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生是死，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顏昔怎會不知道，她體內的暴戾之氣，就是之前讓她與白衣老者打成平手的那股暴戾之氣。想來，那股暴戾之氣既就了她，卻也害了她。

    而那暴戾之氣，便是她走火入魔的預兆。

    顏昔努力驅除那暴戾之氣，但是暴力之氣如生了根般與她的內力黏合在一起。

    不能驅逐，那便只能融合。

    但是融合不成功的代價，她是知道的，要麼成魔，要麼死路一條。

    顏昔讓自己的內力平靜下來，慢慢融合著暴戾之氣。

    她一點一點地吸收，起初暴戾之氣還算平靜，但是沒出五秒，暴戾之氣突然不受控制，全數一起與她的內力融合。

    本來一點一點地融合就已經讓顏昔十分費力，所有暴戾之氣同時融合，對於顏昔可謂是生死一線！

    顏昔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白，冷汗從她的額頭流落，她的眉心皺在一起，雙唇緊抿。

    “小昔！”雲暮修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孔，心都揪在了一起，但是此時他除了著急什麼的做不了。他藏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握著拳。

    如果顏昔不能活下來，他會不惜性命，救她！

    然而此時的顏昔。

    暴戾之氣不斷地侵蝕她的內力，她知道如果她的內力都被暴戾之氣侵蝕了，那她定會爆體而亡。

    “啊——！”她聲嘶力竭地喊著，雙目猩紅，如一頭失控了的野獸。

    就在這一刻，暴戾之氣突然平靜了下來，她趁機把暴戾之氣和她的內力融合了。

    三天後。

    顏昔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融合了整整三天三夜。

    “你怎麼樣？”雲暮修看她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陰冷之意，“你成魔了？”

    “半人半魔。”顏昔淡淡地說著，殷紅的嘴唇襯托著她雪白的面容，使她增加了一分妖治的美。

    “半魔，你現在，終於用能力保護自己了。”

    “你不殺我？”顏昔看到雲暮修的反應後有些略微的驚訝，“像你這種武者，最憎恨的，不就是嗜血殘忍的魔了嗎？現在是我最虛弱的時候，你現在，完全可以殺了我。”

    “殺了你，有什麼好處嗎？”雲暮修看向了窗外，這幾日，他一直守在顏昔身邊，他還記得，顏昔有一刻，喊出來鍾離觴的名字，不是他的名字，“魔有好有壞，何況，你只是半魔。”

    “雲暮修，我這個人，想來恩怨分明，你若對我好，我必十倍奉還，你若要害我，我奉陪到底。你沒有趁現在殺我，我保證，這一生都不會害你。”

    “你內力足夠強了，但是你的武功，練得如何？”

    顏昔突然冷笑了一下，曾經，她與鍾離觴交易，他教她武功，她助他奪天下。

    “你教我嗎？”

    “好，我教你。”

    翌日。

    觴王府內。

    鍾離觴坐在念昔院的院子裡，痴迷地看著這個院子的每一處。

    “阿觴，你今生只娶我一人可好。”

    “那你可知，不愛不思，不思不苦。”

    “從今以後，你我，便再無任何關係。”

    柔情的話是他講的，絕情的話是他講的，說要護她一世安康的人是他，把她傷得遍體鱗傷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