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闖禍
突如其來的擡價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樂事,男子一下子眉開眼笑,“難得遇到一個識貨的妹子,醜話在前,你說的條件我未必答應。”
“對你們而言不難吧?”方施雲繼續說道,“如果我交了錢,你門也必須準確說出蘇佟的下落,還有,以後都不要再來咖啡館找我們任何一人的麻煩。”
顯然這對男子來說沒有什麼困難之說,回答得很乾脆,“成交!”
稍快的回覆讓方施雲有些訝異,果然,紋身男子又開了口,“這是你們說的,兩天,到時候我會再來這裏光顧,到時候少了一分一毛,可別說我不近人情了。”
方施雲咬緊下唇,“希望你對你今天所說的付出責任。”
“當然,誰會和錢過不去?”
因為方施雲出面談判,談妥之後,紋身男子很快就帶了人離開咖啡館。
他們只有兩天的時間,要怎麼湊到三十萬?
琴姨無力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還以為這事就這麼解決了,現在又要錢!
譚語箏斜睨那欲言又止的蘇衣,拍了拍她的肩膀。
琴姨和方施雲的臉色已經沒法用三言兩語哄的過去了,儘管如此,譚語箏也不想蘇衣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
在場的都知道,這不是件小事,要是得罪了那些人的話,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撇清的。
既然幫了,就必須幫到底。
哪怕琴姨沒有開口說明,譚語箏也知道琴姨的性子。
“看來,你這丫頭得寫一張賣身契了。”琴姨不是對著譚語箏說的,而是站在角落低頭慚愧的蘇衣,面對蘇衣的時候還是帶著溫柔的笑,“沒把我們的債換完,你可別想離開咖啡館。”
琴姨雖然生氣,也覺得不可理喻,但是她沒法對一個未成年女孩進行責罵,只能說她不懂事。
而蘇衣,心裏一怔,她寧可琴姨狠狠罵她一頓,好讓她記得教訓,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沒料到琴姨的口吻和柔溫順,自己卻沒有能力解決一丁點的困難。
蘇衣很快停止自己不斷掉落的淚水,她必須成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知了。
第二天中午,譚語箏回到咖啡館的時候,琴姨和方施雲已經坐在角落商量著三十萬的事情,放下從家裏拿過來的存摺,譚語箏的存款就足足補上了快一半的金額。
琴姨之前還了三十萬,這一次是真的沒法再拿出三十萬,至於幾萬的話勉強拿得出來,而方施雲雖然在咖啡館有段時間了,可她也只能貼上兩三萬,三人湊來的數還遠遠不夠。
還差十萬。
三人這時候表情都僵硬了,他們三人身邊都沒有幾個親戚朋友,更別說願意借錢的人了。
“我還去試試銀行那邊吧,沒準就透過了呢。”說完的琴姨沒等她們倆迴應就拿著包匆匆離開咖啡館。
方施雲在玻璃門正要關上的一瞬間叮囑琴姨路上小心,隨後雙手抱胸,有點鬱悶,“蘇衣今天請假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
想起昨天蘇衣五官都擠在一塊的內疚感,譚語箏也跟著覺得不安。
譚語箏習慣把事情都先往壞處想,和方施雲四目相對時,就見她已經掏出自己的手機。
聽筒放在耳邊許久,方施雲的臉色越來越沉。
“沒人接啊。”
*再試試。
譚語箏方琴姨的聊天框打出一串文字,卻在這時,咖啡館的座機電話響起,格外刺耳,猶如充滿著壓迫感的背景音樂。
在這種時候來了電話,聲音縈繞好一陣,方施雲纔拿起聽筒,“喂?這裏是A區三巷咖啡館。”
“您好,這裏是C城南區的警察局...”
...
譚語箏和方施雲抵達的時候,還沒踏入大門,就已經聽見聲音尖銳的女聲又是哀嚎又是大叫的。
譚語箏沒有跟著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檢視裡面的情況。
“別看這小姑娘單純可愛,她可是偷了我的東西,搶我的包,葉警官你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幾個警員圍在旁邊,還不斷勸阻那大叫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大衣,總是站在遠處的譚語箏不瞭解名牌,為此她也能感受到那女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的有錢人氣息。
蘇衣是怎麼和這樣的人勾搭上的?
方施雲此時站在蘇衣的面前,狠狠地瞪她幾眼,這才轉身詢問一臉無辜的蘇衣,“什麼事啊?”
還沒等蘇衣解釋,貴婦再次開口,還帶著濃濃的嘲諷,“我剛纔都說了,她搶了我的包,你知道這些都是名牌嗎?就算賠錢你們也未必還得起!”
“我沒有!”蘇衣拉著方施雲的手腕拼了命的搖頭,“是她說願意幫我的,還把那個包送給我...”
“你傻呀!就算有困難這東西你也不能拿!”
方施雲不知該說蘇衣太單純還是什麼,心裏頓時產生出強烈的煩躁感。
要是找到了蘇佟,第一件事就是代替蘇衣的爸媽痛扁他幾頓!
“所以不是搶,而是你給了她?”葉景軒安然問道。
帶出幾分讓人安心的沉穩姿態,果然是葉景軒纔能有的魅力,一下子讓那不可理喻的貴婦給壓低了氣勢。
“葉警官,可別聽那黃毛丫頭說的,我纔是受害者呢。”剛纔囂張的要命,轉眼就成了可憐巴巴的樣子,就連站在遠處的譚語箏都覺得好笑。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追查到底吧。”葉景軒說完,轉身對其他警員開口,神情嚴肅,“曉琳,你到那附近查查有沒有閉路電視或者行車記錄,老於你就幫我找找有沒有證人...”
話沒說完,貴婦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僵硬,急忙打斷道,“葉警官,也不用這麼嚴重,怎麼說這是個孩子嘛,不如道歉了就...就算了唄!”
葉景軒眉心挑了兩下,“你確定不查了?”
“不查了不查了,呵呵...”貴婦一臉尷尬,坐立不安,要不是葉景軒給她個臺階讓她和蘇衣道歉,估計這一時半會也不會從警局安全出來。
貴婦已經撒腿離開,而蘇衣依舊憂心忡忡,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