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堂之上
穆老爺來到了柳氏的別苑,而柳氏也已經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放著兩杯茶,很明顯柳氏已經等著穆老爺好久了,
“你知道我會來?”穆老爺坐在了下來臉色凝重的問道。穆老爺雖然對柳氏沒有感情,可是還是有著一切的欣賞,那個雖然柔弱卻有幾分英氣的女人,所以穆老爺不知道要不要留住這個女人還是趕走這個女人。
“我父親怎麼樣?”柳氏冰涼的話語完全任何溫度,雙眼怒視著穆老爺,完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柔弱,不像是他從前的那個善解人意又溫婉動人的女人。
“你父親柳治安因為是此案的主犯,杖責八十已經流放邊疆,你的義弟許子義因為陷害他人杖責五十,判刑八年。”穆老爺把公堂上對她的親人的判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父親。”柳氏難過的叫道,“我父親已如此年邁根本受不了杖責,並且還要流放邊疆。穆東魏,你害了我父親一次,害的我家破人亡,為何你還要再害他到如此地步,你知不知道他流放邊疆,可能會客死異鄉的。”柳氏憤恨的指著穆老爺,有些人就是這樣不管自己有沒有害過別人,只是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是他們先陷害別人的,難道這一切還是我錯了?”穆老爺詫異的回答。
“是,這一切都是你,之前我們家遇難,你富甲一方不幫我們家,害的我父親所有家產都沒有,我母親也鬱鬱而終,而我本來是千金小姐本該錦衣玉食,衣食無憂,卻被買入戲院做伶人,從此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柳氏所有的憤恨似乎一次性全部爆發出來了,“從我進入戲院沒有吃過飽飯。我的身段不行,打!我的唱腔不行,打!”
說著柳氏的眼裏漸漸喊著眼淚。不知為何穆老爺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兒,也是從小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如果突然有一天她進入戲院呢?她能過的下去嗎?雖然柳氏比穆青傾大,可是同樣的商賈之女,淪落戲院真不知道要怎麼過活。
“可是這一切真的與我們穆家沒有干係,你不應該一直帶著仇恨”穆老爺有點哀然,靜靜的走到了柳氏的身邊,雖然柳氏做了一些錯事,可是如果柳氏願意認錯穆家也可以繼續照顧柳氏,穆老爺有點同情柳氏。
“你,穆家是富饒之家。你,穆家是積善之家。你,穆家不是仁義之家嗎?我家落難你在哪裏?你們高床軟枕,錦衣玉食,而我們家呢?我呢?”柳氏一句一句的逼問,可是這又有多少真的和穆家有關。
“我恨!我恨你們揹着仁義積善的名字卻連自己的好友也不願意幫。我恨!我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我恨。。。”她其實最恨的還是自己的父親,若不是自己的父親去做非法的事情家產怎麼會被充公,若不是自己的父親選擇最後居然去賭一把怎麼會打上全部身家,若不是自己的父親把自己買入戲院怎麼會有如此艱難的日子,最後還要她嫁入這個男人的家裏做妾。可是自己卻不可以恨自己的父親只能恨其他人,哪怕是錯不在那個人。
“好,既然你這樣恨這個家,那麼從今天開始你離開這裏吧,我會給你一筆錢,不過今後你不要再在這裏出現。”穆老爺淡淡的回答,他知道這個人埋著太多的東西,留在家裏也會很麻煩。
穆老爺已經準備離開別苑,留著柳氏一個人,柳氏依然沒有哭,淡然的站在那裏,也不收拾任何東西,或許他覺得這裏沒有任何東西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