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誤會
隨著房門啪嗒一聲關上,廂房再次陷入曖昧的寂靜當中。
司白鴻並沒有急著飲酒,而是抬頭看向蒹葭,似笑非笑:“你可會飲酒?”
從煙花之地出來的女人,酒量自然不差。
蒹葭輕輕點頭,敬他:“奴婢先敬大人一杯。”說完,她仰頭喝完,一滴都沒有剩下,修長白淨的脖頸在昏暗光芒下格外顯眼。
司白鴻低著眉眼,手指把玩的在酒杯上點了幾下,正要一口喝下,忽地臉色一變,手中酒杯霎時跌落在地上。
咔嚓。
支離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把蒹葭嚇了一跳。
她愣怔的看過去,便見司白鴻臉色蒼白,正一臉隱忍的捂住小腹,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
蒹葭渾身顫抖,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急忙詢問:“大人,您怎麼了?”
司白鴻故作不耐的推開她,語氣低沉:“無妨,不過是過去上戰場留下的老毛病。大概是動到了傷口,所以才又疼了。”
知道他是鎮遠大將軍,身上免不了會有些傷口,蒹葭還是雙眼微微泛紅,急忙開口:“我給大人叫大夫過來,大人忍忍。”
見她起身便要離開,司白鴻急忙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咬牙低語:“不必了,只是一些老毛病而已。你去問龐寬拿些金瘡藥來,他在門口。”
聞言,蒹葭不敢耽擱,急忙出門。
果然,龐寬留在門口。見到她,還有些詫異。
蒹葭腳步匆匆,見到他瞬間眼睛一亮,急忙求救:“龐大人,將軍暗傷犯了,請問有金瘡藥嗎?”
暗傷?金瘡藥?
近來鎮遠大將軍雖說公務繁忙,卻不曾聽說受傷的訊息。他只猶豫了一秒,便從懷裏拿出一瓶金瘡藥,低低道:“麻煩姑娘照顧了。”這明顯是將軍叫出來的,大概是在實行什麼計劃,龐寬暗暗想著。
蒹葭不疑有他,拿著金瘡藥又轉身匆忙進了廂房,看的龐寬一陣一陣發愣。
這大將軍究竟在什麼?
蒹葭進了廂房,就看見司白鴻已經站在屏風後,外套也脫了掛在上面。
她小臉緋紅,咬唇走過去:“大人,金瘡藥拿來了。”
“給我吧。”司白鴻淡淡開口,伸出手來。
蒹葭低下頭,就看見男人修長分明的手指。並不像一般人那般,而是有不少繭子,大概是練武所致。
她沒想多久,就把金瘡藥放到他手上。
很快,裡面傳來些微動靜。
蒹葭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輪廓,其他並不知道。她擔心司白鴻強忍傷口,忍不住開口:“大人可要奴婢幫忙?”
司白鴻隨手把金瘡藥收到衣袖中,餘光看向屏風後的倩影,淡淡開口:“已經好了,不必麻煩你。”他隨手把脫下的外套穿上。
等司白鴻出來,蒹葭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
眼前這人身份畢竟不同尋常,若是真在這裏出了事,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怎麼,很擔心?”司白鴻勾唇,戲謔的攬住她腰肢,有意無意的靠近。
蒹葭心裏自然是擔心他的,小臉微紅的點點頭,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大人沒事就好。”
司白鴻帶著她桌邊坐下,再度端起酒杯:“剛剛還沒有喝完,現在……”
他話未說完,就被蒹葭飛快打斷:“大人不可!您剛剛上了藥,若是再飲酒,只怕對傷口不利。”
見魚兒漸漸上鉤,司白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故作為難的皺著眉:“美人作陪,豈可滴酒不沾。無妨,本將受得住。”
他抬手,剛要飲下,卻被蒹葭柔若無骨的小手攔住,低低的女聲響起:“既然大人想喝,就讓奴婢代替吧。”
她拿過司白鴻手裏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司白鴻勾唇:“蒹葭姑娘好酒量。”
蒹葭小臉紅撲撲的:“不過是尋常,大人不嫌棄就好。”
司白鴻一雙深眸看著她:“怎麼會嫌棄,蒹葭如此為本將著想,本將高興還來不及。”
蒹葭捏緊酒杯,好半天才放在桌上:“大人……”
她雙眼朦朧的看過來,咬唇一副嬌媚的模樣,顯然是藥性上來了。
司白鴻事不宜遲,起身立刻將她攔腰抱起,朝內室走去:“蒹葭,本將今晚可不會放過你。”
蒹葭小臉緋紅,根本沒有掙扎反抗的力氣。當然,對上司白鴻這樣的,她恨不得委身才好。
“大人。”她嬌柔的吐出兩個字,便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昏睡之中。
等司白鴻把她放到床上,蒹葭已經不省人事。
司白鴻眸光中的淡淡情意瞬間消失,他冷淡的把蒹葭身上外套脫下,只剩裏衣。又拔出腰間長劍,飛快的在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
頓時,一絲腥味從手指散發,鮮血蔓延。
司白鴻沒有猶豫,拿出一張白淨的手帕,便把血珠滴在了上面。純白的手帕上,那朵鮮豔的紅,熱烈奔放。
擰著的眉頭漸漸鬆開,司白鴻把染血的手帕放到蒹葭身上,隨後便用金瘡藥止了血,收劍離開廂房。
當然,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睡在外間的軟榻上。
翌日清晨,司白鴻醒的很早,眼見著床上的蒹葭快醒了。動作飛快,立刻脫了外套,睡到她身側。自然,他並沒有離她太近,保持著剋制的距離,閉目養神。
蒹葭嬰嚀一聲,緩緩睜開眼,就看到司白鴻俊朗的側顏。
她小臉瞬間紅了,小心翼翼坐起身,便看到自己身上那張染血的白色帕子上,頓時小臉更紅。
司白鴻也假裝被她的動作弄醒,皺眉睜開眼,看向她:“你醒了。”他聲音沙啞。
蒹葭臉上羞澀,動作都柔和下來:“大人。”
司白鴻聲音淡淡,自顧自起身穿衣服:“起來吧。”
蒹葭也不敢再休息,急忙穿衣起身。
吃過早飯,司白鴻終於開口:“你先回去吧,下午再過來。”
蒹葭有些酸澀的垂下眼:“奴婢告退。”她以為他得到她,第二天會親近許多,沒想到也只是尋常。好在他並沒有趕她走,還算有希望。
司白鴻應了一聲,起身離開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