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甕中捉鱉
此時福熙閣內的穆青傾也同樣焦急不已,她不能出去,鈺兒、錦兒又不在身邊,她也不習慣別人近身,索性打發了丫鬟出去候著。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現在事情纔剛剛有了點眉目,幕後之人,柳姨娘、小福子、精瘦男子、五個鬧事者,最初鬧事的漢子、還有柳姨娘信中的爹爹,到底是怎麼聯絡在一起的呢?她不停的在紙上划着。
“傾兒不要皺眉嘛!有什麼煩心事,朝哥哥給你解決。”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穆青傾一跳,一回頭正看到秦淮朝站在後窗外笑嘻嘻的看著她。
“你…!”剛出聲,穆青傾趕緊捂住了嘴,閨房外被發現有個男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活了,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看到穆青傾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秦淮朝笑的更歡了。
“說吧,到我穆府來什麼事情?”
“還不是沒見你出門,想你了唄,只好我自己過來嘍!”
“流氓,趕緊給我出去!”本來心裏就煩亂,看到他又出現在自己閨房,穆青傾只覺更火大了。小聲的呵斥道。
“好不容易看到傾兒一次…”秦淮朝正說著,突然聽到了低低的啜泣聲,渾身頓時一震。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就是怕你著急,過來幫你想想辦法,真的!你不要哭了!”
“傾兒,你不要哭了…”如此哄了半天也不見小女人好轉,秦淮朝有些急了,索性也不再管這些規矩,躍窗而入,拽起穆青傾的衣袖,認真道:“我真是怕你著急,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先跟我說說好不好?”
如此這般,穆青傾才被轉移了注意力,拿起桌上的紙跟他細說起來。
她此時也是急得瘋了,福熙閣內又沒有能研究對策的人,雖然秦淮朝總是跟自己沒個正行,卻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所以她一股腦兒的將事情說給他聽,其實只是想找個人傾訴罷了,根本沒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
“不如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小福子說他們會在靜風軒集合是嗎?”
“對,那五個鬧事者取出銀子後,會在酉時三刻找人將這七萬兩銀子送到靜風軒的寒君閣,然後再由小福子找的這名精瘦男子分給這五人每人一成銀票。”
“好精細的分工啊,一成銀子,至少也是上千兩,也不知道這幾人有沒有命花呢!”秦淮朝嗤笑道。
“真是會選地方,如此撞上來,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秦淮朝如此說,穆青傾好奇的問道:“怎麼?你有辦法?”
“那是自然,真是不巧了,靜風軒正好是我的產業,想必他們也是看中了那裏清淨隱蔽吧,呵呵,如此可就不能怪我為民除害了,等著吧,晚間準備一場大戲給你看,保證精彩。”
“啊?”穆青傾被他說的有些愣愣的摸不著頭腦。
秦淮朝看著她迷糊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別想啦,我辦事你放心,此事還需要你父親在場才行。”說著,抬眼掃到了桌上畫着簪子的紙,“流犯”兩個字讓他瞳孔一縮,“這是哪來的?”
“搜柳姨屋子的時候看到的,我覺得這個簪子眼熟,就把那封信抄下來了。”
“嗯,我走啦,先回去佈置一下,傾兒不要太想念我噢,這個借用一下”
還沒等穆青傾再追問下去,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討厭,不把話說明白了就走,也不知道靠不靠譜,唉,死馬當活馬醫吧…”穆青傾又碎碎唸了半晌,方纔坐下來。看到桌子上畫着簪子的紙已經不見了。
“對了,不就是前幾日剛買的那個簪子嘛,”因為心中自責,便沒有多看,放到一邊去了。
“好像收到小庫房了吧?要是鈺兒在就好了,她一準知道,害自己白白想了兩天。”
穆青傾自己嘀咕著,開始想念起自己的兩個大丫鬟來。
這邊,秦淮朝出了穆府,沉著臉把那張紙交給屬下,速速去查,一定要快。跟流犯挨邊的事馬虎不得,搞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因此,他一點都不敢耽擱,希望還來得及。
如此交代一番才馬不停蹄的直奔知府大人府中而去。
如此佈置一番,直到晚間,廣源錢莊正要上板,進來一名小廝模樣的人,穆老爺剛要揚聲寒暄,那人略微擺擺手,附在穆老爺身邊言語幾句,穆老爺聽罷連連點頭。那人才轉身走了出去。
穆老爺看了看時辰,還有不到兩刻鐘,遂對大家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走,他還有事,再呆一會兒。等眾夥計都散了,穆老爺才快速向靜風軒走去。
到了靜風軒,進了竹青閣,一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知府大人坐於主位,兩旁坐著安侯府嫡公子秦淮朝和鹽商王大掌櫃。再往下是糧商林大掌櫃和瓷器商鄒大掌櫃,看來這耀空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差不多都到齊了。
穆老爺一一跟眾人見過禮,便在末位坐了下來,心裏還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知府大人叫他們這些人來有何目的。最近沒聽說哪裏有災啊。
又見屋裏無人伺候,便知所說之事必定機密,便定了定心思,靜候知府大人開口。
“聽說廣源錢莊遇到了麻煩?最近如何了?”
聽閆大人問起這個,穆老爺索性也不在隱瞞,把事情經過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末了嘆道:“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抓不到幕後黑手”。
說完執起酒杯,對在座幾人道:“承蒙諸位信任,穆某感激不盡!”說完一仰頭,杯中酒盡數入口。
“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搭檔了,生意場上摸爬滾打,誰還沒遇到過坎,我王家是斷不會做那落井下石之人的,穆老弟放心。”王大掌櫃說完,其餘幾人也附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