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陸有良和王府
不出陸鼎所料,陸有良將對陸銘的那套說辭又對他說了一遍,陸鼎氣的笑出聲:“你以為我是陸銘?能相信你的鬼話?”
他見陸有良不肯說真話,便加重分量:“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和塵坎子有聯繫,但是你好好想想,你所保護的真相和所牽扯的人,能對陸家好嗎?現在關押陸銘的可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護國公顧晨寺!得罪朝中兩朝元老,日後陸銘要考功名時,能不受到阻攔嗎?”陸鼎點點陸有良:“那個人的性命和陸家現在的未來,你好好思量思量,他答應你的,真能給你嗎?”
陸鼎說完便走,留陸有良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自思考,他這番話還真起到了作用,兩日後,陸有良要求再見陸鼎。
這次陸有良顯得很不安,他侷促的握著手裏的茶杯:“是塵坎子,也就是你那師傅,他覺得你的命格對罪寧王要做的事有幫助,便從我手裏把你買走了,你知道,那時候陸家沒落,為父...為父不能讓陸家百年基業拜在我手上!”
陸有良說的泫然欲泣,陸鼎卻覺得很是無聊,他沒長在陸家,分擔不了陸家的責任,聽陸有良又哭又怎樣的說完以後,平靜的問他:“那之後呢?塵坎子有沒有聯繫你,幾年前你被下獄是怎麼回事?”說著,陸鼎向前探身,頗具威嚴的盯著陸有良:“你別想騙我。一旦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倒黴的可就是陸銘!”
“你別動光兒!”陸有良有些慌亂:“這事情本就沒有多複雜!你還想知道什麼!”
陸有良的氣急敗壞寫在臉上,陸鼎靠著椅背,好整以暇的觀賞了一會兒,才承認陸有良這次沒有做戲,不過問題還沒完呢。
陸有良被他的眼神盯的渾身發毛,不自在的繼續說:“陸家出事那事...算是我和罪王府因為利益鬧出閣了。”
陸家的生意全部仰仗王府,王府讓他們做什麼他們便做什麼,這麼多年一向如此,雖然王府不大方,但也能足夠陸家開銷以及維護面子。
當時的外京城家家戶戶都知道陸家的兒子過繼給了寧王,寧王也算對陸有良禮遇有加,有這層關係在,陸有良在外京裡處事難免囂張了些,替寧王府招了些黑。
寧王本意是藉着生意敲打一下陸有良,但陸有良飄的厲害,在運送物資往海青去時,故意逗留在路上,險些誤了寧王大事。
寧王一怒之下著人徹查陸有良,陸有良吃了苦頭纔想起自己到底什麼身份,但等他轉頭想巴結寧王賠罪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陸有良說的聲情並茂,陸鼎一雙沒練成金睛的人眼死死盯了半天也沒盯出破綻,只好信了陸有良的話,認為他和寧王的關係真的止於生意。
從陸有良那出來後,陸鼎問清安:“可有看出什麼異樣?”
清安神色也暗暗的:“沒看出來,不過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
“這我當然知道。”陸鼎喚來人:“請陸有良回餘姚,並說不日我親自送陸銘回陸府,叫他不必擔心。”
“你想炸一炸他?”清安問。
陸鼎冷笑:“寧王佈局謀劃十幾年,連自己髮妻都要算計上,我一個小角色怎可能有幸逃脫,而且寧王此次兵敗可是將自己的老底都賠上了,中原各處錢莊又不敢為寧王兌換銀兩,沒有特殊的金錢來源,他和我師父吃什麼喝什麼?他那麼金枝玉葉的一個人,總能比我想好這些。”
有顧晨寺請著,陸有良就是想留也留不下,當天下午便被送離了外京。陸銘這,陸鼎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過了幾天,陸鼎看時間差不多,正要送陸銘回去時,卻有一穿著大紅衣裙的男子找了上來。
“稟護國公。”來報的衛兵臉色相當詭異:“門外有一自稱是謝雍的人求見陸公子!”
“謝雍?”陸鼎頓了頓:“陸銘不認識這號人,你請他現在偏亭等候,我一會兒去看看。”
顧晨寺至今不知陸鼎和陸銘的關係,只當陸鼎是出家人慈悲為懷,護著陸銘罷了,便由他去。
說實話,初見謝雍時,陸鼎真的被嚇了一跳——外表看似柔柔弱弱的人兒,這會兒哭的梨花帶雨,臉上撲的妝粉被眼淚染的紅一塊白一塊,乍一看有點像女鬼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