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賣身契
對著女孩兒踢了幾腳的兵卒跟著應和,“就是,現在這鎮上都是葉大人罩著的,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說完,又往女孩兒用力踢了過去,襄龍兒看著眼前的情況害怕的大哭。
“還哭!吵死了!”
兵卒顯得不耐煩襄龍兒的哭聲,一巴掌子用力往他抽了過去,正要打在他的臉上,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擋住了他的手腕,迎來了輕輕陣風。
兩人還沒問上話,就見纖小手臂一晃,刀柄接二連三擊中他們的要害,步伐輕快熟練,帶她站定在兩個孩子的前面,兵卒挨痛的叫著。
“來人啊!”
小鎮門口的動靜被發現之後,傳來了呼叫聲,雙婪抱起襄龍兒上馬,見其他兵卒跑來支援,手掌一放,麪粉撒在了他們的臉上。
雙婪跳上馬之後,朝女孩兒伸手,“手給我,快!”
女孩被雙婪拉到身後,緊緊抱著雙婪往鎮子離開。
...
雙婪不知是跑了多久,眼看後邊沒人追上,這纔在附近找個地方落腳。
不遠處有間破廟,安頓好馬兒就把他們倆帶了進來。
“沒事吧?”
雙婪蹲下身子細心觀察他們的傷口,拿出藥瓶,“可能會有點痛,忍忍。”
女孩兒倒是比襄龍兒勇敢,緊閉雙眼用力揪著衣角,卻沒有剛纔那樣哭得稀里嘩啦。
雙婪繞了一圈破廟,把能用的都搬了過來,鋪好乾草堆和草蓆。
“謝謝姐姐。”女孩兒說完,摁住襄龍兒的腦袋,“龍兒你也要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
濃濃哽咽的弟弟向雙婪道謝,接著女孩兒有說道,“我叫襄鈴兒,他是襄龍兒,謝謝姐姐剛纔救了我們。”
雙婪摸摸兩人的小腦袋,“那些人為什麼要抓你們?小鎮是發生了什麼事?”
雙婪和兩個小孩兒坐在一起,襄鈴兒抱著雙膝,猶豫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解釋。
“我們家裏窮,爹孃把全部的錢都拿去賭了,可是都輸了,日日夜夜都有人來追債,因為沒錢還債,所以爹孃找了王爺借錢,作為不用還錢的條件,就寫了賣身契,讓我們到王爺府當下人。”
襄鈴兒幾乎對這件事早已麻木,託著下巴繼續說著,“我和龍兒躲躲藏藏好幾天了,因為肚子餓到街上找些吃的,結果就被發現了,再來就是姐姐你救我們了。”
“你說的王爺就是那些人說的葉大人?”
襄鈴兒嗯了一聲,“他是寧安鎮裏邊最有錢有勢的人,可是他不但沒有保護小鎮,還一直要鎮上的人給他交錢,沒錢交的人都會被王爺派的人把他們的店給砸了,所以沒人敢出門,也不敢做生意,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雙婪擰緊眉頭,襄龍兒此時戳了雙婪的手臂,“姐姐,我餓...”
“姐姐這裏有些燒餅和水。”雙婪邊說邊把吃的擺了出來,“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
襄鈴兒一個機靈,立即止住襄龍兒的動作,害怕的看著雙婪。
雙婪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嘆了口氣,那些人把這孩子給嚇得...
心疼的摸了摸襄鈴兒的小手,雙婪溫柔說道,“在我還沒有回來之前,你們就待在這裏,不要出去,我去把你們的賣身契給偷回來。”
襄鈴兒一聽,瞪大雙眼搖頭,“姐姐救了我們,鈴兒表示感激,但是姐姐已經幫我們很多了,王爺府很危險的,裡面的人都很可怕的。”
“姐姐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雙婪湊到他們的身邊,低頭輕聲道,“其實姐姐是個很厲害的小偷,可以把想要的東西都偷走。”
兩姐弟對視了一眼,襄鈴兒又是搖頭,“姐姐你是好人,怎麼會是小偷呢?”
“因為我是專門偷壞人東西的小偷。”
...
月黑風高,白天就已經陰沉不已的寧安鎮到了晚上更加成了一片死寂。
身邊飛來一隻鴿子,是蔣小魚的回信。
雙婪不太瞭解他們口中葉王爺的大小事,離開破廟的時候就給蔣小魚發了傳書。
葉王爺叫做葉文昌,在遊戲訂製的身份是皇親國戚之一,和皇城有些關係,時常仗著自己的權勢給平明百姓帶來不少麻煩,偏色貪財,名副其實的貪官。
雙婪可是花了好多精力才說服這兩姐弟,幫他們把賣身契給偷了回來。
雙婪知道是自己多管閒事了,但是就是看不下去,都已經到這地步了,總得幫這兩孩子到底吧。
把身上的食物都給了他們之後,自個兒回到小鎮,整片昏暗的寧安鎮唯有一個角落是燈火通明,隨著光亮前去,想必就是王爺府。
越是靠近王府,雙婪越是訝異,沒想到王府的規模那麼大!
小鎮門口的守衛兵都沒有王府來回的巡邏兵還要認真,一個個排列整齊站在大門的兩旁,動都不敢動,至於聊天嘮嗑,就當然還是會有的。
多虧他們聊的起勁,雙婪三兩下就安全越到了另一邊的屋頂上,伺機觀察。
而另一邊的馬蹄聲徐徐而來,最前方是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隨後則是排成兩排並列在後的手下。
葉文昌匆匆前來,拱手鞠躬道,“指揮使大駕光臨,裏邊請,裏邊請!”
指揮使...?
雙婪猜測的同時,看著站在黑衣男子身後的人都穿著相同的服飾,以及身上那把繡春刀。
這些人是錦衣衛!
得知了他們的身份,雙婪不自覺把身子埋得更低,錦衣衛的事情從勾起她的好奇心至今已經聽得膩了,沒想到還能親眼見到。
雙婪無語萬分,怎麼偏偏這時候來王府作客!
此時葉文昌抬起手,把信封交給了貼身丫鬟,“這東西幫我放到書房去。”
男子見狀,好奇問道,“敢問大人,這手上的東西?”
葉文昌笑了幾聲,自然而然的回答,“沒什麼,就是一些窮人家的賣身契,那些孩子養不起了,就會讓他們來到府上幫忙。”
雙婪眯了眯眼,說白了就是給他做牛做馬。
不知那信封是不是襄鈴兒他們的賣身契,又或者是其他人的賣身契,至少她知道了藏匿地點。
相對的,錦衣衛指揮使的聲音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能讓她些許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