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過頭對我微微一笑，我這纔看清楚他的模樣，很美。

    為什麼要用“美”才表達，因為我真的找不出其他詞了。

    他的美是那種不同於長恭的清秀儒雅，嘴角噙著淺淺笑意，身上散發的是那種滄桑之感而又雍容的貴氣。

    我愣了愣，片刻，以笑相回。

    “怎麼了？”長恭看了我一眼，疑惑的問。

    “沒什麼，走吧。”

    江南是柔情萬種的，如今還未立春，便是一副溫和柔柔的恣意，跟長恭攜手走在街道上，感受這特屬於江南水鄉的柔情，到覺得也是一番情趣。

    “我倒是有些後悔為什麼我沒生在江南了。”我笑著說。

    “哦？為何？”

    “冬天，江南不比北上冷，若是有點情趣，在家煮點熱酒，跟文人墨客下下棋，討論文案，不失優雅之情趣。煙花三月的揚州恣意風發，好比瘦西湖那說不出的韻味。下雨天，走在過道上，感受著細雨的輕拂，何不是一種樂趣？而這些，這北上也是很難體會到的吧。”

    至少我還未體會過，只是聽說。

    長恭有點無奈，“看來你很憧憬這種生活吶？”

    “自然。”

    “嗯那以後我們到江南生活？”

    我一驚，“可你不是……”不是心懷國家大事的嗎？

    長恭一笑，“總有那麼一天的。”

    “嗯，我相信你。”

    走到一家客棧的屋簷下，就有店小二前來問訊。

    “嗯還有客房嗎？”

    “有有有，二位可真的是是好運氣，最近建康來了好多外地人都是過來遊玩的，附近的客棧都住滿了，眼看我們的客房只剩一間，正好就被你們給碰上了。”

    說到這，店小二看了看我跟長恭，又向我髮髻後面看了一眼，才道：

    “夫人公子，可要住店？”

    “嗯，帶我們上去吧。”

    我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店小二手中，他一喜，忙說道。

    “好勒。”

    “夫人公子，這就是。”店小二帶我們來到一間客房前。

    “嗯，等下請讓人送來一些酒菜和熱水。”

    “好勒。”

    我推開房間門，這個發現這間屋子竟然是鄰水的。

    推開窗戶，便看見汩汩流淌的長江水，現在臨近夜幕，長江兩岸的客棧都紛紛掛起了燈籠，五花十色的，在朦朧月色的襯托下，隱隱透著朦朧的美感。

    “這間屋子不錯。”我嘆道。

    長恭笑了笑，“你也累了一天了，等下用完膳，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玩個夠。”

    我笑著，“還是你懂我。”

    “不然，怎麼當你的夫君呢？”

    突然長恭慢慢靠近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打了一個激靈，臉突然熱了起來，估計是臉紅了。

    “長恭……”

    我軟下身子來落在他懷中，他摟著我，笑而不語。只是一張風華絕代的俊臉一點一點的靠近我，在我的視眼中慢慢放大。

    緊接著，兩片溼潤的薄唇印在我唇上，我一笑，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開始迴應他……

    翌日

    雨水仍不停下著，煙霧繚繞。

    我與長恭坐在閣樓上，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座座房屋，在雨的氤氳中頗有一種令人說不出的感覺。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難怪那船伕是江南就是一個人間仙境呢！”

    我不禁感嘆。

    “歆兒是見景，詩興大發啊！”

    長恭說著，邊為我沏茶。

    茶是上好的碧螺春，用天然泉水泡製。茶葉一葉葉在水中暈開，如一朵含苞的花兒一樣慢慢盛開。然，陣陣屬於這西湖龍井的清香撲鼻而來。

    我端起茶，小酌一口，細細品嚐，說：“果然是名茶。”

    “覺得好喝，便多喝幾口吧。”長恭柔聲說道。

    我噗嗤的笑了出來，“茶再好喝，也不能當飯吃。我們今天去哪玩啊？”

    “你想去哪就去哪！一切都聽從娘子你的！”

    “哦？建康可有什麼好玩之地？”

    聞言，長恭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未來過建康自是不知。”

    “嗯……”

    “夫人，今日可是上元節，夜晚的建康城可熱鬧著。瞧！好多賣天燈的。”

    店小二指了指下面的鬧市。

    從我的角度來看街道上都是行走的路人，兩邊各側都有叫賣天燈的人，那天燈有各種模樣的，色彩斑斕。

    我一笑，對長恭說：“我們下去逛逛吧。”

    二

    是夜，小城的雨已經停歇，街道上瀰漫的是一股雨水洗滌後的清新之氣。今晚的月色很美，高掛與空中的月亮如一個玉盤一樣，晶瑩剔透。

    建康這整座城池都被五色斑斕的天燈包圍。不論是空中還是地上，都點著各色天燈。漫天飄浮。藉着月光與燈光的相融合，變得格外美麗。

    我拉著長恭穿梭在人群裡。

    “賣浮元子咯！客官要不要買一碗嚐嚐？”

    “嗯，來兩碗！”

    “好勒。”

    “今晚可真美，好久都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夜景了！”

    我不禁感嘆，今晚的鄴城想必也是如此熱鬧，只是會不會是這番美麗呢？

    長恭沒有說話，默默站在我身後，緊握著我的手。

    我瞥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圍著，看起來似乎很熱鬧。

    “長恭，去那看看！”

    “嗯。”

    “這是做什麼？”

    一位約三十有五的男子說，“今天是上元節，藉着喜氣我們店辦了一個活動，這裏有一則上聯，若有人答出下聯，那這塊價值連城的和田玉便是那位答出的人的！有誰願意參見的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在說著。

    我拉了拉長恭的衣服，“這個好甚有趣，不然你去試試？沒準就答對了！”長恭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颳了下我的小鼻子，道：“你呀！”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瞪了他一眼，他便無奈的走到人群中央。

    “在下想試一試。”

    “好好好，這位公子聽好了！”

    “請公子以‘色難’二字對出其下聯。”

    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