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請慫的徹底一點
傅伯瀚是揹着費佐回的家,到家時,費佐已經靠著他的背睡得那是叫一個沉。
人被傅伯瀚往沙發上狠狠一撂都沒醒,最多也就哼哼兩聲,唬狗崽子似的說了句別鬧。
別鬧?傅伯瀚也不知在想什麼,把腦袋湊近費佐的臉,嘴皮子往人臉上蹭了蹭。
費佐沒能會意,一巴掌送給了傅伯瀚的腦袋,把它拍開了。
傅伯瀚盯著費佐的臉默然,頓了半晌只聽一聲嘆氣散開在客廳裡,又把嘴湊了過去,這次沒有往臉上蹭,而是貼住了人家的嘴,溫柔的撬開後,討要了一點甜頭來平息先前的怒火。
睡夢中的費佐感到喘過不氣,兩手漫無目的地揮著,企圖打走那個捂住他口鼻的人。
傅伯瀚看他實在難受,便見好就收,只是在看見費佐破了皮的唇時,心裏又騷動了起來,眼裏困著的風暴似乎下一秒就要出來把費佐整個人都捲走,然後吃的渣的不剩。
他戳了戳費佐的臉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也許是睡夢中就感覺到了危機,費佐皺了皺眉,又伸手拍開他,不耐煩的說:“別鬧,老子要睡覺。”
傅伯瀚:“……睡吧。”
費佐應聲打起了呼嚕——怪響的。
傅伯瀚忽然覺得費佐今天晚上就是要跟他過不去。
跟傅伯瀚過不去的費佐忽然背後一涼,打了個寒顫。
第二天費佐一睜眼就知道這不是他家,他家臥室裝修色彩那可謂是五彩繽紛,光是看著就心情燦爛的,這麼死氣沉沉的色調在他認識的人裡,只能是傅伯瀚了。
再者說,敢在他睡覺的時候瞎鬧也就傅伯瀚了。
他左右看了一下傅伯瀚的住所,屬於那種個人住標配間,裝修色調全是黑白,費佐撇著嘴嘀咕道:“這裝修一點都不可愛。”
費佐說完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一股酒臭味,嫌惡的拿手在鼻頭前扇了扇,然後去浴室洗澡。
傅伯瀚醒來的時候,費佐已經從浴室裏出來,穿著寬鬆的浴袍喝著啤酒看著電視。
他走過去,在費佐身邊坐下:“你昨晚招了我。”
費佐正看著電視,聞言把電視音量加大。
傅伯瀚搶過費佐手裏的啤酒放桌上,然後抱住費佐:“你惹我的,你得承擔後果。”
“昨晚你不是嘗著甜頭了?”費佐說著,下巴往陽臺一揚,“窗簾沒拉呢。”
費佐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不拉窗簾我就賴皮。”
傅伯瀚這纔去把窗簾拉上了。
沒了直光照射的房間瞬間陰暗了起來。
費佐看人拉完窗簾就往他這撲,忽然覺得早節不保。
他看著傅伯瀚如狼似虎的眼睛,喉結動了動,我都在你下面了,還得和娘們遭一樣的罪,那不行,絕對不行。
思及此,費佐在最後關頭選擇了不配合。
…
傅伯瀚放手的那一刻,電話剛好響起。
費佐看他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一身整齊西裝,頭上還抹了點發膠。
我男人就是俊,費佐心想,看著傅伯瀚調侃道:“這是要去撩哪個妹子?”
傅伯瀚拿了公文包準備開門,聽到費佐這麼說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轉頭對費佐說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嗎?”
電話還在響,可傅伯瀚仍舊沒有理那通電話。
費佐一愣,點頭應了這句話。
“那就做出點喜歡的樣子,留住我。”傅伯瀚撂下這麼一句話,關上了門。
這一句話和關門聲以及那鬧騰的電話鈴聲摻雜在一起,弄的費佐一時回不過神,腦子裏亂的很。
半晌,他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笑道:“不會吧。”
傅伯瀚出了門才接了電話,他抬眼看了看自家的窗戶才問什麼事。
電話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傅伯瀚接完電話神色俱變。
他應了句‘我知道了’,匆匆打了輛車走了。
在傅伯瀚走了後,他家窗簾那掀開的小小的縫隙也合上了。
費佐癱坐在沙發上,喃喃道:“不能啊,那臉色怎麼都不像是去見女人,是我多心了吧。”
傅伯瀚坐著計程車到了Z市富豪區,下了車徒步走到了一家別墅門前。
別墅門前還站著一個婦人,那婦人見了傅伯瀚,趕緊拉住他叮囑了幾句:“你又做了什麼好事瞞著你爸,人現在氣的不輕,等會兒你進去後別頂嘴,他正病著呢,受不得氣。”
傅伯瀚沒吱聲,把公文包交給婦人,抬腳就走了進去。
“你還回來做什麼!”
一個陶瓷水壺應聲摔在了傅伯瀚的腳邊。
陶瓷做的不經摔,此時傅伯瀚腳邊一地陶瓷碎渣子。
傅伯瀚身邊的婦人見了,忙把包放下,對著那個丟水壺的男人就是一通說:“老傅,你說就說,丟什麼東西,砸著咱兒子我跟你沒完…”
老傅聞言指著傅伯瀚的手直抖,“錦秋,你問他!你問他在學校做了什麼?!”
林錦秋看老傅確實氣的不輕,也不激他,跟著老傅一同坐在沙發上,用手拍了拍老傅的背心,給他順順氣後才問傅伯瀚:“跟媽說說。你瞞著我們做什麼了,怎麼氣著你爸了。”說著,悄悄的衝傅伯瀚眨眨眼,讓他示個乖,好讓他爸爸順順心。
然而傅伯瀚像是沒接收到他母親投遞給他的資訊,直接說道:“媽,我在學校談了個男朋友。”
林錦秋愣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再確認了一遍。
老傅聽兒子又說了一遍,氣不過又摔了一個杯子。
林錦秋本來覺得自己可以冷靜下來問問為什麼,但老傅這杯子摔地上摔的她心煩意亂。
“誒,你這臭脾氣,再砸我就不理你了。”林錦秋急了,橫了老傅一眼。
老傅心裏雖氣,但還是把那些剩下的陶瓷杯子往遠了挪,見自己夠不著了才安心坐回來。
林錦秋看老傅動作完,才繼續問傅伯瀚:“談什麼朋友?”
“男朋友,”傅伯瀚說。
“是媽理解的這個意思嗎?”林錦秋說話磕巴了一下,“媽希望媽理解錯了。”
“媽,你沒理解錯。”
老傅終究還是沒忍住,裝模作樣的端著杯子喝了口水,趁林錦秋不注意輕輕地丟了出去——杯子沒碎,只是鬧了個響兒。
林錦秋:“……”老傅你能不能慫的徹底一點。