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無可奈何
費佐國外的幾年裡,好像一直過的很精彩,卻又好像很蒼白。蒼白到他需要去花很長的時間去想起那個時間的故事,以及那個故事裏相遇的人。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無從說起,隨便扯了幾個謊話豐富潤色,最後成了他五年裏的故事。
統共準備了五個,但只說了一個,李宥丞就抓住他的手問:“是真的嗎?”
“真的,”費佐把手拿開,為他蓋上被子,耳尖透著羞紅。
得了回覆的李宥丞沒吱聲,靜靜的聽費佐說他的過往,然後沉沉的睡去,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樣,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費佐在分手的路上,而這次在成為男朋友的路中。
他嘴皮動了動,輕聲問道:“你在國外,沒有招花惹草吧。”
費佐一瞬間的遲疑讓睡夢中的李宥丞皺起了眉頭,而費佐撫平那眉間的川字時,嘴角已經有了笑意,像是吃了蜜。
甜到了心裏。
“費佐國外五年很安分,”鬱柏林拿著手機拉開窗簾,又回頭去叫何澄起床。
何澄昨夜很辛苦,對於鬱柏林提前叫醒他的行為不是很滿意,“你這話,我覺得十有八九在騙人。”
鬱柏林食指一豎,叫人注意些。而何澄一早脾氣就不好,剛想發作就見鬱柏林捂著手機話筒輕飄飄的說了句:“事關費佐幸福人生,你可考慮清楚了。”
何澄瞪著他,撇了撇嘴:“他們…在一起了?”
這是……吃著鍋裡還想著碗裡的?鬱柏林突然氣上心頭,忍著脾氣回了句搪塞便掛了電話。
“你對費佐有什麼想法?”鬱柏林摁住他的肩,嚴聲問道。
何澄看了看那隻手,淡淡道:“你打不過我。”
鬱柏林:“……”這是打不打的問題嗎?
對於打不打的問題,何澄並不關心,他拂開鬱柏林放在肩膀上的手,又問:“真的在一起了?”
鬱柏林嘟著嘴,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那他…”何澄張了張嘴又問,“那他國外五年真的很安分?”
鬱柏林沉默了十分鐘後,猶豫道:“可能是吧,不過拈花惹草這事我不清楚,就記得好像哪天有個女的過來找他,出了門回來後鼻青臉腫的。”
“醜死人。”
這話說出來像是置氣,鬱柏林說完還不甘心,打算再補幾句以破壞費佐在何澄心裏的好形象。
何澄見此拍了一下鬱柏林的腦袋,認真道:“正經說話。”
“之後呢?”
“之後…”鬱柏林仰頭想了想,“每天門口一束玫瑰算不算驚悚?”
何澄撫額頭:“那叫浪漫。”
“那我……”鬱柏林眼睛一亮。
“大可不必。”何澄捂住嘴,“就算你不送玫瑰,陪著我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這話一說出口,何澄就後悔了,因為他彷彿看見了鬱柏林背後冒出的粉紅泡泡,據何澄多年觀看電視劇得出的結論,這貨現在正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如此,手動剎車還是很重要的。
“你要是不說明白,”何澄皺眉看他,“這一個月就別想進房。”
“據我觀察,”鬱柏林努力擺出嚴肅臉,“那背後送玫瑰的人,可能是頭兇狠的豺狼。”
“李宥丞吃不吃得住費佐,得看那豺狼死不死心。”
“這樣說…你高興嗎?”鬱柏林鼻尖挨着何澄的髮梢,“這下我可以進房了嗎?”
“滾遠點。”費佐對於李宥丞一系列的排查,覺得這人簡直是亂吃醋,還是說他本人在他那的信譽度真就如此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李宥丞眼瞅著這人氣的毛都要炸起來了,抿著嘴一點一點往前湊,“我就是想到五年裏,有人佔據了你五年時光,心裏就很癢。”
“無論那個人是過路的,還是……”李宥丞手指抵著他的心臟,“還是長租客。”
“只要是那我不知道的五年裏,都不可以。”
費佐:“……”總覺得畫風有點不對。
霸道總裁風?不對,這簡直就是控制狂魔。費佐覺得自己可能預見了以後的生活。但李宥丞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戳了戳他的臉頰輕聲:“當然,只要你在身邊,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我覺得他在威脅我,但是我沒有證據。費佐盯著李宥丞看了很久,最後無奈嘆氣,伸手抱住李宥丞,像哄孩子似的說道:“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會走了。”
那孩子聽見這話一早上的刺彷彿瞬間消失,他把頭埋在費佐的頸窩,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要記住,你是我的。”
“一直都是。”
李宥丞還是查到了些東西的,在他獨自思念獨自瘋狂的五年裏,有人日以繼夜的追逐著熱愛著,就像…費佐成了他的必須品一般,勢在必得,令在費佐身邊空白五年的李宥丞咬牙切齒。
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