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忘不了(六)
傍晚的時候,風正好的爸爸和媽媽回家了。兩個人在門口就有說有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們好像一點都沒有被今天的事情給影響,但其實他們心裏想的東西跟比以前更多了。
風正好的爸媽一進家門就看到風正好站在門邊,看起來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風正好一看到自己的爸媽,回家了,馬上就迎了上午,然後拉著他媽媽得手,說道:“媽媽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讓你們傷心難過,是我做錯了媽媽,我向你們道歉。”
一個小孩子哪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是被誰教過了,風正好的媽媽看向風正好的爺爺,風正好的爺爺目光一和風正好的媽媽對視就立馬移開了。風正好的媽媽心裏有數了,一定是風正好的爺爺叫他這麼做的,她也就不再去管什麼了。風正好的媽媽也是個明白人這件事必須這樣子就過去,因為風正好的那些話就好像刻在欄杆上的釘子,一旦刻進去了,就算再拔出來,也還是會留下疤痕。風正好的媽媽就是完全這個樣子的我,不管風正好以後怎麼樣對她好,她都不會再那麼依賴風正好了。風正好早上說的話,其實已經牢牢地印在風正好媽媽的腦海裏,她清楚得很,這種想法只會在風正好的腦子裏慢慢發育成長,這種想法只會越來越深刻,因為這種是他們本質上的東西,是一個事實,他們無法改變的事實,且這個事實無法在無窮盡的時光裡消逝,它是永恆存在的,它不是好的東西,也不是壞的東西,但是一切都主動權,都在風正好的手上。風著的媽媽不願意把自己的人生交給別人,所以她只信賴風正好的爸爸和風花雪,因為風正好的爸爸對她的愛是深刻雋永的,那是她在一天一天的日子裏麵感受到的,風正好的爸爸在家裏基本上都是家務活全包,有時候風正好的媽媽想要做點什麼事情風正好的爸爸都要過來攔著她,因為風正好的爸爸太疼愛風正好的媽媽了。風正好的媽媽想要洗碗,風正好的爸爸怕洗潔精傷了她的手,風正好的媽媽想要洗衣服,風正好的爸爸怕她洗衣服洗久了腰會疼,風正好的媽媽想要掃下地,風正好的爸爸就說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一個男的幹就好了。
風正好的媽媽是個很明白的人,她雖然不好強,但是一旦有什麼事情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當時風正好的爸爸喜歡風正好的媽媽,就是因為風正好的媽媽很特別,風正好的爸爸總是覺得風正好的媽媽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那種魅力就像是一種獨有的味道一樣,這種獨特的韻味只會來自於風正好媽媽,因為風正好的爸爸再也不能從第二個人身上找到這種感覺。
不過也有一次,風正好的爸爸在一家超市工作的時候,曾經看過一個姑娘,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風正好的媽媽,他見了那女孩三次,想著再見一次就去要個聯繫方式什麼的,可惜沒有緣分,他這麼想著,卻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女孩。最後他腦海中留下的只有那個女孩大致的印象,高幫鞋子灰格子七分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然後中指戴著一枚金色的戒指。風正好的爸爸也只是記得那個女孩的樣子,遠遠不及他永遠記得風正好媽媽的樣子,風正好媽媽的一笑一顰像花瓣一樣在他的心裏飄來飄去,他對風正好嗎的愛屬於無條件的我,就連風正好的媽媽罵起人來他也覺得好看且有風趣。
風正好的媽媽摸了摸風正好的頭,說道:“傻孩子,媽媽和爸爸早就原諒你了。”風正好的媽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面的滋味是很複雜的,因為自從風正好說出那句話之後,風正好的媽媽心裏面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風正好的媽媽依然會把風正好當成自己的孩子,但是風正好的媽媽也不會再希望自己能夠從風正好身上得到什麼了。對於那時候的風正好的爸爸媽媽來說,他們好像已經對風正好徹底死心了,在他們看來,無論他們做,都無法改變風正好和自己不是一家人的事實,他們原本就是把風正好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和風正好分享酸甜哭辣,他們還打算大一點的時候給風正好買一棟房子好讓風正好以後娶媳婦用,但是因為今天的事,他們不那麼想了。
風正好的爸爸出門後,風正好的媽媽也出門了,風正好的媽媽給風正好的爸爸發了一個訊息問他們人在哪,然後風正好的媽媽就趕著過去了。風正好的爸爸和風正好的媽媽約了一家餐廳,打算兩人在外面吃頓飯。風正好的爸爸選了個蠻好的地方,然後就拉著風正好的媽媽一起了。兩個人我是也不是隻是爲了吃飯,風正好的媽媽知道風正好的爸爸有很多的話想說,便一起去了。風正好的爸爸把自己心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大致的意思是,風正好今天的話可能將會是風正好的生存方式,就是說不管他們再怎麼把風正好當成一家人風正好也會始終把自己當成外人,那麼也就是說,總有一天,風正好可能想走的時候就直接額走了,他們無論怎麼去留住他也是留不住風正好的。
風正好的媽媽雖然是不贊同的,但是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風正好的媽媽覺得風正好只是說了一句氣話,並不能說明什麼,所以風正好的媽媽是覺得風正好的爸爸是真的有一點小題大做了。但是風正好的爸爸卻詳細地給風正好的媽媽分析了很多東西,最後風箏節的媽媽也覺得風正好的爸爸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他們曾經是吧風正好和風花雪當成自己生命全部的,就像每一個爸爸媽媽那樣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風正好的爸爸很直接地向風正好的媽媽攤牌,說道:“反正從今以後,我對這個孩子將不會再有那麼深的愛了,我是一個簡單脆弱的人,我不知道風正好以後會不會走,但是我不會再把他當成是我自己的軟肋,我對於風正好,我將會做到問心無愧,我養他教他做人,聽也好不聽也好,我都會盡我最大的責任去把他撫養長大讓他成為一個讓人瞧得起的人不管是地位上還是尊嚴上。但是,我不會再把自己的整個未來交給他了,風花雪以後就是我的未來,風正好只會是我的責任。”
你還真別說風正好的爸爸有點小題大做,你也別說風正好的爸爸冷血,風正好的爸爸經歷過這麼多事,自然明白了怎麼去保護自己,他也是無奈才說出這樣的話,是啊,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一個隨時就可能會走的人,要麼你有一種願意爲了他去死的勇氣,要麼就不要。風正好的爸爸年輕的時候一無所有,是具備這種勇氣的,但是風正好的爸爸現在不一樣了,風正好的爸爸是一家之主,他不能再隨隨便便就倒下,他必須撐起這個家,風正好爸爸和風正好媽媽結婚的那天,風正好的爸爸對廢話的媽媽說的話是,我會對你好的,我永遠都不會變心,我愛你,爲了你我不會輕易倒下,我會好好鍛鍊,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風正好的媽媽也是明白風正好的爸爸說完這些話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但是,風正好的話就好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打醒了他們夫妻兩,切實是這樣子的,風正好其實說的沒錯,就算他們夫妻兩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風正好,風正好自己看自己還有外人看著都是會把他看成一個外人,沒有血緣關係算什麼自家人啊。風正好的媽媽也不希望自己難過,她和風正好爸爸想的一樣,對於這個孩子,他們再也不會付出無條件的愛了,他們會有選擇的去區分風正好,一旦風正好表露出了想要離開這個家的感覺,風正好的爸媽就會做好準備。其實,風正好的爸媽就時時刻刻在做好風正好要離開這個家的準備,因為只有這個樣子,風正好真真正正離開的那一天,他們纔不至於會有多麼的難過。
風正好看到媽媽說了原諒自己的胡,心麵總算是輕鬆了很多,但是他不知道的事,他的媽媽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條件愛他了,以至於接下來的很多時候,風正好總覺得周圍發生的事情都怪怪的,其實他不知道的事,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他自己的我咎由自取。或許咎由自取對於風正好來說是一個特別殘酷的詞語,但是形容風正好還是特別恰當的我,風正好在很大意義上直接對風正好爸媽對他的愛來了一記絕殺。想一下,全家人在風正好的面前都沒有提起過風正好是撿來的這個事實,全家人都在很努力地爲了風正好去規避這個事實,都是怕風正好會受到委屈,但是風正好卻在某一瞬間把全家人拼命守護的東西給打碎了,那種東西沒有讓一家人感到絕望已經是萬幸了。所以風正好哼哼還真的是怨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不把所有人的愛當一回事,以至於他將錯過更多的愛。
人們在路上,遇見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那些東西有的會讓你感動,有的會讓你難過,有的將你高高舉起,又有的把你重重摔下。可那些東西都不值得,唯一值得的東西,和這些所有東西都有著極其強烈的去區別的,就是那些還在你身邊的,因為只有先在你身邊,才能夠給你快樂,給你難過,給你受傷,又給你感動。
風正好大概是那個時候開始,就漸漸明白了自己對於這個家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是他是高興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發現自己的爸媽沒有把自己看的那麼重要時,他感覺如釋重負,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種感覺,就是一種逃避。風正好想要逃開一切的關係,逃開一切的身世之謎,他想要去一個只有他自己的地方,沒有人認識他,然後在那個地方,以一個新的方式,新的面目,去面對一切,去開始新的生活。這些,都是風正好十八歲那年的感慨,他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子想的,所以他逃開了自己父母對自己的所有的愛,他迴避著一切,是因為他心裏清楚得很,就算風正好有多渴望他的爸媽疼愛她,那都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的是一種光敏正大的愛。他想要的,是一種別人不會說三道四的愛,他想要的愛,是一種永遠不會實現的愛,那既然得不到,那就算了,幹嘛還要慘有一些雜誌,讓他覺得那些愛好像是對他的憐憫,他並不覺得自己可憐,自己只是沒有和別人一樣的起步點,但是他依然可以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風正好小的時候,大概是在他三歲的時候。風正好的爺爺病了,要急著被送到醫院裏去。那個時候,風正好的姐姐風花雪剛好在上一年級,那個時候風正好的姐姐風花雪還算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姑娘。雖然風花雪只上了一年紀,但是她可以一個人出門在街上走來走去,而且風花雪下課啦都是自己回家,上課了也是自己一個人去,風花雪從小就被風正好的爸媽培養成一個自立的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當然洗衣服是不需要做的。風正好的媽媽本來是要風花雪自己洗衣服的,但是風正好的爸爸哪裏捨得一個女孩子去做這些事情啊,風正好的爸爸疼風花雪就像疼風正好的媽媽一樣,他特別怕風正好的媽媽老的快,所以他不允許風正好的媽媽去洗碗洗衣服,就是怕那些東西會損傷了風正好媽媽的手。
風正好的爸爸第一自己的女兒風花雪也是這樣,他希望母女兩都能漂漂亮亮的,他覺得像做家務這樣的事情就應該男人們來做,因為男人們就應該幹這樣的粗活,家裏的女人們就應該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可點瓜子,這纔是一家人櫻花有的樣子。
那個時候因為風正好的爺爺病突然需要馬上送到醫院去,風正好的媽媽和爸爸就叫風花雪留下來照顧風正好,然後他們開車把風正好的爺爺送醫院去了,風正好的奶奶也去了。風花雪留下來照顧風正好,風正好那個時候剛剛好三歲,會說一點點話。風正好爸媽走的時候風正好正在一邊玩著玩具,風正好的爸媽簡單交代了風花雪要照顧好自己的弟弟就出門了。風正好一開始玩玩具還是玩的很開心的,他那個時候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家裏了。那個時候風花雪剛放學,還有一大堆作業,她就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寫作業。風花雪寫了一會兒作業,風正好突然就走到旁邊拉她的衣服,問道:“姐姐,媽媽呢,我要媽媽。”
風花雪那個時候聽到自己的弟弟問自己,當然是實話實說道:“弟弟呀,爸爸媽媽都出門了。”
風正好那個時候聽到風花雪說爸爸媽媽不在旁邊立馬哭了,嗚嗚嗚嗚的哭著,這一哭把風花雪搞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媽去哪裏了。那個時候風花雪還算是特別冷靜的,風花雪立馬過去安慰風正好,說道:“不可不哭,不哭不哭,弟弟不哭,姐姐寫完作業就帶你去找媽媽,姐姐寫完作業就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風正好聽到風花雪說好待自己去找媽媽,這個時候才停下來繼續玩玩具不哭了。風花雪寫完了作業,然後就拉著風正好出門去找媽媽,風花雪把門關好,就拉著三歲大的弟弟出門了。那個時候是差不多五六點的樣子,剛剛好黃昏,因為昨天下了一場雨,所以空氣會特別清新,而且馬路上還有因為最右下雨而留下大水坑,但是這些東西都絲毫不影響今天的好天氣,黃昏時陽光的我霞光美麗得很,風花雪也就是帶著走一走的心情牽著自己弟弟的手到處走。
風花雪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裏,但是她經常去她舅舅的店上玩,所以風花雪還是想的特別清楚的,她想要帶風正好去找自己的舅舅,這樣她的舅舅就能聯絡到她的媽爸爸媽媽。風花雪就拉著風正好在馬路上慢慢走著,那個時候路上不斷有人和她打招呼,但是她一個也沒有搭理,風花雪是一個很有安全意識的人,因為風花雪剛剛懂事的時候風正好的爸爸媽媽就會很刻意地告訴她很多的安全知識,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很好的寶具好自己。所以風花雪面對那些陌生人的搭訕,她一個人都沒有搭理,她緊緊抓著弟弟的手,往舅舅的店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那個時候黃昏已經過去了,路燈都已經開啟了,天上星星也都差不多要出來了,夜色也快要降臨了。風花雪滿懷期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舅舅,當時走了很多的路之後才發現,她的舅舅把店給關了,風花雪想,她的舅舅可能是回家了,因為按照之前的我的習慣,這個點風正好的舅舅應該還在開店的,這還早得很,才六七點鐘,風正好的舅舅應該一般都會在自己的店裏麵吃個飯然後再回家。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因為今天風正好的我爺爺突然病了,風正好的舅舅也趕到醫院去看他們了。風花雪一看到舅舅的店的大門是關著的,她思路清晰立馬想到帶風正好去舅舅的家裏。於是風花雪又拉著風正好往回走,準備帶風正好去舅舅家裏。那個時候的風正好乖乖的,也不哭,也不鬧,就是跟著自己的姐姐一個勁兒地走,風花雪也不多說話,就是拉著自己的弟弟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走。
又走了大概有四十來分鐘,風花雪帶著風正好來到了自己舅舅的家裏,風花雪在舅舅家門口大喊著舅舅啾啾啾啾,但是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回答她,她不知道的是,舅舅因為風正好的爺爺病了特意開車去接了風正好的媽媽去醫院的,所以風正好的舅舅是不在家的。那個時候風花雪是真的有一點著急了,風花雪還以為是自己的舅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她一直喊了大概五分鐘,聲音越來越大,但是還是會沒有人回答,風花雪只好放棄了。風花雪看了一眼風正好,風正好滿眼期待地看著風花雪,風正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風正好還一直以為自己的姐姐呢能夠帶自己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只要風正好G跟著風花雪就一定能夠見到爸爸和媽媽。風花雪對風正好說道:“弟弟,姐姐帶你回家好嗎?”
風正好一臉天真地看著風花雪,說到:“好呀。”
風花雪帶著風正好走了很久的路,風正好是真的有點累了。風正好走的越來越慢,他對姐姐說道:“姐姐,姐姐,我好累啊。”風花雪看著一臉疲憊的風正好,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因為她現在實在不知道該帶風正好去哪裏了,所有她知道的親人都不在家,她只能帶風正好回家了。
在一個小水坑旁邊,因味風正好實在是太累了,於是不小心被路邊的小石頭給絆了一腳,風正好就直接摔進了小水坑裏。風花雪看到自己的弟弟掉進可水坑裏,特別著急,趕緊就去拽他,可是那個時候的風花雪,還是個小小的姑娘,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把自己的弟弟的拉起來。好在那個時候,旁邊剛好路過一個大叔,把風正好從水坑裏拽了起來,那個大叔看到風花雪一個人帶著弟弟,很不放心,問道:“小姑娘,你這一個人帶著弟弟的出來,家裏人知道嗎,啊,你這多危險嘎,你看看這馬路上的車子多多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風花雪那個時候沒有理會那個大叔,只是繼續牽著風正好的手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