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姜瑩涼細細想了一下：“你吃了釋淨？”

    陸鼎“哇”的一聲，大吐特吐。

    姜瑩涼扶著陸鼎，這個點租不到車，兩人就在醫院附近住了下。醫院是個好地方，這地方人比鬼還鬼，正是兩人如魚得水之地，於是兩人扔下不少紙人便溜之大吉。清潔的阿姨還以為是哪個小孩閒不住剪出來的，也沒有在意，全掃進了垃圾桶。幾個小紙人戰戰兢兢的從垃圾桶裏爬出來，在地面上趴著散了開。

    出來以後陸鼎纔想起一件事：“咱們倆還剩多少紙人？”

    “不多了，走之前我才剪了十幾張，你要是有空，也幫我剪點。”

    陸鼎想了一下自己那天怒人怨的技術：“你認真的嗎？”

    “認真的！”姜瑩涼大聲：“我們的手藝都是你教的！”

    兩人在醫院對面的招待所住下，此時正是夜深，天空黑漆漆的，一看明天也不是什麼好天，這便更加有利於什麼東西在此夜晚行動。

    “最近都不是什麼好天氣。”姜瑩涼刷手機看天氣預報：“明天也是陰天，後天有雨。”

    “洛星那邊呢？”

    “說是有冷空氣寒流，降溫、陰天。”

    “是了。”陸鼎收回視線：“蟲子都喜歡陰霾的天氣，天意真好。”

    天意確實挺好，當天晚上，釋空打來電話，釋淨跑了，哪怕把釋淨壓在佛塔下，也擋不住他化成蟲子跑了。

    “應該是來了這邊。”陸鼎掛了電話看姜瑩涼：“我得先回嗓子眼河，你在這看著阿克什，等過兩天王濁到了，你再回蒙古包。”

    “你擔心陸蹱?”

    “好歹是我哥哥嘛。”

    畢竟兄弟情很主義，陸鼎馬不停蹄回嗓子眼河，臨走之前姜瑩涼塞給他二十多張紙人，應該是夠用了，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不僅友軍能來得快，敵人也能快馬加鞭趕到。

    陸蹱一大早起床看見陸鼎還有點意外，然而陸鼎是來堵他的：“去哪都行，別去嗓子眼河就行。”

    “你和阿日蘇勒一天天來告訴我們好幾次，嗓子眼河怎麼了？成氣管炎了？”

    陸鼎頂著黑眼圈白他：“你喜歡蟲子嗎？蟑螂啊、蜈蚣啊、屎殼郎啊...”

    “停，閉嘴！”陸蹱打斷陸鼎：“那邊鬧蟲災？”

    陸鼎點頭，陸蹱臉當場一綠。

    “你最近去哪別忘帶上嫂子，嫂子福氣大，能生著你。”

    “這樣啊。”陸蹱眼眸閃了閃：“陸鼎，你看哥哥的福氣怎麼樣？”

    陸鼎乍一聽他這麼稱呼自己，還有點不適應，於是打眼掃了陸蹱一圈：“好著呢，普天之下都沒你這麼好的。”

    “那就行！”陸蹱一下子就樂了：“我還等著長命百歲，看你那倆侄子好好長大呢。”

    “一定會啊。”陸鼎看著陸蹱的額頭，陸蹱身上的福氣都大爆發了，面相極好。

    陸鼎叮囑了一聲便走了，陸蹱目送著離開，眸子裡複雜的神色閃之又閃，最後化成點點哀求，不知在祈求著什麼原諒。

    如果陸鼎不是太路痴的話，他一定會發現這個蒙古包的地理位置有點不對勁，它比之前他們住的那個要靠前，也就是說這裏沒有張洱。

    陸蹱放下簾子，那之前一切的情緒也都被扔在了轉身剎那，他還是陸家財團隻手遮天的陸大董事長。

    “釋空主持，你終於來了。”

    “阿彌陀佛。”釋空道了聲佛號，身形卻沒得到加持，反而更低了幾分。

    “釋淨現在到哪了？”陸蹱冷聲道。

    “已經進蒙古了，下午便能進草原。”

    “不著急，讓他在旗縣留一晚上，把姜瑩涼困住了，再過來。”

    “好，我這就讓我手下的人去做。”

    釋空從蒙古包後面離開，陸蹱獨自一人坐著，久久才低聲呢喃一句：“陸鼎，別怪我，我也只是想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

    張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孕期久了，身上特別乏，總之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能有一半時間在醒著都算是多的。

    “醒了？”陸蹱掀開簾子進來：“親愛的，你這可是把三個人的份都睡出來了。”

    “別說了。”張洱還帶著睏倦的聲音軟軟撒嬌：“我餓。”

    “手抓羊肉還有呢。”

    “太膩了。”

    “奶豆腐？”

    “好，還有鹹奶茶嗎？”

    “有呢！”

    陸大董事長美滋滋的去端奶茶，張洱扶著大肚子靠在床頭，大抵人世間最幸福的事也莫過於此。

    正當張洱眯著眼睛享受時，耳邊突然出來一聲細微的;“救命。”

    張洱一下子驚醒，若她沒聽錯，那聲音是...陸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