安寧,百姓安泰,便是好事。”
秦淮朝看著司白鴻那呆呆的樣子,又朝著他的方向,把果盤推給他。“兄弟,蜜桃開胃,吃完了再吃正菜。”
他現在心裏想到。“司白鴻這個樣子,那怎麼能行,得讓他,快些振作起來。”說著,又把那水果推著近了些。
司白鴻那俏皮的眼睛,輕輕的眨巴一下。他心裏,也放下了那一切負擔。大口的吃著水蜜桃,弄得滿臉盡是甜水。
秦淮朝望著他,心情也是終於好了起來。他又輕輕的一笑。“當你在敵營裡,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呢。”
司白鴻卻也不再說其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夾了一個圓圓的奶油鴿子蛋,瞬間,就落入了他的咽喉之中。
那邊秦淮朝,望著那邊,一輪光明的圓月,正朝著西方,驅散了黑乎乎的的烏雲,瞬間天空,都如此光明起來。
他頓時詩性大發,長長的朗誦道。“天地乾坤晚,江山社稷深。不願負君意,長駐邊塞前。惜生靈塗炭,恨殘敵兇惡。嗚呼!長驅直入陷敵營,只願久醉不願還!”
然後,秦淮朝有些尷尬,臉色也紅彤彤的,越說越激動。也說不清,自己這是陶醉,還是害羞。
聽著秦淮朝的詩,司白鴻撫掌一笑。“兄臺,文采甚是豐富,小弟萬不能及。”說著,又自顧自的喝了幾杯。
秦淮朝望著司白鴻,雙眼神采奕奕。“兄弟,我看著你,好似又到了少年時節。你我一起,沐浴,賦詩。”
兩個人在對面,哈哈一笑。“我也是好懷念,那時候,你我多好,迎著陽光,望著春風,一切都是如此單純。
兩個人的心裏,都回憶起了之前的似水年華。那個時候,東勝帝國,這是鼎盛的時候,幸福的時光,似乎沒有盡頭。
只是這一切,都如流水和泡影,瞬間就消失了,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兩個人也爲了天下奔波勞碌,歷盡苦難。
秦淮朝也是長長的感慨一聲,重重的倒出了一大杯冒著濃烈泡泡的烈酒。又拿著桃木酒杯,也倒著酒給司白鴻。
他的眼裏,滿是被劇烈感情壓抑的平靜。好似一池表面平靜的湖水,在下面,也不知隱藏了多少波瀾。
外面的一切,這時候,可以說都和自己無關。“兄弟,聽說喝了這酒,便是等同於過了奈何橋,洗散一切塵緣。”
司白鴻聽著這話,也是哈哈的張開大口,豪邁一笑。“兄弟我,忘了那些孽緣,從今以後,你我還是好兄弟,一心輔佐皇上。”
說著,司白鴻重重的一仰頭,那口酒,一瞬間,就咕嘟嘟的,順著嗓子眼兒,飛速的灌了下去。
他的額頭,瞬間就感覺到一震,眼睛辣得,也是直淌眼淚。只是繼續端著酒杯,醉醺醺的說道。
“兄弟,你我有緣為友,我曾經,有過那麼多的錯事,沒想到,卻是你的手腕,那一下,救了我一條狗命。”
司白鴻的胃裏,那濃烈的酒,咕嘟嘟的,不斷的翻滾,燃燒。感覺自己,已經成爲了一個酒發酵的爐子。
秦淮朝望著司白鴻這樣,也是感到他這麼說,也是實在太過了。一邊幫著他,扒著金黃色的螃蟹,又夾過去那鮮嫩剔透的蟹肉。
“哎呀,兄弟,你也不用這樣,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我也知道,你喜歡傾兒的,愛情的事,沒有道理。”
看著秦淮朝這樣,司白鴻更是無地自容,臉皮痛的不行,好像想要鑽個地縫,直接鑽進去一般。
秦淮朝現在看著他那樣子,心裏面也是替他感到痛苦。“有句老話說的好,眾生皆苦,一切都是因緣。”
自從因為穆青傾的事,他為皇上,日夜操勞國事,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人生百態,也早已經閱盡。
自己之所以,擁有如此高尚的地位,卻遇上這麼多悲傷的事,都是因為因緣果報,自己便也就感覺到很是坦然。
“傾兒,也許你們也有緣分,只不過是,這一世,你我之間心裏的那根紅線,要比別人更深厚一些。”
秦淮朝眼前又浮現了穆青傾和穆青婉。兩個青春可愛的姑娘,正在那邊對著自己笑著,甜蜜的微笑,如此溫婉。
“婉兒,也許你一個人在天堂過的太寂寞,才讓傾兒,去和你說說話吧!”秦淮朝心裏面也是如此安慰自己。
他又重重地喝了一口酒,輕輕的撫摸了下自己那烏黑的秀髮。“只可是,為什麼你要留傾兒那麼久,我等的好苦……”
他現在感覺到自己,每天都在這無休無止的黑暗之中煎熬。有著無數的希望,卻一時間都變成了泡影。
司白鴻看著秦淮朝,竟然如此悲傷。也急忙走到桌子的另一邊,輕輕地扶著他的身體。“當時,是我不好,我已經放下了。”
一句放下,是這麼簡短的兩個字,這裏麵卻是沉澱了多少無奈和不捨。現在那些,都從他的精神中離開了。
秦淮朝這時候,也輕輕地摟著他的肩膀。“兄弟,你不要擔心我,那件事情從來就在我的心裏,沒有發生過。”
他又是竭盡全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終於輕輕地又坐在了桌子邊上。默默的,伸著筷子,低下頭夾著菜吃。
秦淮朝現在已經是什麼事情都不想再說,自己只要能靜一靜,那麼就是最好的事了。司白鴻也跟著長嘆一聲。
兩個人相視無言,只是大口的喝著酒。再多的話語,現在已經都沒有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