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倒黴
讓寧王逃走,顧晨寺一顆人頭也離自己脖頸又遠了幾步,這位暴躁如雷的護國公當場下令封鎖整個外京城,雖然他也知道沒什麼用,但總不能將陰邪作祟這種事上稟天聽,除非他真想人頭落地。
“顧海!”顧晨寺喚來侍郎兼自己的兒子:“絕對不許此事傳到陛下面前,你去把那個鬧事的帶過來。”
今夜鬧的滿城風雨,幸好最近的裡坊裡沒有住平民,都是他計程車兵,到時候只要編個理由給那些老百姓聽就得了。
顧海到時,陸鼎正和溼煥合力捆朱聿茗,朱聿茗沒大反抗,一雙冷淡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溼煥看,她雖然記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但是存在靈魂裡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傷害這個人。
“你輕點!”溼煥看陸鼎拿捆邪鎖就替朱聿茗覺得疼,陸鼎白了他一眼,這玩意只要不掙扎根本不會有事,而現在的朱聿茗別說掙扎了,比人都乖。
顧海打老遠看見陸鼎和溼煥,他平常不信鬼邪之說,可是這陰氣是做不了假的,幾十個親兵圍著陸鼎和溼煥,硬生生的不敢靠近,龐大的邪氣裡摻雜著無數怨魂怨靈,膽敢靠近者皆被這些怨靈攻擊,輕則重傷重則斃命。
“高人!”顧海在外圍只能靠吼,陸鼎看了溼煥一眼,皺皺眉道:“還不把你的神通收了!”
“你先把繭兒護好。”溼煥眼看陸鼎已經綁好了,趕忙把收鬼葫蘆捧到他面前,又擔憂的問:“你把繭兒收到這葫蘆裡不會傷到她吧!”
“不會。”陸鼎無奈:“只是讓她跑不出來而已。”
“那就行。”溼煥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又想起來什麼的問他:“我能不能也進去陪繭兒?我也是鬼。”
陸鼎收完朱聿茗,叉腰:“嚴格來說,你不是鬼,況且我這廟小裝不下你,你趕緊收了神通別再濫傷無辜,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我再將順聖太后放出來。”
“行。”溼煥戀戀不捨的將目光收回來,這幾年溼煥流落在外,爲了活命收了不少小鬼,溼煥是戰死的將軍,天生能號令這些小鬼,只是這些小鬼雖然數量龐大,但實在是太弱了,嚇唬個普通人還行,放在塵坎子面前,簡直能被按到地上打。
收了這些小鬼也後,天上蓋著明月的黑雲也就散了,映出開闊的大街上挺拔的陸鼎和溼煥。
陸鼎一拱手:“無名小道禮獨,見過將軍。”
“顧海。”顧海也是通報了姓名,看著禮獨,顧海挺了挺自己腰背,儘量使自己不落下風。顧海想著,俗世的功名的只能壓俗世的人,在眼前這個禮獨道長面前,恐怕連談資都算不上——雖然他一個靠祖輩蔭封上位的確實沒什麼談資。
“二位,護國公有請。”
“我就不去了。”溼煥在陸鼎耳邊耳語:“我曾和護國公有數麵之緣,你自己去見吧,我先走了,晚上再找你。”
溼煥說完便原地消失,鬼只是人世間的一縷氣,再強大的氣也能輕而易舉遁形,這一手驚到了顧海他們,陸鼎卻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獨自隨顧海去見護國公。
十數年前今上造反舉兵入京都,京都的大門便是顧晨寺開啟的,故而今上登基後封他為一個護國公,護國公年不逾五十,算起來應該是溼煥的師長一輩,大半生爲了功名的蹉跎使這位護國公早生華髮,眉角已經撐不住疲憊的向下耷拉,血肉做的凡身現在也有點硬抗不住了。
陸鼎想起從寧王府四兄妹那聽到的關於今上的流言,今上並不是個好相與的皇帝,他自己是靠造反上位的,故而看哪個宗親都像是要造反,尤其是寧王,寧王常年駐守北川,整個北川有點只知寧王不知今上的意味,所以寧王造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當年隨今上造反的那些將軍,雖然現在都已經加官進爵,但這爵位一點也不是好坐的,今上擅猜忌又狠厲,說殺便殺,他們這些人早已經膽戰心驚多年,再加上龐大的家族性命栓連在身上,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這次是顧晨寺領到了這個追繳寧王的差事,陸鼎知道,顧晨寺要是辦不好,不如趁早自盡以免牽連一家老小。
“見過護國公。”陸鼎對顧晨寺行禮,顧海上前小聲交代了陸鼎的身份,顧晨寺眉毛一挑,大喝:“哪來的妖道敢行風作亂欺瞞本公!來人,將他打進大牢!”
“是!”立時有親兵進來抓陸鼎,陸鼎無奈的看了顧家父子一眼,真也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